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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意深重

早晨,无心醒时发现自己睡在了外面,揉了揉头,起身回房。

池塘边的树下,上官暝依旧望着池水。自己是不是很想遇见她呢?上官暝很诧异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念头,太不应该了。这时,他的父亲,魔尊轻轻地走到了他的后面。上官暝立刻收回了思绪,恢复了一潭死水的状态。

魔尊越来越好奇最近他是怎么了,总是魂不守舍。迟迟不说话。

“没事。”上官暝说,未等魔尊开口。

“对了,最近鬼宗有行动了,每天晚上都在大街小巷搜查,人家很可能比我们快一步啊!我们不能再拖了,我今天就加派人手,一定要在一个月内搜到下落。”魔尊眼里闪着光,一种欲望,对权力的欲望。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上官暝眼睛里是暗淡的,他又在想什么。他只想离开这里。

一个月后。

封府上上下下都在忙活,无心这几日被搅得头都痛死了,不过就是一个及笄之礼罢了,可是爹娘却格外上心,此时,无心坐在窗户旁望着窗外的景色,暖暖的阳光洒在门前,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无心到有些沉迷。不知道为何她越来越珍惜这样的日子。院内,封正宇和素琴正在喝茶,两个人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从二人的神色上看,不是件好事。

无心渐渐的走近,那二人见了无心到更有了一番不舍之意,老爷说:“心儿,坐吧。”素琴轻轻的招手对无心说:“来。”看见两人脸上的凄楚之意,无心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无心默默的走到夫人旁边,蹲下身子,跪在地上,头靠在素琴的膝上。素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手轻轻的抚着无心的头。,眼里泛着泪光,说:“心儿,后日便是你的及笄之礼了,及笄之礼后,就真的长大了,那时候,你可能就要离开我们了,可能吧。你愿意吗?“无心听愣了,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无心长大了,以后可能不想和我们在一起了。”素琴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封正宇在一旁不做声。

“不会。”无心就说了这两个字。不知为什么,无心觉得要和他们分离了一般,她轻轻地将头靠在了素琴的膝上享受着这一刻,清风拂面,景色如画,身边有爱自己的人,和她所不舍的人,她突然就想这样子平静静的,但是之前从门外偷听到的,和现在爹娘的反常都给无心带来了深深的不安。

封正宇望着身边相偎的母女二人,心里不由衷的苦笑,当年女婴刚生下倒是不喜欢她,如今疼爱她却又要离开自己身边了,造化弄人。

远远地,树荫背后一个倩影暗暗窥视。封雪不由得攥紧了手心,心里狠狠地想,她算个什么东西,什么都要和我抢,等着吧不是都说你的红石不能离身吗。想到这里,封雪便冷冷的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风铃山上,一老人静坐于山头,身旁一白衣面目清冷男子静静地立着。

“时候快到了,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不知道此番究竟会有怎番经历,造化能成人之美,又能让人备受煎熬,一切随缘,却与常常命中注定,逃得过劫难,却也终究难逃宿命。”吾风仙尊若有所思地说着。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颇有深意的叹道:”造化弄人啊!“

厉风洞中,鬼宗高高坐上,下面站着一个绿衣少年,骨子里透出的桀骜不驯让人止步于前。另一位紫衣少女,性格略显乖张,霸道,她倒先说道:“爹,我们已经找到了您说的东西,在封心镇的封府里,这搞不懂,费尽心思搞这些个东西算什么?“

“妹妹,这你就不懂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再说我倒也想见见什么东西让爹那么想得到?”

“你!哼!”少女哼了一声。

“好了,拓儿,玉儿,这么说你们只是确定在封府中,并未查明具体情况?”

“是。”

“直接进去,找到我要的东西如果有个人拥有那个东西的话,把那个人给我一并带回来,其余的,哼,该杀的全杀了,”

“我们明天就去查,然后后天就去执行。”

“嗯,去吧。”

赵拓和赵玉立刻起身出了洞中。

话说,无心心事重重作别爹娘,独自在镇子后面徘徊着,她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忽然远处飞来一男一女,正是赵拓和赵玉,无心面无表情,并未刻意观察,这倒引起了赵拓的注意,赵拓轻轻的瞥了一眼无心,之见春意盎然的路中央站着一个清丽的女子,这一看,倒是被那倾城之貌所吸引,那女子与这周围的风景悄然的融合在了一起。赵拓对赵玉说:“你先去客栈召集人手,做准备。我急后就来。”赵玉满脸奇怪,不知道她的哥哥又要做什么,轻轻的哼了一声,就走了。只见赵拓径直落下,在无心身后,无心正在想着某个人出了神,却不知身后多了一个人。

赵拓轻轻地走近,只见那女子静静地立着,背影如画。赵拓扬起头问着风中带有的花香,和那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赵拓带着邪魅的笑意微微倾着身子问着无心的头发,无心发现不对劲,立刻回头,转身之际,秀发飞舞,拂过赵拓的面庞,赵拓在飞舞的秀发间看见了一张绝世容颜,眼底渐渐的荡漾着那个女子的诧异。

“你是谁?”无心略有戒备的盯着赵拓,眼前的绿衣男子正笑着。

“我,我是正在看风景的人,却不想看见了一位窈窕淑女,我这君子当然要多看一眼了。”

“看来是我打扰你了,那你继续赏你的景吧。”无心说着正欲向湖边走去,却不知赵拓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着说到:“姑娘何必如此扫兴?不如赏我个脸,陪我待一会儿。”

无心见状,倒也是逃不了的,况且那绿衣男子颇懂法术,姑且先答应他,然后再寻找办法脱身。

二人找了一个大树下坐着,无心靠着树想着湖边的某个人,他会在湖边吗?这时赵拓静静地盯着面前心不在焉的无心,淡淡的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

“封无心。”无心说到。

“我叫赵拓。”

“嗯,知道了。”无心淡淡的说道。

两个人之后便不再说什么了,赵拓闭上眼睛,笑着,他赵拓何曾这么有闲情雅致陪着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风景,何况还是一个人素不相识的女子。赵拓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突然想起要做的事情,让妹妹先回去到觉得不放心了,那调皮的丫头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情。

赵拓正在想着,回头一看,无心早已经不见了。

赵拓无奈的笑了笑,立刻离开了,去往了封心镇。

无心趁机跑了之后,来到了湖边,喘着气,身上的红石微摇。无心四处张望,她在找上官暝,她知道他在这里绝对在这里。这时,远远地有一阵箫声响起。原来他还会奏萧。

无心跑到了湖边,只见一俊美的男子一身白衣立于湖边,衣带随着风轻轻地飘动,刚刚发芽的柳树迎风舞动。上官暝安静的吹着,箫声悠扬,无心紧紧的靠近,没有打扰。阳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如此清冷的二人在阳光下倒显得柔和。曲声渐止,因为她,上官暝吹起了他从不曾给外人的听的玉萧。见到无心来了,上官暝转过身来,每一次他的转身都深深的撩拨着无心。

“阿暝。”无心愣愣的喊了他,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她阿暝,为什么她和他在一起总会发现自己都不知道的一面,上官暝也是一样,当他听到无心这样叫他的时候,他涌出一种翻天覆地的情感,似久别重逢的一个故音。

“心儿”上官暝浅笑着回应,他不知道自己还会笑。

或许他也不知道,他的笑只是为她而存。

或许他们二人现在都不是他们,而真实的他们却不知所踪,尘封在一段伤心的过去里。

画面悄然定格,今天的二人打破了沉默,一瞬间的两人关系拉进了许多。

无心坐在湖边,折了一支柳条拨弄着湖水,上官暝静静地望着无心,无心偏转头,对上了上官暝的目光,两人会心一笑。

无心先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好像从前就认识。“

“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也有,但是我觉得见到了你之后,我就变了。”上官暝说道。

“有时候我觉得现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但是真正的我却又不知道在哪儿。”无心失落地说。

“我和你也一样,总觉得自己不真实,觉得眼前的自己不是最初的自己,不完整,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缺失了。”

“我们二人很像啊。”无心感叹道。

“是很像。”上官暝望着无心笑着说。

无心看着湖面一脸疑惑的说:“好像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和平时不一样,好像我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舒服。”说完,无心释然的一笑,说:“以前的我可是不会找人说这么多的话,笑着对人的,但是我现在竟会笑。”

上官暝也望着湖面,他又何尝不是,他的心烦意乱,他的笑容又何尝不是由她引起。

“我们给彼此带来了变化,却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上官暝怅然的说道,他望向无心,却发现无心身后的草丛中有一个人盯着他们,上官暝立刻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只望向那个人,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那草丛中的人被上官暝吓得立刻逃走了,上官暝的目光渐渐柔和,他眼中的女子浅浅的笑着,微仰起头,闭着眼睛,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无心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舒服,和全身心的释然。

“后天,就是我的及笄之礼,你······”无心说着,便止住了声音。

“后天,嗯,我知道。”上官暝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而上官暝却心事重重,为何他要派人来监视他,和无心有关系?不是最近一直在和鬼宗的人争夺一样东西吗,他找到了?还是那个他所寻找的,就是······上官暝不敢多想,但是预感越来越重。他站起身来,无心被他的神情和突然站起的行为所惊起,她也站了起来。上官暝见无心一脸诧异,便笑了笑。见到上官暝笑,无心也不由得笑了。

并列而行,上官暝望向远方,黄昏已至,作别佳人。

“我要走了。”上官暝轻轻的说,说完后有静静地望着无心。

“哦,我知道了。”无心有点失落。

上官暝正转身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止住了脚步,又突然往回走。无心失神的望着草地,没有注意到她对面英俊深邃的面庞,只见上官暝伸出手,手中握的是一支玉箫。无心突然抬起头望着上官暝。

“这支玉箫从小就陪伴着我,我赠予你。”上官暝认真地说道,仿佛许下什么生死誓言。

无心望着上官暝深邃而炙热的目光,接过了玉箫。斯人得一萧,君子赠一生。

上官暝的笑容更深了,他伸出手,拂过无心的面庞,留下了发髻上的花朵一枚。无心乌黑的秀发上毫无装饰,只是上官暝的一拂,多了几多野花。无心甜甜的笑着。

上官暝走了,无心望着手中的玉箫浅浅的笑着,她紧紧的握着,不敢松手。

魔域中,上官暝走到魔尊面前,说:“为什么派人盯着我,你想干什么。”

魔尊笑着说道:“你发现了,手下的人竟然这么没用。”

“你究竟要做什么!”上官暝冷冷的来了一句。

“你竟然敢质问我,你和那个女孩,无心对吧?我的人的寻灵针在你们想见的时候有了反应,而且手下的人来报,说是鬼宗的人早已安排好了,确定了所要的东西就在封府之中,而不知在何人身上,估计也就在这几天动手,你觉得以鬼宗的行事,在这种状况下会不会做出屠杀满门的事?目前的形势对我们是有利的。无心那个丫头就是我们都要找的人。而她身上的东西于你·····”魔尊说到一半,便不做声,都是陈年往事,若要阻止将来发生的事,壮大魔道,就只有这样了。

“鬼宗的人也在找无心。”上官暝急切地问道。

魔尊被他的样子惊住,这样子仿佛又是当年的情景,还是没有变,无论怎样都没有变,魔尊苦笑道:“若是我们的人动手或许还能留那个女孩一命,而鬼宗就不一定了,他们肯定就要动手了。”

“后天。”上官暝笃定地说,”一定是后天。“

“后天?!”魔尊从座椅上立起了身子,“看样子,我们也要在后天动手了,正好是时候会一会那个人了。”

“你们不会得逞的,不会!”上官暝决绝的说着,说完便走了。

无心回到家中,正在梳洗准备睡下,对着镜子,无心看着自己头上的花,笑着。原来自己笑着是这么好看。

客栈中,赵拓和赵玉安排手下的人说道:“明日你们再去封府打探打探,我就混进封府。”

“那我呢。”赵玉不满的问。

“哪敢让你亲自动手,大小姐,这不是儿戏,这次行动对父亲很重要,你就别搅和了。”赵拓没好气的说。

“爹让我和你一起,你却违背爹的命令,不让我去,我要和爹说。”赵玉蛮不讲理的开始死缠烂打。

“你明天去街头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你不是最喜欢闲逛了吗。等到后天破入封府,你和我们一起,明天都只是些小事,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到不如你自己找些乐子,只是不要杀人,打草惊蛇。”赵拓被折磨得没有了办法,只好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哼。”赵玉算是妥协了。

厉风洞中,鬼宗对手下的人说:“看来我们后天也要去封府。后天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就得到宝贝和人,所以我得去会会一个故人。”

夜晚的风很大,上官暝此时很复杂,但是他绝对会护她周全,而那个女子浑然不知的入了梦,身旁放着今日所得的萧,甜甜的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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