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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当你望向深渊时,深渊亦望向你

菲鲁德站在队列中间向前张望,果然是王都,气派恢宏的气质可以从肃穆的空气中都能感觉出来。

圆形的大广场中央,竖立着一把十字长剑,银色剑身散出不可靠近的寒光。

“那是?”菲鲁德指着十字长剑。

“圣剑弥德。”绮亚在身后小声说道,眼神里充满期待。

队列最前方的女骑士干咳了一声,

“现在我将会带领诸位进行王庭外域参观,认真的记住地形,这将与你们的骑士选拔有关。”女骑士转身站在队列的最前方,

“下面跟着我参观,不允许离开队列。”

一行人的前后都是全副武装佩戴十字长剑的骑士,菲鲁德站在正中间,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全程冷漠脸的犯人,虽然周围不论是雕塑还是装潢都华丽的无可挑剔,但是菲鲁德感觉站在中间一言不发很尴尬,超尴尬。

“那个,我们为什么要绕圈走。”菲鲁德清澈的声音回荡在宽广的圆形广场上。

并不是菲鲁德闲的多嘴,而是一行人真的是绕着广场的长剑走向对面,全程都在走一个若有若无的圆形。

几个年轻人扭头,包括身后的绮亚也探出头,队列行进暂时的停止。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奇怪的威压么?像是什么在把自己往外面推。”绮亚温柔柔的话,像个大姐姐在问弟弟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哈?没啊。”菲鲁德挠了挠碎发。

“的确,我感受到了些许的气息,但是似有似无。”莱恩静静的说。

女骑士的面容显然有些吃惊,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径直的向着菲鲁德还莱恩走过来。

“你果然很奇怪。”队尾的大叔站出来看着两个年轻人。“奥里亚,你不想让他试试么?”

大叔的声音瞬间严肃起来。

“只有第一骑士才会有可能成功,他一个年轻人.........不过倒是可以看看。”奥里亚的目光像是X光扫描仪,几乎要把菲鲁德从内到外都看一遍。

“听着,本来这是你们真正成为骑士才会知道的东西。”绮亚的声音洪亮的像清晨的钟。

“立在那里的是圣剑弥德,是第一任国王曾经使用的圣剑,战斗力可以说是史诗级别的,历史中记载,使用过它的只要五人,而最近的一个就是五十年前在圣战中离奇消失的第一骑士大人。只有被承认的人才能靠近它,只有沾有认可之人鲜血的基座可以搬运它。”

大叔又静静地填了一句,“十米之内,绝对净土。”

广场上一阵静默,女骑士奥里亚看着长剑,金色的阳光从剑柄划下,刺眼的绚丽炸裂在丝毫不锈的银刃上,奥里亚转身,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停留在菲鲁德身上。

“我现在以骑士长的权限特别允许你们可以去试着靠近它。”说罢,奥里亚走到一旁,看着五个跃跃欲试却不敢踏出第一步的年轻人。

站在队首的年轻人首先走了几步,很快面容十分痛苦的停了下来,绮亚也跟了上去,很快也停在了他不远的前方。

绮亚迅速转身回到莱恩和菲鲁德身边,而那个年轻人还在死命的向前挪动。

“莱恩,菲鲁德,你们试试。”绮亚温和的对两个人说。

莱恩和菲鲁德四目相视,同时走向圣剑。

一步,两步,三步........

在就要接近圣剑的两米距离时,莱恩停了下来,虽然面容没有改变,但是握紧拳头的掌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继续向前走,菲鲁德。”莱恩对着身边的菲鲁德推了一把。

菲鲁德踉踉跄跄的一下子到了圣剑的基座面前。

绝度的王者气息从长剑中渗透出来,诡异的血红纹路爬满的剑身,一直延伸到剑柄的殷红宝石上面。

“这这..........”,作为唯一走到它面前的年轻人,菲鲁德显得有些犹豫,身后的目光刺痛着他的脊梁,有期待,有渴望,还有嫉妒。

“拔起它,菲鲁德!”莱恩就在身后的不远处,眼神里不含一点杂质,就像是兄弟之间的纯净期待一样。

菲鲁德转过身,深深了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伸出手,渐渐的伸向剑柄。

啪!一声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几乎要把全场人的耳膜震碎。

圣剑在菲鲁德触碰的一刹那,瞬间倒了下去,菲鲁德惊得迅速的缩回手,圣剑一下子摔在了基座上。

在场人几乎惊讶的张开了嘴,特别是王都的骑士,自己国家的圣物,竟然被这个小毛孩一下子碰到了地上,还是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倒了地上,这不是当面打脸么。

“这......这个”,菲鲁德有些手足无措,“呵.....呵呵,怎,怎么这么松啊。”菲鲁德不自觉的用手摆弄着碎发。

“笨蛋!还不赶紧捡起来!”身后的莱恩看着有些敌意的骑士们,快速跑过来,一脚奔到菲鲁德的屁股上。

“喂,你可以动了?”

“咦?”莱恩看了看周围,“好像可以了。”

“问题不是这个,赶紧捡起来,人家都看着你呢!”莱恩催促着菲鲁德。

菲鲁德弯腰伸手去触摸剑柄,在握住的一刹那,瞬间倒在了地上,紧闭的双目看得出他有些痛苦。

“菲鲁!菲鲁!.........”

声音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莱恩扑了过去,快速伸手打算把菲鲁德的手和剑柄分开,但是在触碰剑柄的一刹那仿佛被电击一般,莱恩的手一下子被弹开,痛苦的神情从莱恩白皙的脸上显现出来。

莱恩握住被拒绝的手臂,嘴里还不停的大声呼喊着菲鲁菲鲁。

水晶的碎片漂浮在空中,没有边界的水面空无一人,从上面散出的一道金光,让碎片折射出奇幻的五彩。

菲鲁德干咳了几声从水面上爬了起来,向下看去,是无尽的深蓝,菲鲁德望着下面的无尽的深渊,不由得有些恐惧,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当你望向深渊时,深渊亦望向你。”

宛如一双巨大的深瞳,从下方将你覆盖。

菲鲁德踉跄的站起来,但是很奇怪的是,水只有几厘米那么深,就像是站在透明的玻璃上面一样,水没有粘在身上,从里面拿起的水仍是干燥的,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它的温软和清凉。

“哦呀”,轻巧可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谁?!”菲鲁德迅速转身,一个身着白纱的十几岁年轻人笑眯眯的站在身后,身上的白沙变幻着不同的光彩,长发拖在水面上,让人分辨不出男女。

“吾是寄宿在这里的魂,名字叫刹。”

菲鲁德向后退了一步,“寄宿的魂魄?那么刹是你曾经作为人类的名字么?”

“不是的哦”,年轻孩子在水面上跳来跳去,透明的涟漪四处绽放。

“我就是这把剑,这把剑就是我,一开始我就在这里哦,但是我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至于刹嘛,叫我什么的都好啦,这是我随便起的名字。”

“......刹,其实挺好”,菲鲁德看着眼前的少年或者说少女,清澈的脸庞上幸福的笑容,就像是在温室里声张的花朵,从来没有见过风雨一样。

“那我该怎么使用你?”

“哈?”刹突然转身,尖利眼神透着不屑和嘲讽,

“连怎么使用我都不知道,看来你不是我可以承认的主人。”刹开始渐渐的消失。

“什么?!”菲鲁德有些激动的向他跑去。

“俯瞰深渊吧,少年。那里会有你想要的东西。”冰冷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刹瞬间消失,无尽的空间里,菲鲁德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身体开始沉下来。

“菲鲁德!菲鲁德!”

似乎听到绮亚和莱恩呼唤着他的名字,模糊的声音就像是隔过水的震荡。

“咳咳”菲鲁德渐渐的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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