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派中,赵曦被责令跪在众多长老的面前,由于杀人事件极少发生,这次连门派中当家的五大长老都露面一探事情的原委,这其中就有刘千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千焱看了眼赵曦问道。
押着赵曦过来的一位外门长老拱手回答:“回禀大长老,这名弟子杀死了【西园】的黄钩,所用招式从未见过,其威力能将他人化为灰烬。”
“什么!”外门长老的最后一句话引得众人哗然,能施展出将人化为灰烬的招式,要么是施术者境界比对方高,要么就是武技本身的力量强大,以赵曦的实力定然不是前者。
“赵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千焱皱眉问道,虽然他与赵邱明是挚友,但发生这样的事还是要公私分明。
赵曦抬头看着刘千焱认真说道:“对于黄钩的死我感到十分抱歉,可那也是无意造成的,至于这次的事我没有做错什么,如果你们真想知道其中原委,就把与这件事有关的弟子都带过来吧。”
“放肆!杀害同门不知愧疚还敢用如此强硬的语气说话,看我不重重罚你!”开口说话的正是带领黄钩入门的长老,这是名内门长老,叫做黄虚,从他现在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与黄钩的关系不一般。
“住手!”刘千焱身旁的二长老张子迅大喝道。“同门私下比斗相杀在我们门派可以说是禁止的,下手的弟子定然要受到处罚。不过我听闻这位弟子刚刚入门不久,应该与他人的恩怨较少,能够令他如此这般,想必其中应该发生了些什么吧。”
张子迅的一番话让在场所有动怒的长老都冷静下来。“风长老、楚长老,请二位再跑一趟,务必将本事件有关联的弟子都带过来。”张子迅微笑道。
负责冬季狩猎的风、楚二位长老退出大堂,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与这次有关联的弟子统统到场,当众长老看到那几名躺在担架上伤势较重的几名【东园】弟子后,心中也是明白了一些。
想要恶人先告状的聂良一行人刚刚开口就被四兄弟拆台,同园的弟子都为赵曦说话,那么这件事很明显错不在赵曦。
一番讲述之后,长老们也心中有数,黄钩出手伤人在先,可赵曦杀人有些太过,加上黄钩又是先天体质,如果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门派的中流砥柱。
刘千焱无奈的看了眼赵曦后说道:“罢了,既然已经折损了一名天资不错的弟子,那么就没必要再折损一个。此事错不在赵曦,可杀死同门之罪不可饶恕,念他尚且年幼,我们五长老商议让他去看守后山药园一年,一年后再回门中修行。”说完,刘千焱就准备挥袖离去。
“我不同意!”黄虚大喝,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怒瞪赵曦,给人感觉他想要活活捏死赵曦一般。
刘千焱瞟了眼黄虚问道:“怎么了黄长老,难道你对我们的决定有意见?”
“刘长老,我知道他是你带过来的,可你也不能如此包庇!我看他那杀人的招式肯定是你教的吧!”
“休要乱讲!黄虚,你这话太过了!”站在黄虚对面的一位内门长老阻劝道。
“哈哈哈哈。”刘千焱突然大笑,然后藐视着黄虚道:“那你想怎样!”
刘千焱说话的同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慑,在场的长老都能感受到,黄虚知道刘千焱是在让自己给他点面子,可那黄钩是他们黄家唯一的血脉,如今被人斩杀,这让谁能够接受的了?
“我想怎样?我要废了此子!我大哥晚年得子,黄钩是我黄家唯一血脉,如今命断我的身边,你叫我如何平息心中的怒火!大长老,就算今天你要插手,我也要把此子废了!”说完,七颗星辰聚集在黄虚的丹鼎之上,一股源力朝着赵曦打去。
“化源境二重就敢在我面前舞弄!我看你这个内门长老是真的不想当了!”刘千焱赶忙出手解救赵曦,两位源力期的强者相互碰撞产生的空气震荡,使得周围一些实力偏弱的长老倒退几步。
黄虚被刘千焱的一掌打退数米,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如刘千焱,可为了自己的侄子,就算死也要废了赵曦。
然而还未等黄虚再次出招,刘千焱不知何时移动到了黄虚的身后,他那缠绕着红色波纹的食指正对准黄虚的头颅。
“不就是杀死人嘛?难道你原来在你的门派里就没染过血?九州大陆上千门派,同门相杀根本就不值一提,若不是掌门念我派弟子少,立下门规同门不能私下相杀,要不然赵曦这件事有谁会提?我知道黄钩是你亲侄子,可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再胡闹了。”
“啊!!”黄虚一声咆哮后纵身离去,一些内门长老想要去追赶却被刘千焱拦了下来。
“以他的实力,足够去更好的门派发展,让他走吧。”刘千焱无奈看着黄虚离去的方向后转身对着赵曦用意念说道:“你小子这回可让门派赔大发了,你要是不好好修炼,就别怪我哪天不高兴废了你!”
赵曦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默默点头,他把叶耳兔交给四兄弟看养后,交谈了几句便跟着张子迅身旁的一位弟子去往了后山的药园,至于其他人则分别关了紧闭,冬季狩猎中所得物品缴半。
大雪骤降,寒风凌冽,夜晚的山中更加寒冷。
“林老,我给你送个人来了。”领着赵曦前来的弟子敲门道。
“谁啊?这么冷的天还来我这僻静的地方?”沧桑有劲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接着房门打开,一名枯瘦的老者探出头来。
“我是张子迅长老的弟子吴秋雨,奉长老之命送这位小师弟到您这儿修行。”
老者瞧了眼赵曦后转身走进屋,“你把他留这就行了,天寒地冻的,你也快点回去吧。”
“那就麻烦林老您了,弟子告辞。”吴秋雨作揖后离去。
赵曦扛着行李走进屋中,烧着正旺的火炉瞬间温暖了他那冰冷的身躯。
林老倒了一杯水递给赵曦,“你小子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要送到我这里反省?”
赵曦低头喝了口水,“不小心杀死了个师兄。”
“哦?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杀人了,同门比斗难免会伤及性命,不过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签了生死状的比斗吧。”
赵曦点了点头,想到黄钩化为灰烬时的短暂过程,赵曦突然感到肠胃在翻滚着。
林老没有再说什么,给赵曦烧了点热汤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赵曦也到自己的床榻躺下。
“不!!不要!!”赵曦做恶梦了,他梦到黄钩在向他索命。赵曦内心对黄钩的死并没有太多的愧疚,毕竟他那是咎由自取,可对于一个年仅十二的少年来讲,第一次杀人还是会产生心理影响的。
林老听到赵曦的喊叫便走了过去,他知道双手染血是什么样的感觉。“小子,这才仅仅是个开始,想要立足九州,双手染血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是因为恩怨杀人,你大可不必愧疚,但若是滥杀无辜,那未来的噩梦会更加恐怕,杀人也有杀人之道。”
林老的一席话让赵曦缓和了不少,他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现在的他还太小,还保留着一份天真。
第二天,林老一早就把赵曦叫起来去巡山,屋外的雪虽然不大,但任谁躺在被窝中也都不想出去。
“林老,外面这么冷,没事巡什么山啊?”赵曦揉着眼睛抱怨道。
“冷什么冷,我像你如此年轻的时候都是光着膀子在雪地里跑,再说让你来着可不是白吃白住的,快点起来。”林老一边说一边用脚踹着赵曦。
片刻后,赵曦穿着棉衣跟随林老熟悉山路,没一会儿二人走进一个山洞中。“告诉你,这座山是咱们碧玉派的药园子,门派提炼出的丹药就是从这里收集的材料,虽然多半是人工培养,但效果跟野生的一样,你小子要是够努力,我或许可以给你点好处。
赵曦看着山洞中琳琅满目的药草流起了口水,恨不得伸手去抓着塞入口中。
“哈哈哈,你小子不会想直接生吞药草吧?”林老笑道。
“怎么了?药草不是直接吃的吗?”赵曦一脸茫然道。
林老摇头给赵曦解释,药草可以生吞,但吸收极差,除去炼丹外还可以进行泡药浴和真气炼化,由于药浴对于一般修行者太过奢侈,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以气炼化,这样可以高程度吸收药效,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耗费时间和体力。
林老带着赵曦转了所有的药草区后就往回走,走到一半,林老突然让赵曦展露实力给他看看,赵曦没有多想就施展出大半的武技。
嗯,天生体质,这小子还算可以,不过就是身上的肉有些多喽。林老微微一笑,一个瞬息移动到正在舞枪的赵曦身后,接着又一个寸拳将赵曦打飞数米。
“哎呦,林老,您这是干什么呀,疼死我了。”
林老见赵曦只是捂着肚子喊痛并没有受伤后,显示微微一笑,然后摇头说道:“天资尚可,但反应较慢、体质略差,我刚才的一拳只是借助微弱的气力所发出的拳劲,你小子的路还长着呢。”说完,林老刷的一下消失在雪地中。
赵曦看着雪地上林老的脚印兴奋道:“原来刘长老让我看药园是在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