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打完,沈若诗叫司机回去,司机家就住在附近。
天刚擦黑,吴刚骑着摩托车来到,他带来了晚饭。
两人在车上吃起来,一份丝瓜面筋、一份糖醋排骨和一份大虾烧白菜,沈若诗吃得津津有味。吴刚还带来了酒,倒了一杯给沈若诗,饭吃了半饱,两人喝起酒。
酒足饭饱,沈若诗有些醉意,她半躺在车上,对吴刚说:“你知道吗,我爱一个人好辛苦,爱一个人是很累的事,为什么我不能拒绝相思,那人我对他是一见钟情啊。”
吴刚静静看着沈若诗,默默听着她说。很快,沈若诗在车里睡去,吴刚为他盖上衣服,独自一人下车走动,他没有睡意,一晚上,吴刚没有睡觉。
天光大亮,沈若诗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没有见着吴刚,哪儿去了呢?下车一看,吴刚正在路边笑着看着她。
“谢谢了,昨晚辛苦你一晚上。”
“小事一桩,不用说谢,以后有这种好事,尽管叫我。”吴刚说。
说话时,一辆挖土机和一辆大车清理起路面,一个小时过去,受阻的路清理掉,车辆可以通过。沈若诗和司机拉着石碑向县城方面驶去,吴刚骑着摩托跟在身后,一路来到县城。
阳光很好,沈若诗想起已有四天没有看到杨志才,他过得怎么样了,有人照顾吗?很想去看他,但想起对妈妈发的誓言,沈若诗心里一惊,如果背着妈妈去看杨志才,那她发现一定会寻死觅活呢。
第十天,沈若诗度日如年,心里那一种滋味像失恋一样难过。她想,还是去看看杨志才吧,不要让妈妈知道就行,不会被她发现的。
沈若诗来到医院,杨志才正输着液,屋里鲜花香馥馥,一看,病房里只要有空着的地方,都摆放着不同种类的鲜花。有风信子、紫罗兰、栀子花、杜鹃花、康乃馨,绚丽多彩,姿态各异,婀娜多姿。
“你怎么对你妈妈说话不算话,快回去!”杨志皱了皱眉。
“我看你一眼就走,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不用担心,你走吧。”
说话间,王雅丽手拎着几份饭菜,走进病房,见到沈若诗,她露出不喜不怒的脸色。
沈若诗明白,病房里的鲜花就是王雅丽布置的。
沈若诗心一沉,转身走出病房,难道他们两个相互爱恋,自己只是一个多余的人?她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在眼角打转。
天空黑下来,沈若诗想喝酒解心中的忧愁。打通吴刚的手机:“吴刚,我难过,出来陪我喝酒,你愿意吗?”
“在哪儿,你等着我?”
“在长城饭店。”
沈若诗和吴刚点了五个菜,要了一瓶烈酒,喝了起来。酒半醉,沈若诗扒在桌子上,眼角是泪水:“吴刚,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爱情就是一种折磨,一种单相思,一种痛苦。”
吴刚说:“不对,爱情就是一种甜蜜,一种兴奋。”
“那我怎么没有甜蜜,没有兴奋,而是折磨和痛苦。”沈若诗沉痛地说。
最后,两人喝得大醉,离开时,吴刚去付钱,翻遍所有口袋,身上没有一分钱。他记起来了,来之前洗一个澡换衣服时,把钱包换到那件脏衣服里。只好对饭店老板说:“先签字,随后来付钱。”
吴刚扶着沈若诗,来到她家楼下:“若诗,把钥匙拿出来开门,到家了。”
见沈若诗没有反应,吴刚拿来她的包,找了一遍,没有钥匙,也没有钱包。只好扶着沈若诗转身,向外走去。
吴刚想,怎么那么粗心,两人身上都没有带钱,还去饭店喝酒,沈若诗怎么办呢,把她安置在哪儿睡觉?上酒店吧,没钱。
吴刚只好把沈若诗扶到自己家里,把她放到自己床上睡去。吴刚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早醒来,沈若诗不好意思笑笑:“对不起,昨晚让你招呼我一晚。”
“没事的,我们是好朋友嘛,你现在好过了吗?”
“好过多了,看来酒还是解愁呢。”沈若诗笑眯眯。
“没事就好,去上班吧。”
“好的。”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沈若诗心里放不下杨志才,下了班,忍不住向医院走去。到了医院大门,跳出来一个人,沈若诗吓了一跳,是妈妈。
“妈,你怎么又来了。”
“你说话不算话,我是来证实一下,看来医生说的对,没有哄我,你还来医院看杨志才。”
“什么,医生跟你告密?”沈若诗不相信看着妈妈。
“是的,我走时就叫杨志才的主治医生盯着你,然后告诉我你的一举一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到底和不和杨志才来往?”
“妈,我做不到,你别逼我行不行?”沈若诗痛苦说。
沈若诗刚说完,沈妈妈拿出一把刀,放到手腕上,“唰”地一下,顿时鲜血直流,沈若诗吓得大声叫道:“妈妈,妈妈,你做什么傻事,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沈若诗扶着妈妈向医院走去,住进医院。想起妈妈那恐怖的一幕,她心里直哆嗦,妈妈是用生命来反对她和杨志才来往。沈若诗要么选择妈妈,要么选择杨志才,两者不可兼得。
妈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伤口痊愈。出院后,她冷冷看着沈若诗,一句话不说,转身回家。
沈若诗清楚妈妈冷冷目光后面的结果,如果她再一次去看杨志才,妈妈的生命就没有了。
一个月过去,沈若诗没有从痛苦中走出来,整天无精打采。一天,上班之际,手机响了,是王雅丽打来的:“若诗,你快来医院,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沈若诗一路小跑到医院,杨志才坐在床边上,精神抖擞,根本不像个病人,王雅丽在一旁唱着歌。看到沈若诗走进来,几乎两人一同扑上抱住她:“若诗,我没有癌症,是医生搞错了!”杨志才高兴地说。
“怎么回事,志才?”
“一直以来,医院的医生总认为我的症状是胃癌,昨天,省医院的胃癌专家来为我诊断,刚才结果出来,我得的是胃溃疡,是胃溃疡啊!”杨志才高兴得跳起来。
沈若诗听说是胃溃疡,一把紧紧抱住杨志才,高兴得泪水盈眶,嘴里喃喃说着:“志才,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是好人嘛。”
一个星期后,杨志才办理出院手续,他的胃溃疡完全好了。
沈若诗专门到长城饭店订了一桌饭,庆祝杨志才病好出院。来庆祝的人有吴刚、王雅丽,还有杨志才三个好玩的朋友。一整晚,一桌人又是唱歌又是喝酒又是掌声。
沈若诗想,杨志才没有癌症,妈妈应该不会反对了吧。她拿起电话:“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杨志才没有得胃癌,是医生误诊,他现在身体全好,健健康康的,你不会反对我们了吧?”
“你不要异想天开,即使他没有胃癌,我也反对你们,因为他是一个穷光蛋,一个小超市说不定哪一天就倒闭,到时你跟着喝西北风后悔来不及。”妈妈厉声说。
“妈妈,你怎么总是死脑筋,你要支持我自由恋爱。”
“爱情不能当饭吃,你要找一个有前途家境又好的归宿,那样妈妈才能放心。”
沈若诗痛苦地挂了电话,妈妈这是怎么了,一点不理解我。不管怎样,只要志才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沈若诗想到这里,嘴里唱起了歌,是《好日子》。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一天的欢腾,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生活的花朵是我们的笑容。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门外的灯笼露出红红的光景,好听的歌儿传达浓浓的深情,月光的水彩涂亮明天的日子哟,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的心中。今天都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明天又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赶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沈若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歌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只好唱《好日子》,反正意思差不多,就是美好的日子很欢乐。
杨志才出院后,去打理自己的超市,自己不在的日子里,生意不怎么好。
晚上,沈若诗手机响起,是杨志才打来的:“若诗,好久没去跳左脚,今晚去跳吧。”
沈若诗听说去跳脚,脚板痒起来,是啊,自从杨志才住院后,三个多月了,没有去跳过一次脚,每日的担心与焦虑把沈若诗折磨得忘记跳脚这件事。
“当然要去,跳脚是最快乐的事了。”
沈若诗换上前天刚买的红色连衣裙,全身上下红红火火,跳跃着出门。到跳脚场,杨志才就等候在那里,看到沈若诗一身红色,他脸上冒出喜色,他很喜欢红色的东西。
“你真像一个火红的仙女。”
听到杨志才夸奖自己是仙女,沈若诗打趣道:“杨帅哥也会夸人,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杨志才听到沈若诗反问他,脸色一红,不知说什么好。
沈若诗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个贫嘴也会脸红。”
杨志才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出院后,每次看到沈若诗就会脸色不自在,脸上一阵阵发烧,往日的贫嘴也变得笨拙,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爱恋能使人变笨,可自己真的配不上沈若诗啊,不能耽误她,在一起跳跳脚就可以,把对她的喜欢一定要隐藏起来。
沈若诗手挽着杨志才跳起脚,杨志才手里的四弦琴响铮铮,双脚跺起来格外迈力,沈若诗吼着左脚调。
“四弦弹的好是阿老表,调子唱的好是阿表妹,好玩的仁义的,好是好玩的,月亮团圆在十五在十五,哥妹团圆在今晚,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