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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海味珍馐相对饮 归来以解子安愁

忘川水兀自汹汹,小舟虽轻捷却甚是稳便。我向来不惯在冥川行走,虽然心中有些惊怕,琰君在身边到底还是令我心安不少。眼见小舟驶入一个狭窄的岩洞,漆黑难辨前路,我顿时恐慌起来。琰君似是为了分散我的心思,开口问我道:“冰玉,若是下界欲接近慈航道人和夫子,你我该以何身份自居?”我想了想:“在天界我与慈航是多年姐妹,若下了凡界,我亦不想与她过于疏远,还想与她做姐妹方好。”琰君沉吟道:“若你成了慈航在凡界的姊妹,我又该变化个什么人?难不成变作芹溪在下界的兄长?……不如……”他吐了这二字之后,却迟迟不言下半句,我最瞧不得他说半句留半句故意吊人胃口的模样,遂道:“不愿说可千万别说,我不想知道。”琰君道:“不如,在凡世我变作你的夫君,这样也可名正言顺地护在你左右,你看可好?”我正欲发怒,突然小舟舟身猛地一颤,似是碰到了礁石,琰君道:“这里是裂缘潭,亦是忘川水的源头。裂缘潭底便是往生境,从往生境即可入凡世矣。你仙灵生而羸弱,入了凡间,再受那凡世浊气熏染,只怕仙灵愈发受制,仙法使不出半分,从此便与一般凡人无异了。”我未及答话,琰君又道:“你准备好了吗?若是准备好了,我们这便入水吧。”我突然想起上次冠卿带我潜入灵夕湖底的事。事尤在目、言犹在耳,他如今却被锁入这漆黑地底的赤铁狱,且这一锁就是上万年……我回头看来时路,身后除了漫天流萤,却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琰君又道:“不得误了时辰,快随我入水。”

我想着忘川水里的游魂,心中甚是忐忑。琰君不容我多想,拉着我的手从舟头纵身跃入潭中,随之又似是使了什么术法,将我们周身用一个仙障围绕。虽然山洞里漆黑异常,到了裂缘潭底,居然能逐渐看见光亮。前方潭水深处有三个遥远的光点,吸引人不由自主向那光明之地游去。琰君指着中间那块发出模糊微光的水域道,“我们就从这里前往凡间去寻芹溪和慈航。”当我们逐渐接近幽光之源,并终于迈入那一团澄明净澈的光辉当中,我眼前豁然一亮,身子陡然一轻,耳畔只听见呼呼风声,竟似飘在了云中。不知行了多久,琰君遥遥一指道:“冰玉你看,海边那人可有几分眼熟?”我赶紧极目一眺,一个单薄的身影正立在群礁之上,身前身后缚了两块大石,海浪已经扯住他的衣摆,正将他一步步向海里牵去。我大吃一惊道:“那是夫子吗?他这是何故?”琰君一笑,道:“我们下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你且要记得,芹溪此次投身的凡胎名曾应许,字子安,慈航这一世名唤谢君惜,字意初。”

我赶紧在心中默念曾应许,谢君惜,谢君惜,曾应许,子安,意初,意初,子安。正念叨个不住,耳边突然浪声滔天,脚下黑色的巉岩延展开去,不觉间我们已与身上缚石之人近在咫尺。琰君对我道:“冰玉稍安勿躁,待我先把芹溪拦住再说。”我紧紧盯着芹溪,生怕他被浪卷了去,一边心里在想,海边的岩礁果然危险,应该在这里竖一块牌子:鲛鱼群出,禁止散步!海水已经没到芹溪的膝盖了,突然在他身后又出现一个身影。这个身影竟比芹溪先一步跳进海里,刚好被夫子顺手揪住一块袍角。那个投海的男子连灌了好几口水,可能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掉入海里,趁着芹溪拼命将他往岸边拖拽的当口回头怒目而视,道:“你作什么?!”芹溪自己身上还缚了两块大石,他全然不顾自己的窘态,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将那个投海的男子扯回了岸上。等那男子躺在礁石上,一脸讥诮地看着芹溪时,芹溪诧异地瞪圆了双眼,抖着手指对他道:“用修兄,你……你……”浑身湿透的男子睨了一眼芹溪,道:“子安兄,你今日是打算表演胸口碎大石的绝技吗?可惜这海边却无人欣赏,岂不是寂寞得紧。”当我看到那个投海的男子居然与芹溪是旧识时,很是吃了一惊。待我看清那个男子的面容时,更是吃了一惊,他分明就是琰君,怎么变作了用修兄?!我赶紧望向身旁,果然不见了琰君的身影。

我正惊疑间,琰君对面的芹溪,哦不,如今的曾应许曾大公子已经三下五除二解开了身上绑缚的大石,并将仰躺在岩石上浑身透湿、长发贴了一脸的渡杯,不,如今应该叫……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如今的用修兄一把拽起,对他恨铁不成钢地道:“林士蕴!你今日又是为哪位佳人来这么一出海景大戏?需要我为你鸣锣敲鼓助兴吗?”用修瞪他一眼道:“令尊领朝廷十万兵马远赴这南蛮之地,蛰伏二十余载直至昨日方才尽灭敌军主力、一举俘虏南帝。曾将军以一己之力破天下久分之局,立下不世奇功,你却何故缺席全军庆功宴,反到这里来作天作地?你这番行径可是大大辱没了曾家的门风!如若我恰巧未经此地,你此举必令家族蒙羞,你这番模样,却又有何面目说我!”

我暗暗又吃了一惊,方才说话之人到底是渡杯还是林士蕴?若他是林士蕴,那长得与琰君也太相似了!若他是琰君,只暂借那林士蕴身躯一用,缘何他语气习性突然都变得大不一样?!若不是那副面容未变,我几乎都快认不出他了!我诧异莫名,却又听曾应许道:“用修兄,你心里有什么苦恼?与为兄我诉说诉说,为兄愿替你分担一二。”林士蕴道:“难道我们要一直站在这凄凉冷硬的石头上,脚踩着一汪无情水向对方哭诉吗?这般寒碜好更显出我如今的凄苦吗?”曾应许涩然道:“都是为兄无能,让你们受苦!”话音落,他执起林士蕴的胳膊往岸上走。他们走出去不远,林士蕴突然回首对我一笑。我惊得呆了。他果然是渡杯?!那他许是进入了此人的记忆,洞悉了他生平之事,所以才能变得与他本人别无二致吧。今日听他二人对答,我方知琰君还有这一面,真是让我差点惊掉了下巴。林士蕴回过头对曾应许道:“子安兄,我不想回去,我想喝酒。”曾应许道:“我何尝不想醉死方休!罢,今日我们便一醉方休,不醉不归!”林士蕴道:“可是这哪里有酒?便是有酒,有酒无肉又如何能开怀尽兴!”曾应许道:“用修兄不必担忧,为兄今日定让你如愿!”

待他二人返归至岸上密林边,曾应许扶着林士蕴席地坐了,对他道:“用修兄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等林士蕴一走,我现出身形,琰君立刻对我解释道:“我如今名唤林士蕴,表字用修,乃是曾应许之父曾孺钧帐下大将林宗秉的幼子,现如今欠了一身的风流债。”我赶紧打断他,道:“你慢点说,慢点说,怎么一下冒出来这么多人,还十分婉转曲折的样子,我哪里记得住!”琰君道:“那你便先记住我吧。我早算到林士蕴今日会来海边,并且为了避走他昔日的一位旧爱,不慎失足落水尽了寿数。现在他的魂魄应该已被无常拘入冥府,我暂借他肉身一用。”我道:“林士蕴此生既债台高筑,又尽是些风流情债,还因为与旧爱纠缠不清断了寿数,你却为何要附在这般情场浪子的身上?难道变作一个浪子有什么很大的趣味不成?”刚问完这几句,只听渡杯身后的树丛窸窣作响,琰君道:“曾应许定是已经取了酒来,你先隐去身形,在旁边看我二人饮酒吧。明日才可安排你去往慈航的身边。”我赶紧隐去行迹,旁边的树丛哗响过后,曾应许露出身子,他手上果然拎了四大坛酒。林士蕴看着曾应许,懒洋洋道:“子安兄,徒有美酒,却无佳肴,岂不遗憾!”曾应许将酒坛放下,道:“这有何难!你且去林中寻些树枝生一堆火,我这就去寻下酒菜!”曾应许又向先前他欲投海的那堆礁石走去,我一时心慌正欲阻拦,琰君赶紧示意我别轻举妄动露出马脚。

待曾应许去得远了,琰君方缓缓道:“他只是去寻些海食,你不必担心。”他一边说一边进了树林,不多时就捡了一大堆枯枝败叶堆在了沙石上。我道:“连火种都没有,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生火!”渡杯道:“这有何难!”他扔下枯枝败叶,从林子里找了两块石头和一些絮状的干草。他将干草堆在枯叶之上,将手中的两块石头反复击打,黑暗中隐隐有火星溅出。

我从未见过这等新奇之事,真是从所未睹、闻所未闻!我道:“向来不知,琰君竟有这等本事!”渡杯笑道:“你鸿鹄仙子随便小施仙力,天凤之火连整个人间都烤得熟,还羡慕我手中这两块小小的火石吗?”我一时语塞,琰君已凑下身子,对着絮丝般的干草中一个小小的红点不停地吹气。眼见得那红点越来越大,琰君赶紧将枯叶覆于其上,又猛吹了几口气,彤红的火舌霎时间突然窜起!琰君果然只凭着两块石头、一堆干草便生出了一堆火!我正待为他喝彩,不远处一个身影径直向我们行来,嘴里直道:“用修兄,你来看,我寻着了什么!”我好奇不已,早已奔赴在他身侧。只见曾应许将衣服下摆高高扯起,里面装了一堆牡蛎。我心想,这东西也可以吃吗?林士蕴只懒洋洋答了一句:“不用看就知道,又是牡蛎吧?”曾应许见林士蕴已猜出来,便只得讷笑了一下。我见林士蕴早已猜到曾应许寻了什么,顿觉无趣,便打算回到火堆边。方回转头向火堆边一望,我顿时惊了一下,恨不能用袖子掩了目光,脸竟有些烧灼。怎么渡杯变成林士蕴,居然如此无所忌惮,竟然当众宽衣!此刻他袒着胸膛,正将外衣搭在树枝上烘烤。我待要提醒他,却怕曾应许看出端倪,又不好离去,只得半掩着面,侧身立在火堆旁尽量不去看他。林士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好你个渡杯,敢欺我在凡世人生地不熟,看我以后怎么……可是,即便回到天界,我又能奈渡杯何!

林士蕴道:“子安兄,没有炊具,牡蛎你打算生吃吗?”曾应许道:“为兄既将牡蛎寻了这许多,自有办法烹出美味供用修兄下酒。只是我还要去寻一样东西,这些牡蛎可不能放在沙堆上。”林士蕴道:“子安兄,知道你便是看上了我这件外袍!”话音落,他将外衣一把扯下铺在地上,对子安道:“你便将牡蛎倒在这上边吧。”曾应许便将怀里的牡蛎都倒在了林士蕴的外袍上,对他道:“用修兄请再侯片刻,愚兄去去便回。”

曾应许走后,我问渡杯:“你方才说他爹领兵十万来收服远夷,却不知如今是哪朝哪代?”渡杯道:“青翼犼本就是慈航替天帝收的一个烂摊子,况当日那只英招兽殒命事出突然,天帝老儿被芹溪逼得无法,只好虚按了一个短命的凡世王朝,将慈航贬了下来。”我道:“短命的凡世王朝?虚按的?这是什么意思?”渡杯道:“也许以后人间的史书上,并不会记载此间之事。但天帝老儿喜怒无常,谁知这往生境到底会被他安放在何处,又是何朝何代。”正说着,曾应许一手提着一只硕大的活物,另一手又捏着袍子角,怀中沉甸甸的,缓缓向我们行来。待他走近火旁,林士蕴面露笑容道:“这般肥美的海龟,亏你倒寻了来。”曾应许呵呵一笑,道:“岂止这一只海龟,你看看我这还有什么!”林士蕴正待抬头看,曾应许已将怀中物事小心翼翼尽数倾倒在柔沙之上,竟是十几枚圆滚滚的海龟卵!曾应许将手上海龟肚皮朝下扔在了火堆之上,对林士蕴道:“用修兄,待食了烤龟,我们用龟壳煮了这些海龟卵吃,你看可好!”林士蕴早已拍开两坛酒,将一坛递给曾应许,道:“子安兄果然是妙人,不枉你我相交一场!来,我们先对饮一番,以庆此番大难不死!”曾应许接过酒坛,他二人果然对饮起来。他们一行叙着话,一行饮着酒,居然十分惬意。若不是亲眼见到前一刻曾应许身缚巨石的那一幕,我差点以为他们今日是特意来野宴赏游的。曾应许将半熟的龟肉从壳里剔下来,用树枝架着在火上烤,又用龟壳盛满了海水,将那十几枚海蛋尽数扔进龟壳里。不多时,龟壳里的海水沸腾了,火堆上的肉也烤得焦黄,看起来十分诱人。他二人遂一口烤肉、一口煮蛋,一口牡蛎、一口酒,居然浑似享用着天下罕有的珍馐。我身为一介上神,体内的馋虫也快要被这等饕餮场面勾出来了!林士蕴道:“子安兄是何时在林里存的美酒,怎地我竟不知。”曾应许道:“自父亲带兵渡江,将谢从古逼退至这临海一隅,我便一日不能少了酒……”林士蕴道:“唉,我知你心事!不谈了,来,我们且饮酒吧!”待两坛酒喝尽,烤肉、煮蛋与牡蛎已经十去其八,柴火亦所剩无几。林士蕴对曾应许道:“子安兄,你去多拾些柴火来。”

待曾应许进入林子,渡杯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将瓶中物倒了一滴在曾应许要喝的酒坛里。我奇道:“这是什么?”琰君道:“若无此玉瓶,今日只怕难救子安兄的性命。”他将酒坛摇了摇,对我道:“你猜,这瓶中是什么宝物?”我摇头道:“天地间宝物甚多,我如何猜得着。”琰君道:“这瓶中,便是那众仙亦十分向往的归来引。”什么?!归来引?!就是传说中能改写天定命数、无论神魔举凡饮下皆可重新来过的归来引吗?琰君又问道:“你可知这归来引从何而来?”我只知归来引是三界圣物,却仍不知其来历。琰君道:“归来引,需取阿曾海的海水……”我打断道:“阿曾海?就是传说中的珠泪海吗?可是据说阿曾海在十几万年前就已经干涸了啊?”琰君道:“不错。在凡人尚未诞生之前,阿曾海确实已经干涸了。但自从满怀七情六欲的凡人在下界不断生息繁衍、子嗣绵延不绝,这片珠泪海早已复归碧波千顷。”我道:“可是天界从来没有哪一位神仙见过阿曾海,它到底在哪里?”琰君道:“求我啊。求我我便告诉你。”我愤愤道:“爱说便说,不说便罢!”琰君道:“阿曾海的海水,需加入几味罕见的仙药,还需用已近失传的古法炼制三万年才能成归来引。因这归来引是天界之物,凡世之人略尝上一滴便可回数十年前,呷一小口可回二三十年前,若是满饮一口,便不知会回到哪里了,许是襁褓中也未可知。待曾应许饮了此酒,我们便会随他回到他旧日的时光里。只怕到那时,我也再认不得你了。你切要记得,曾应许与谢姑娘无论如何绝不能成婚,方能保住他二人的性命。”我正欲相询,曾应许已经抱着柴禾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林士蕴对他道:“子安兄,我们将这些海物分食了吧。”曾应许并不推辞,他们三下五除二将烹蛋、牡蛎一扫而光,烤肉也尽数下了肚。林士蕴将先前倒了一滴归来引的酒坛递给曾应许,道:“子安兄,今日聊以遣怀,请满饮此酒。”曾应许举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了老大一口。

曾应许刚饮下坛中酒,我们身之所在的海滩居然变成了汩汩流沙,将我们不断地带向海洋的深处。在愈来愈深的黑暗里作着全然无力的挣扎,我被一股完全无法抵抗的强大力量卷入了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耳旁只听见熙熙攘攘的集市之声,睁眼看时,曾应许已不见踪影。我只觉颠簸得厉害,心中一阵阵翻滚,抬头打量,竟是坐在一顶轿子里。我急忙掀起身侧的小帘一看,街上行人如织、热闹非凡,自远处来了一位翩翩佳公子。他打我身旁经过,我认出了他的面容,他便是方才还在我身边的渡杯,这一世的林士蕴。他衣袂飘然,手持一柄折扇在胸前摇动,所行之处引起了无数侧目与议论。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并未多停留哪怕一刻,便如同一阵轻风般从我身边过去了。我很想唤住他,可谁知他如今还认不认得我?我放下轿帘,心中惆怅堆作一堆、盈了满怀。

他从窗外经过,

满帘的柳絮飞落,

道是离人归来?

青竹的小道,

相逢却识不得?

竟是过客。

最是凄凉意,

他已忘了,

你却还记着。

我摆弄着裙褶上的玉佩,看着自己完全陌生的装束,突然觉得人间有莫大的魔力,居然让我这个十几万岁的老神仙,也动了凡念。我赶紧闭目宁神归息,随着帘外人群的声音越来越远、喧嚣不再,我渐渐平静了下来、终归于复元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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