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闭口不言。
半响,苏红军不喜欢这沉闷的气氛,他赖赖散散的说道:“人是自已跑的,又没人强迫,再说,樱桃那承了三娘的优良品性,谁人阻拦得了?这事儿谁也不赖!”
田青贞气得不轻,冷哼骂到:“这是长辈在问话,长辈都没发言,你插什么嘴?”
苏大婶眼角斜睨了一眼田青贞,讥讽的朝她说道:“奶奶问话,红军但说无妨,有什么言语得失,奶奶自会纠正,切不可对长辈视若无礼。”
田青贞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苏红军那张嘴。以前看他不顺眼,那是他的纨绔不羁,不学无术,但是还构不了威胁。今天看他不顺眼,那是实实在在的满腔的愤恨,直入骨髓。
她恶狠狠的再次把矛头指向了安静坐着的怜儿:“你今天是哑巴了,平时能说会道的,今天怎么一言不发,莫非你才是这件事的主谋?”
苏二婶对着今天的局面,她是八面通透的人,孰轻孰重,早已深思过滤了,她见田青贞不断针对李怜儿,现下却是该她开口的时机:“三弟妹,莫说怜儿如此柔弱的一个人,就是正常人要成功的做这件事,恐怕也是有难度的。若非樱桃铁了心的离开,就象红军所说,怕是谁也阻拦不了。”
顿了顿,她恭敬地看向上面坐着的田奶奶继续说到:“至于怎么解决,我们都听母亲安排,毕竞走失了小辈,我们这些作长辈的都有责任,听从母亲的教诲。”
田奶奶看了她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寻味。她转头看向祥子:“祥子,你说人是你放走的?”
祥子毫不避讳的答道:“是”。
“那我派你去把樱桃找回来,你可愿意?”
“愿意!”
孔祥子想不到田奶奶会有如此安排,这是正中下怀啊。他只想着自己悄悄的出走,悄悄的去寻找樱桃,哪知道,田奶奶会看穿他的心思,而且让他光明正大的接受。
他忽然满怀感激地跪了下来,对着田奶奶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谢奶奶成全!”
田奶奶笑意盈盈,看着吃惊的孔大婶和孔二婶:“你们可有话说?”
孔大婶心中可是五味杂陈,若是阻止儿子出门,可是男儿志在四方,一辈子守着这山间一片天,出去那是见世面啊,这一点,孔大婶可是不迷糊的。再说,儿子自己又放不下樱桃,这还有苏家做后盾,光明正大的出门,岂不是好事?
孔二婶反应灵敏,她看着还在犹豫的大嫂,不断的点头:“愿意,愿意,只要我们家祥子愿意,我们做长辈的也无话可说。”
“那就好,明天你们将聘礼都抬回去吧,这婚事等到祥子把樱桃找回来再说吧。”田奶奶继续对着孔二婶说到。
出门遇到喜鹊了?还是出门前烧了高香了?这苏二婶都美得不知道南北了。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应该好好感谢的人是苏红军。没有苏红军,这田奶奶怕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还会为他们考虑得这么周全?
“红军”田奶奶转身又看向苏红军,眼中满含慈爱,又洋装愠怒。
苏红军落拓不羁,随意散漫,声音却响亮的答道:“是,奶奶。”
“你说整件事你是主谋?”
“是”毫无悬念!
“奶奶罚你跟着你父亲悔过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你父亲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是,奶奶,红军认罚!”苏红军对奶奶毕恭毕敬地答到。
怜儿象看怪物一样看着苏红军,至始至终这怕是这俩婆孙导演的一场戏吧。只是,中间有没有她呢?那她的到来算不算一个意外?如果她今天没有来此,是不是也会象现在的结局?那苏红军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去接受这样的“处罚”?那她这个“意外”又会怎么处置呢?
苏红军只是对她饱含深情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