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终南,道教圣地,多少神仙事,多少传奇辈,出自于此。
蓝诗诗倚靠在遮风的岩石下,一路上蓝田卫摄足紧追,逃了一天,她现在虚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走。
孙琦把她放置与此,一言不发的消失了,令她猜不透这个奇怪男人的意图。
孙琦此时正潜伏在一棵大树中空的树干里,之前胸口的伤势已经回复完好,这令他保存了不少精力,那三名蓝田卫不愧是精锐,无论自己怎么逃,都能循着踪迹而来,比猎犬还厉害。
他已经做好了陷阱,此地由于地形原因,两崖相错,呈现出漏斗形,峡口风大,遍地枯枝败叶,反倒粗壮的树干上枝叶不多,在长年不息的山风下,发出呜呜的怪响。
既然无法摆脱,只能设法消灭他们,被他们抓住,生死不如。
时间在缓慢的呼吸中一分一秒中过去,沙沙的枯叶声从左边传来,听声音,他们是散开前进。
孙琦紧紧手中的刀。
声音越来越近,孙琦心中默数到三,手指动了动,右边突然传来树枝折断的声响,听到响动三人迅速移动,开始包围那里。
当左边的蓝田卫经过孙琦藏身的树干时,孙琦猛然爆发,合身而出,冷静的把握住敌人视线盲区,刀锋带风,笔直劈下。
那名巨汉想也不想大枪架起,还是迟了,这时孙琦长久沉寂,准备多时的一刀,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咔嚓一声,他胳膊没有彻底抬起,就被孙琦从肩膀竖切而下,由于长久的激烈动作,他的体内此时血液沸腾,突然找到出口,猛然喷出,带动胸腔的心肺一齐爆出,惨烈之极。
受伤的蓝田卫发出凄厉惨叫,这时孙琦已经拖刀顺着布置好的路线狂奔。
剩余的两名卫士怒吼连连,放弃已经必死无疑的同伴,奋起直追。
奔出三十米,孙琦突然踉跄几步,速度降下来,一名怒极的卫士拧腰把大枪投出去,枪风凛冽,瞬间及身。
孙琦眼看躲闪不及,纵身跃起,这让本应刺穿腹部的大枪只是钉在了他的大腿上,穿透而过。
孙琦脸上显出慌乱,他奋力向前爬去,两名卫士嘿嘿冷笑着靠近,他们要把这个害的他们吃尽苦头,害的他们失去同伴的暴民剥皮拆骨,扯出他的肠子,让这山林中无数的虫蚁吃尽他的肠子,咬烂他的心肝,方能咽下这口恶气。
就在距离孙琦还有三步远时,他脸上的惶恐褪去无踪,眼中清亮,冷静的看着他们,丝毫看不出死亡临近的惊怖。
意识到不妙,脚下一空,两人已经掉进陷阱,下面是削尖的竹子,为了速度更快的追击逃犯,他们脱掉了身上沉重的锁子甲,这时成了致命错误。
一人直接死亡,他在死亡的一刻拉了同伴一下,使得自己垫在下面,用自己的性命为他赢得活下去的机会。
最后的卫士看着同伴死的比朝廷十大酷刑之一的木人桩还凄惨,双目尽赤,瞳孔灌血,他一言不发,眼中的恨意简直要燃烧起来。
拄着大枪,他迅速跳出陷阱,仇恨无比的看着同样翻身而起,持刀警戒的孙琦。
孙琦看着恨不得要生吞了自己的蓝田卫,平静的说道:“我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紧追不放?”
巨汉嗤笑,杀气腾腾:“你以为那些身怀妖术的贼子会这么简单就逃走?府尊大人会放过他们?至于你,扰乱天下,搞的大清乌烟瘴气的就是你们这些暴民,你说我们会放过你吗?”
“如此就无话可说了,来吧,你死我活。”孙琦长刀直指。
“不,是你死我活!”
卫士说着,持枪刺来,枪头颤动,幻化为六瓣梅花,发出嗡嗡之声,笼罩孙琦上身要害,是蓝田卫必练武技梅花枪。
孙琦不懂什么梅花枪法,他见对方枪头捉摸不定,迅疾而无迹可寻,连续后退几步后,一脚踢起满地枯叶,长刀投掷,紧跟着纵身扑上。
卫士的枪头被长刀挡的一缓,孙琦想也不想,用出无数遍的动作。
从卫士的腋下穿过,伸手按压他的脖颈,孙琦不知道,其实这一招招式有一个歹毒的名字,叫做截脉夺命。
若是被按住之后不反抗,血液缓慢流动,慢慢会回复,只会晕过去一会儿,可若是激烈动作,血液流速加快,导致头部和下身血液流速不一,颅内血压骤然增高,最后整个人的脑袋会像气球一样爆开。
蓝田卫见被一个暴徒用最无赖的动作胜过自己,羞愤欲死,扔了大枪,双臂环绕过来,死死箍住孙琦的脖子,用一个熊抱把孙琦抱在怀里。
孙琦感到脖子上绞了钢索,颈椎咯咯作响,喉管受到压迫整个口腔充满血腥味,窒息感随之而来,他抓住对方的小臂试图掰开,但是纹丝不动。
蓝田卫由于过于激烈的动作,已经眼睛暴突,太阳穴的位置鼓起大包,弹指可破,两个人在盖满腐殖质的地面上挣扎,掀起阵阵枯叶。
良久,孙琦快要失去直觉时,“扑”的一声,蓝田卫的头爆开,血浆夹杂白色脑浆糊了他一脸。
蓝诗诗见孙琦满身是血的走来,身体不由向后靠了靠,丢去一个探寻的眼神。
“走吧。”孙琦并不回答,搀起蓝诗诗,继续向深山走去,
三天过去,蓝诗诗正在一处溪流旁清晰伤口,她是在通道里被马面人凌空一脚踢中心口,断了骨头,而她的变身能力又在打斗中很鸡肋,一个照面,就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孙琦,她都在混乱中死了八百遍了。
孙琦从树丛中闪出身来,手中提着一只两米长的青蛇。终南山中蛇类很多,最开始孙琦想要捕猎一些野兔,发现几乎找不到,那些高来高去的禽类又没有办法,有一次当他又空手而归,心不在焉的他差点被一条白眉蝮所伤,灵机一动,于是这几天他们就靠着这种无足的冷血动物果腹。
蓝诗诗见又是蛇,肚子里一阵泛酸,耷拉眉头开始烧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