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打破了这片茂密的深林的宁静,顷刻间电闪雷鸣,狂风皱起,血色混沌的天空上俩个道人模样的长者对峙着。其中一名长者左手捂住胸口破开的大洞,右手不停的掐着印决,但是有些奇怪的是,虽然胸口破了一个大洞,但是竟然没有一丁点血留下来,更奇怪的是这能把万丈高,百丈粗的树木吹的连根拔起的狂风到了这俩人身边似乎被什么东西挡着似得,竟然连一丝都没有。
过了许久,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的长者见对面的黑衫青年似乎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便放弃往伤口输入灵气,盘腿坐下,用双手加快结印,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出手,但是他知道,此时的他已经快油尽灯枯了,东西自己怕是保不住了,但是他不甘心,舍弃了他,自己虽然可以留的性命,但是却可能终生无望大道?他不甘心,死又有何防?与其苟且不如一搏!“
“放弃吧,没用的,不要再挣扎了,你全胜时我都不怕,岂会怕你这还未完成的封天印?“黑衫中年漠然的看着双手不停掐着印决,一脸决然的长者。
“哼!“受伤男子冷哼了一声!
“你已经输了,把残片交出来,我无意取你性命,为了一枚身外之物丢了性命,你这又是何必呢?“
“哼,交出来?笑话!这世上,有谁能从我手里拿走他?你?“受伤的中年余光轻蔑的喵了一眼黑衫中年的左边道“还是他?”
“道友,放弃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黑衫中年左边的空气似乎被抓开一般,一个绿衫徐徐的走了出来,打了个稽首,惋惜道。
“生机?哈哈哈哈哈,我呸!除非我死!“
“唉!“
青衫青年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黑衫,黑衫似乎也知道多说无用,猛然拔出剑朝结印男子斩去,只见那剑芒如出窍的利箭一般,直奔受伤的黑衫而去,那中年双手的莲花印越结越快,周围的空气如可见的液体一般护住了中年的全身,就如一个鸡蛋壳一般。
“轰!“天崩地裂,山河失色!壳有些龟裂了,壳内的中年伤似乎更严重了,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全部裂开,从远处望去,就如拼好的图纸一般,一块一块被分离了,但是奇怪的一如先前一般,没有一丁点鲜血流出,更奇怪的是,那龟裂的身体竟然没有倒下,龟裂的双手还在结印,龟裂的嘴群似乎在念叨什么咒语。突然之间血色混沌有了丝压抑,外面肆虐的狂风,浑浊的混沌似乎也被定住了一般,平静下来,是的没错是平静。
执剑男子和青衫男子对望了一眼,神色郑重,青衫道:”道友,你这又是何必!聚集全身精血,只为这半残的封天印,即使结成!你也要灰飞烟灭了“
”丢了他,生机还有吗?不拼一把谁知道呢?别废话,让我这将死之人看看你们最强的道吧!封天印!“男子龟裂的双手往天一指,这方天地间的混沌灵气瞬间被抽成一丝一丝,相互交叉如渔网一般,只是一瞬间就把三人给封在渔网里。
男子决然的看着天空封天印一眼,双手交叉,决然到”封“,只见那无名火瞬间从男子脚下升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着自身,那燃烧后一片虚无,如果你离的足够进,你会发现,那被粉毁的身体有一丝很细小的血丝跟着无名火行走,很快,男子被焚烧泯灭,但那泯灭处有一大滴晶莹剔透的血珠,只见那血珠似乎有意识般,瞬间光芒大作,幻化亿万,钻入了那每条灵气网的交叉处。那巨网如活了一般,疯狂的吸食着他所有能吸食的灵气,只见,山河崩塌,草木凋零,所有的生气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巨网聚集。
”诛仙阵,起“话落,黑衫青年就如一张纸般,越来越淡,越来越大,直至化身一片模糊的阵图,把二人笼罩在阵里,青衫男子抓起阵眼上方的诛仙剑,聚集全部法力,大喝一声”破!“万丈剑芒如彗星一般撞上巨网,但是网只是剧颤了一下,剑芒就向着下方扫去。
”轰!“
网下的丛林如被斩破了一般,只见那亿万里丛林一点一点的湮灭为虚无,只留下一片黑暗。回去看去那网没有丝毫损坏,反而已经紧紧的把诛仙阵给包了起来,从远处望去,就像一个鱼兜紧紧的兜着一个玻璃求一般。
”看来只能这样了!“青衫男子看着手中的诛仙剑道。
诛仙剑似乎有意识一般,从青衫男子手中飞走插在阵眼上,只见一缕一缕可见的剑气顺着诛仙剑往阵图中散去,只见阵图光芒四射,那与巨网相接处电闪雷鸣,硬生生的档住黑网收缩的步伐。但黑网似乎很不甘心,霞光涌动,电闪雷鸣。
青衫男子双手结印,他知道这诛仙阵撑不了多久,而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自损道行,破着封天印,毕竟这因果没有这么大,一切只能这样,男子在心里下了决定,但愿值得吧,青衫男子开始结印,以自身道行为根,以寿元为基。只见那印记慢慢显现,如一朵黑莲一般,幽深的可怕,许久,那黑莲如被点着了一般,从根部开始,越来越红,直到黑莲全部变红的一瞬间,青衫男子右手一指封天网,大喝一声”焚天!“,那黑莲如核弹爆炸一般光芒四射,向着越来越进,越来越紧的巨网轰去...
泯灭了封天印后,青衫男子步履蹒跚的拾起空中漂浮的一缕碟片,长叹了口气。
“咱们两清了!“黑衫男子收起诛仙阵和诛仙剑,背对着青衫男子道,”大劫时,不必留手!“说完变如雾气一般消散了。
青衫男子怔怔的立在空中,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看着浑浊的天空,摇了摇头,瞬间又握紧了拳头,嘴里喃喃自语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往下看去,只见那刚被诛仙剑气扫过地方,哪里还有什么森林,只是一片黑暗,如深渊一般,顺着深渊一直往下走,不只几万公里远的下面,浑浊的岩浆上方,一滴晶莹的血珠漂浮在空中。
......
混沌从来不计年,不知道过了多久,岩浆变成石块,草木开始发芽,年年月月,又不知是多久,这里慢慢的又形成了一片深林,只是此处不再是平原,而是山地,天空似乎也没有那么浑浊血色了,顺着笔直的悬崖往上望去,仿佛这山是顶着天一般。悬崖脚下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滴血的周围,方圆十公里没有一颗树,不对,是没有一颗长的高过那滴血的树。
很奇怪,但是在这混沌当中奇怪的事情又怎么会只有这一件呢?
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问为什么,就比如为什么此处能有树有草,但为什么单单没有生灵?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周围的树木又长的有数万丈高,数百丈粗,而那滴血珠的正下方,一颗坚强的树似乎已经快接近那滴血了,终于有一刻,那血被下方的一棵树顶穿,慢慢的融入树中。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血珠的压力,周围的树木都快速的生长着,沿着本能,笔直的往上,就如比赛一般,但是因为之前血珠的压力,这片树木的周围,相对来说还是毕竟稀疏,最起码,站在树下能看到那浑浊的天空。
一天,不错,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划破血珠的这颗树诞生了灵识,也就是有了意识,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了点不同?因为,它发现,不错是它发现,他能竟然能思考了,他自己以前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但是现在他竟然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周围的兄弟姐妹,这浓郁的混沌灵气,他欣喜若狂。他很想把这份喜悦分享出来,可是他发现他动不了,笑话一颗树即使诞生了意识又怎么能动呢?
为什么不能动呢?他不知道,也不去追求,因为他的本能告诉他,他就是这样的,生来如此。但是偶尔他也想摸摸旁边那几丈远的兄弟,怎么办呢,对了我可以把我的左手长长点,他很欣喜,于是他开始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养分往左手输送,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总于,他的手触摸到了他,他把自己的意识通过手臂传递到他身上,试图和他交流,可惜,他失败,没有反应,一次又一次,没反应,他很沮丧,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开心,很不开心,为什么你不里我?
哼,不里我,不里我我找其他兄弟,他开始让自己长出更多的手,为了触摸到更多的兄弟,为了触摸到脚下的草,他开始控制着自己不再往上生长,开始横向发展,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他知道,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诞生意识的树。
好无聊啊,好烦,他开始有了烦恼。他感觉还是以前没有意识的时候舒服,那样就不会向现在这样无聊了。
但这么想又能改变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