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看看天色还早,也径自朝大门而去。
院子里,来喜正在洒扫院子,他是苏家的雇农。象他这样的还有春耕和田旺,只不过,能进前院的只有来喜。
怜儿礼貌的招呼着来喜:“来喜哥,早!”
来喜有些吃惊的看着怜儿:“怜儿,你怎么在这儿?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儿?”
怜儿有些腼腆的笑道:“我是昨儿过来的,那时候你不在。我出去一下,即刻就回。”
必定是在苏家,各置身份,怜儿也不多作停留,来喜便帮她出了门。
怜儿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她自有“即来之则安之”的泰然,更不是一个遇到困难就退缩的人,想要相安无事的在苏家渡过这三个月,就必须要自我坚强的做好自己。
雨后的早晨,清新怡人,静谧淡然。清泉石上走,鸟鸣山更幽。透过茂密的树林,绿得黝黑的新苗长势喜人,怜儿觉得一下子神清气爽、通体舒畅起来。
她沿着斜坡慢慢寻找,尽量不靠近斜坡,一点一点的采摘着鱼腥草,用小盅收着露水,心里满满都是惬意。
想着她和奶奶相依相偎,这些山间野草还真帮了她们的大忙,以其入食,以其入药,对于她们来说那都是上等良品。
……
晚饭过后,我对秀儿姐姐使了个眼色,正欲出门,奶奶突然叫住我:“把这个给你怜儿姐姐带去。”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奶奶,奶奶脸上毫无表情,却把一包东西递过我的手,转身朝灶头走去。秀儿姐姐对我鬼脸的一笑,默默去烧火了。
原来关心与爱是不需要说出来,或许就在不经意间的流露,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或是那泛于心底满满的感受!
而此刻的苏家田奶奶屋里。
每晚,苏家的女眷吃过晚饭都要到田奶奶屋里摆摆龙门阵,今天也不例外,只是今天临场的多了一个怜儿。
“听说,今天孔祥子上午便离开了,这孩子却也实诚,倒是对咱家樱桃一心一意,樱桃遇上他也算是福。”苏大婶正了正身子,勾了一眼田青贞。平日里她话最多,今日倒是平静得很。这俗话说:事处反常必有妖。不知道这田青贞又想出什么妖娥子。
“说起来啊,这樱桃也是咱苏家的女英雄,这敢作敢为的性子还真象极了三弟妹,巾帼不让须眉嘛,总得有敢闯的性子。”这苏二婶一开口,便没有漏缝的时候。
怜儿平静地听着屋里的闲散语言,并不搭腔。她将早上摘回来的鱼腥草去杂洗净后,和着大枣放水中煮沸,小火再微了10分钟,再过滤,现在等水温和后放上滤出的鱼腥草,端到田奶奶面前。
田奶奶讶异的看了怜儿一眼,随后看到她手里端着的茶杯又来了兴趣:“怜儿这是什么?”
怜儿将轮椅置稳,双手托着茶杯。为了茶色的搭配,特意选了一套青花瓷的盖碗。她微微掀盖,里面雾气缭绕而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鱼腥草茶,此茶有清热解毒,消痈排脓,止咳消炎、利水通淋的功效。昨晚田奶奶时不时的有咳嗽的症状,我就想到,以前,我和奶奶有个头痛、发烧、咳嗽的时候,我们就喝的这种草煮的茶。”
怜儿一脸的谦恭,目不斜视,并不在意其他的人的各异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