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张云升站在书房门口,回想起当初被父亲用马鞭抽打的场景都浑身颤栗。
惧怕归惧怕,这一切都已经变成了过去式,如今张云升已经生死未卜,极有可能已经客死异乡。想到这里,他彻底坚定了要寻找父亲踪迹的决定,势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有了这个决定,当然就要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可是这个时候他对于父亲的音讯毫无头绪,根本就无从下手,母亲曾经用了五年的时间都没有查出来,自己再那样毫无线索的寻找也是徒劳无功。
在外父亲生前长长通宵达旦的书房前,张丰茂想到了曾经自己故意闯进去一探究竟时候父亲的表现,慌张藏物品的动作,让他决定线索就从书房里找起。
回到杂物间拿来一把斧头,用力砸了三下才把那条锈迹斑斑的铁链砸断。铁链后面,还有一把生满铜锈的大锁!父亲为这个房间上了双保险,他也更加肯定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把铜锁让他砸了足足有一刻钟才砸开。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刺鼻的味道让张丰茂忍不住剧烈咳嗽。
捂住鼻子进去立马打开所有窗户,然后又捂住鼻子迅速出了书房。
张云升捏掉身上挂满的蛛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透过明亮的月光往屋内看去,书房里的破败让他满目苍夷。
房间里的霉味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散尽,张丰茂走进去以后,点燃书桌上已经十多年没有散发亮光的蜡烛,借着烛光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寻找线索。
但是张丰茂无论怎样寻找,都丝毫没有眉目,他有些泄气的用长袖抚掉案桌旁椅子上的灰尘,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开始仔细的搜寻记忆中的踪迹,想到自己方面误闯入这里时父亲的表现,当时父亲见门被打开,并没有看来人是谁就慌里慌张的往桌子下面藏东西,以至于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还讨了顿打!
桌子是镂空的,只不过稍微被张云升改动过,案桌朝门,对着门的方向被张云升加了一块隔板,这样一来只要案桌上所立或坐的人有什么动静,外面走进来的人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想到这里,张丰茂觉得这桌子下面肯定有什么蹊跷,他从墙上拿下那一条当初让自己遍体鳞伤的马鞭,用马鞭的手柄敲击着地面上的每一块石质木板。
果不其然,桌子下面的那块石板一经敲击所发出的声音跟其他的石板截然不同!这块石板下面是空的!
张丰茂急忙蹲在地上,稍微观察一番后便掀开了这块石质地板,下面是一只锈迹斑斑的铜盒!铜盒的下面还有一只铁盒。
他把两个盒子分别拿了出来,先打开了铜盒,铜盒地面是一块残缺不全的羊皮卷和一颗珠子!这两样东西正是十多年前张云升在泮龙沟找到的东西,这些东西被张云升一分为三,分别在他,皇天尧和龙知秋的手里。
根据羊皮残卷的撕裂方向来看应该是最边上的一部分,这一部分所指示的地理位置张丰茂是知道的,因为张云升在二十个年前的某一次行动中,所去的地方就是图上所指示的地方,但是那一次他们虽然有所损失但终究还是回来了!
单凭这一点,就证明这是一条毫无意义的线索!张丰茂有些失望,但失望之余他又接着打开另一只铁盒。
这个铁盒里面装满了东西,书信、零零散散的纸张等等,信息量实在太大,于是张丰茂一点点的翻看了起来。
带着信封的书信大部分是张云升、皇天尧和龙知秋几个人互通消息的书信,零零落落的纸张竟然是张云升从开始到他生命尽头所有的行动记录!而张丰茂所需要的线索也都尽在于此!
铁盒里的东西被张丰茂一点一点的翻看,书桌上已经堆满了书信纸张,铁盒子也见了底。翻到最后,张丰茂在铁盒子的最下面发现一个包裹,油纸材质的包裹。
张丰茂一点一点的拆解,这个包裹竟然里里外外的包了数十张油纸,很明显这样做是为了防潮防水,里面的东西被这样精密的防水设施包裹着,足以证明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
张丰茂逐层打开,包裹很大,但最终竟然只是一封压着“绝密”字样的书信。
张丰茂带着深深地疑惑打开了书信,这封信是张云升写给龙知秋的。
书信里写的什么我没有办法记载下来,因为就像之前那样,这段世代相承的往事到这里就又断了!
我再三追问奶奶,奶奶只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对我的奶奶足够了解,通过她的表情来看,她并没有隐瞒,她是真的不知道。
还没等我再次发问奶奶就告诉我这段往事到这里就真的断了,但是那封被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书信的确隐藏着什么惊天秘闻。
因为当年张丰茂看完这封书信以后,带着急促的喘息将书信焚成灰烬,出了房门除了拿出来一只铜盒以外再也没带出任何东西,一把火将这间独立的书房焚烧。
这件事情以后,张丰茂整个人的情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天三夜都没吃没喝,时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请来的郎中看了说张丰茂是得了癔病。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够让一个三尺男儿的情绪发生这样的变化?无人得知。
第二年张丰茂就不顾家人的反对,告别了妻儿,并花了重金找了一些经验丰富的盗墓贼离开了家。
张丰茂这一走,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个情况简直是跟自己的父亲一模一样。
讲了这么久,奶奶才喝了一杯茶,可能是嗓子太干了,一口茶呛得她咳嗽连连,我急忙上去轻揉她的后背为其顺气。
“奶奶,您说了那么多怎么一直都没有说到正点子上呢?咱们家族每一代都是有去无回,为什么还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奶奶的气息稍微平缓以后才说道:“这件事啊,说来也还是奇怪!而且后代猜想这件事情肯定跟那封被先祖张丰茂焚毁的油纸包裹书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知道你为啥叫张一多吗?”
正说着先祖张丰茂的事情,突然间冷不丁扯到我的名字,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疑惑,但就我个人而言,我的就是个笑料,我调皮的回答道:“这个我知道啊,当年爸妈不是想要个女儿,谁知道生下了我,所以我是一多喽。”
奶奶咯咯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你可是咱们家的宝贝儿,怎么会是多余的呢?”
奶奶的话虽然有些玩味,但依旧让我心生暖意。当我沉浸在这种温暖里的时候,奶奶那种说不出来的表情爬上脸庞。
我试探性的问道:“奶奶……难道……我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二蛋,我要说你是咱们家族的奇迹你信吗?”
“奶奶别逗,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奇迹?!”
“有!你就是!咱们张家从张家太爷那一代开始世代单传。到了你这里,你竟然有了兄弟!”
“那有什么可奇怪的?先人们不想生呗!”
奶奶很严肃的摇了摇头道:“错!打错特错,不是不想生,是根本就生不出来!”
“生不出来?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咱们家族有这么一个传说。
传说张丰茂虽然焚毁了那封神秘的书信,但是他依旧因为说梦话而被他的妻子听到,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这些传说都被现实所证明。”
这段往事,让我越听越觉得震惊,这一切在我脑海里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像在听一段神话故事一般。
我急忙问道:“什么传说?”
“传说咱们家族是张家太爷盗了某座大墓,这座墓里有一个诅咒,我们张家,还有龙家都被诅咒了!
张家每一代头胎都只能生男而不能生女,而且每一代都只能生一胎,无论再怎么努力都生不出第二个来,每一代的男丁都活不过四十五岁,会因为心力衰竭而死!而龙家,每一代头胎只能生女而不能生男,其他的完全一样!
鉴于这种说法,咱们张家还有龙家都有一个家规。
张家每一代想要继承祖业去干盗墓的勾当,就必须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先留下子嗣之后才可以涉足。
而龙家从龙知秋之后的那一代,每一代的女人都是世间少有的女盗墓贼!龙家自此变成了世代相承的母系氏族。他们家大业大,每一代都是采用上门女婿的方式成亲,生下来的女儿也因此必须姓龙。
张家和龙家的盗墓事业,从开始的求财演变成了家族使命!一切都只是为了找到最后秘密来破解这一个害人匪浅的诅咒。
据说,羊皮卷所隐藏的秘密并非是表面上所显示的那样,羊皮卷上所描绘的信息就像是棋局一样,只有先走了这一步,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这一切就像是一团混乱的棉线,想要捋顺就必须找到线头。它的背后牵扯出的是一个隐秘的深层秘密!只要揭开这个秘密就能破解这个诅咒。
所以,每一代凭借着一颗夜明珠和一张羊皮残卷为了揭开这个秘密而悍不畏死的努力。”
这件事情越说越离谱,如果这些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这种破天荒的神话故事,但她是从我奶奶口中说出来的,就算我再吃惊,再质疑我也必须相信。
奶奶又说了这么多,但是,这一次说的太邪乎了,我一直都在认真的听着,奶奶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但是我觉得她现在说的这些是有漏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