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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刘玉堂冷笑两声,抬手摸过唇上的两撇胡须,轻蔑地看着任小泉:”小姑娘不小的口气。你可知,擅闯民宅是什么罪?擅闯尚书府是什么罪?对朝廷一品大员出言不敬又是什么罪?“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罪,但我知道,当朝的护国大将军见了我也要行个礼,那成了仙的的南凉王爷见了我也得陪个笑。”任小泉这话说的是毫不带虚,她虽然胆子也不大,能力也不强,也不是什么极聪明通透的人,但对容家会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她还是有些信心的。就算容家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凉飞扬那个小白脸,自己还是有把握拿捏住的——她相信天下人对凉飞扬怎么成的“仙”是很有兴趣的,她也相信天下人的人对凉飞扬成了怎样的“仙”是兴致勃勃的。

刘玉堂听到任小泉这般说,面色肃了一下,这才重视起来。

“阁下是......任姑娘?”

“咦,想不到我还挺出名的嘛。”任小泉稍稍窃喜了下,忙调整了脸色,目光炯炯地盯着刘玉堂,“你可能不知道,她是我的人。”

纤手一抬,葱白如玉的手指直指紫铃。

“她是魔物!”刘玉堂皱起眉,示意任小泉看紫铃面目狰狞的样子。

“我他妈是妖。再废话,信不信老娘现在就灭了你!”任小泉威胁地举起右手,五指张开,弯曲成爪的模样,在刘玉堂眼前晃了一下。

刘玉堂本就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什么世面没见过,一眼就看出任小泉在唬人,也不戳穿她,挑了挑眉便抬手拍了拍掌。

“啪啪”两声,他的掌音刚落,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影子便轻飘飘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围住了任小泉与任天。

“就算是皇上到了这里,这犯了我大盛朝律法的,也不是本官。”刘玉堂摇头叹了口气,“好好的一手牌,被你自己打的稀巴烂。对了,本官好心提醒你一下,若无缘无故伤害朝廷命官,可是犯了大法的,就算是南凉王爷和容将军为你求情,皇上也会秉公执法,为本官做主。”

这个尚书大人倒还不是那种废话超多死于无脑的反派,任小泉默默吐槽了一句,转头安慰任天:“没关系,我们进来就进来了,不是什么大事。咱上头有人。”

任天没有说话,眼角微闪。

他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泉泉若是碰到麻烦,说的是“我是任天的人”......

他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不想再把时间耽搁下去了。

“无聊。”任天抬了抬手,眨眼的功夫,屋里的人便齐刷刷倒了下来。

方才还得意洋洋地看着任小泉摸着自己两撇小胡须的刘玉堂也不例外。

反倒是任小泉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闭都闭不上。

“......这,这,紫铃,天天,我......”任小泉语无伦次的模样让任天不由勾了勾嘴角。

“她没事,你不必担心。”

你看着我就好。

紫铃立马识时务地蹦跶了两步:“没事了,好了。”

任小泉见她身上的伤似乎在自动愈合,脸上的惨状也好了不少,微微松了一口气,一低头看到一滩烂泥一样的刘玉堂,又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他们......”

任天抬手揉了揉眉心:“他们也没事,晕过去而已,我答应过你不会无缘无故伤人。”

只是这晕,可不是一般的晕,不在冰火两重天里睡它个三天三夜,就别想醒来。

至于醒来后命有没有褪掉半条,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但那就与他无关了。

“真乖,回去给你做油炸小黄鱼。”任小泉摸了摸任天脑门。

细软的黑亮头发在任小泉的无情蹂躏下乱了形状,显得呆萌可爱。

紫铃吓得侧过头看天空。老天爷,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看这幅场景......

虽然任天的身份还一直朦朦胧胧的,但她心里大致有个谱。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千万不能得罪,紫铃心里再清楚不过。天晓得她有多庆幸当初第一次见着这两时没有随性子逞凶。

“不过某些人,就不怎么乖了。”任小泉阴测测转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紫铃。

紫铃一个哆嗦,像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黄瓜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任小泉:“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任小泉看她那怂包样,也不好意思再做地主婆,叹了一口气大胆地猜:“他是那个谁啊?”

紫铃难得听懂了:“嗯。”

“卧槽,这么老了你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瞧这弱不禁风,面色发黄的纵欲过度的中年模样,多看一眼她都瞧不上。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紫铃苦笑,“当年......”

她眸色中带上了一丝回忆的神往,那双眸子深处,似乎有什么光亮在闪动。

“哎呀,你打我干嘛?”紫铃捂住脑袋,看着给了自己一个爆栗的任小泉,委屈地撇了嘴。

“打你软骨头!被弄成这幅田地心里还念着他啊?刚刚我是听到谁在那里狼哭鬼嚎恨你一辈子的。”任小泉恨铁不成钢啊,“你说说你,怎么就不记病呢?”

紫铃低头看着地上昏睡的男子,他眉峰蹙在一起,还依稀可以看得到当年的风姿。

“说说而已。其实,我没有那么恨他。”紫铃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会恨他入骨,可再见他,却发现,并没有那么恨,只是......觉得可笑而已。”

“从见到那个道士起,我便有预感,他就在京城。这事也好打听,我着实没有想到,他已经坐到了尚书的位置,我也着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竟仍是时刻防着我。瞧这屋子,瞧出些什么名堂没?”紫铃抬眼环顾着四周。

任小泉这时才发现,这屋子里的摆设和郑城的宅子相似了个七八分。

“这些年了,他一说好话,我仍是被他骗的团团转,还真以为他对我余情未了。谁想到,这不过是个瓮中捉鳖的笼子。”紫铃自嘲地摇了摇头,“这一回,我是彻底死心了。”

“感情你以前就没死过心?”任小泉恨不得再打她几个爆栗,“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你说说你,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对着这么个老家伙念念不忘,我简直!”任小泉觉得,要是自己是紫铃,看着刘玉堂此时的模样都对他没了暧昧的心思——一眼看上去就纵欲过度,中气不足。

任天耳尖一动。

老家伙......

说起来,自己到底多少岁了......

二十万岁?三十万岁?还是四十万岁?

记不清了......

要是泉泉嫌他老.......紫眸中一丝不安一闪而逝。

“人总是习惯沉迷于过去。”紫铃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脸文艺青年的忧郁。

“得了吧,你是人嘛?!”任小泉毫不客气地损她,“别装忧郁了,你老实说,准备拿他怎么办?”

“拿他怎么办......”紫铃喃喃了两句,目光落在昏睡的刘玉堂脸上,神色瞬息万变。

“......就这样吧。”从此,她断了她的执念,而他断不断心底的惧恨则是他自己的事。她和他,两清了。

“你确定?”任小泉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刘玉堂给紫铃吃了那么多苦头,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不是爱恨纠缠挺复杂的嘛?而且她怎么记着方才紫铃还叫嚣着“永远恨刘玉堂”呢。

就这么......完了?

“他给过我很多美好的记忆,让我知道了熟爱熟恨,这些,就够了。他对我的情意本就是我自己编了身世哄骗得来的,到了这个地步,是我咎由自取而已。”

她微垂着头,轻轻笑了下。

似乎有一点泪光,从她眼角一闪而逝。

再抬头时,恢复了个八九成的美颜面庞上,只有浅浅的笑意:“走吧,回郑城。”

任小泉却立在那里,眼神有些恍惚,竟没有听到紫铃的话,发起了呆。

“泉泉在想什么?”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甘当背景的任天不淡定了。

泉泉的眼里有东西,那是一种他从没有在她眼里看过的东西。

他说不出那是什么,但却直觉地心慌和不安。

似乎那种东西,是关系着别人的,而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讨厌这种感觉。

任小泉回过神来,一眼便撞进任天的眉眼。

她轻扇了下睫毛,微微笑了:“没什么。”

就是想起来钟飞而已。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他了。就像紫铃说的那样,她以为自己会恨他入骨,怨他恨他无法原谅,无法释怀,无法忘记。

可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那些怨恨,似乎随着时间的琢磨,一点点的淡去了,留下的,反倒是更多的感慨。

他其实也没什么大错,无非是变了心,移了情。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有几个做得到忠心不二?又有几个一辈子都能守着一个人?一段感情的破裂,总不会只有一个人负责,她也早该自省,为什么两人的沟通越来越少,为什么两人渐渐没了往日的激情和依恋。

总是把过去的痛苦拎出来回想,不是折磨自己,又是作什么?

过去的,就过去吧。

她现在有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新的奋斗目标,新的未来。一切的未知既像是一团危机四伏的迷雾,又像是充满了期待和幻象的妙妙屋。潘多拉的魔盒啊,无时无刻不在人间勾着世人为之蹒跚瘸步。

只是,她还需要那么一点时间,来彻底地,放下过去的一切。

“走吧。”

这一次,是她,牵起他的手。

回到郑城,是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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