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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不到的过去

明镜湖畔。

青寒走到这里后,就像是有什么拦住他一样,突然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个地方,静静地站着。他在等,小时候最后要么是自己回去,要么是她过来,最后的最后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突然间,青寒却是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动身回去。

“希望事情不会变坏。”青寒想。

琴院。

青寒在很远处就看见一名琴院的女弟子走进了柳甜儿的屋子,于是就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想等那名女弟子走了再过去。时间好像过了很久,那名女弟子终于出来了,柳甜儿也跟着出来了,两人在聊天,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最后那名女弟子将柳甜儿拉着走,似乎是要到哪里去。女弟子拉着柳甜儿经过青寒,看了青寒一下,转过头去,却又转回来,这个轻微的动作持续到她完全走过去。

“你看见刚才那个人了吗?看他身上带的玉佩应该是琴院的,可是为什么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柳甜儿,你认识他吗?”女弟子问身后的柳甜儿。

“不认识。”柳甜儿带着微冷的语气说,不过女弟子没有听出来。

“啊!我们都不认识,这太可惜了!”女弟子遗憾地说,“那就不管他了,我们快点。”

青寒听到了她们的全部对话,也注意到柳甜儿经过时有意的没看他,却没有离开,而是在这里等着。他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闭上了眼镜,开始修炼,除了这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

几天过去了,柳甜儿很奇怪地没有回来,青寒在这里也坐了这么长的时间。周围有些人看青寒的目光有些异样,若是在外面走动,没有办法地只能以天地为席,可是这里是四绝术院的琴院,很少有人会这么做,青寒这样的人显得很奇怪。当然,青寒并不觉得有什么,在绕烟山时他一直是这样的,不过有一点,他更喜欢在绕烟山这样修炼,因为不会有这么多目光时不时地掠过他。

青寒不知道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倒底是怎么样的,他起身向明镜湖慢慢地走过去。一步一步,青只觉得难以呼吸,他不得不张开嘴呼吸,却还是觉得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久,青寒到了湖畔,踏上水面,在脚触到水面前,立刻有一层冰凝结。青寒没法像玉随意和玥心一样飞过去,那需要达到凡、真、灵、仙四大境中的灵气境,他目前只在真元境。在水面上青寒用的是一种轻功,再加上冻结水面,他也能轻松地到达对岸。

“咔嚓。”这是冰面破碎的声音。青寒不知怎么地竟失误了,掉到了水里,水一下只将青寒全身打湿,慢慢的将青寒淹没。青寒并不慌乱,水淹不死他,他很早就知道了,冰凉的水瞬间淹没全身,他只觉得很舒服,连胸闷的感觉也消失了。青寒不想失去这种感觉,任由自己下沉,闭上眼睛,操控水推动自己前移动。在水下,青寒只觉得无比自在,四周没有任何障碍,他可以朝任意的方向移动,可以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用承受,甚至是自身的重量也不用管,任由水穿过身间,轻柔地抚过皮肤,然后流向身后。此刻的他,好像拥有无限的自由。

令人愉悦的事好像总是短暂的,青寒最终还是登上了对岸。用能量将身上的水蒸干,青寒望着对岸一阵发愣,最后转身。

”沉下去不一定是获自由,浮上来也不一定是被束缚。”青寒想。

……

琴院。

“纯云,谢谢你这几天陪我,我的心情好多了。”柳甜儿站在屋子门前对一名女子说。

女子甜甜地一笑,又有些尴尬地说:“其实这是我应该做的,若不是我胡乱说话,你也不会这样。”

“我原本就不怪你的。”柳甜儿说。

“可是我觉得这是我的错啊!看见那些人那样地议论你我就觉得难受。”女子严肃的说。

“好了,如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柳甜儿笑着说,“你就放心地回去吧。”

“那我就真地走了哟。”女子说着转身离开。

绕烟山。

……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青寒又只在明镜湖面和绕烟山顶两个地点移动。

绕烟山顶,青寒这一次没有像平常一样眺望远方,看着脚下,青寒眼中的光芒一凝,一跃而下。开始时,青寒就像一个跳崖的人一样,迅速地下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样下去青寒会摔得粉身碎骨。青寒听着呼啸地风声,突然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他想到了很多,却感觉到快要到地面了,骤然清醒过来。青寒的身体猛然一顿,变得如同一片蓝色的落叶,慢慢地,轻轻地飘落而下,最后甚至一点灰尘也没有带起地落到地面上。

“好!你这轻功看起来比飘渺宫的还厉害!”玉随意惊讶的声音传入青寒的耳中。

青寒并没有高兴,而是问:“师兄,你觉得我现在是否可以行走在四绝术院之外了?”

“你要去外面,为什么?”玉随意奇怪的问。

青寒沉默,良久才开口说:“就是想去看看。”

玉随意看着他,不说话,青寒接着说:“师兄,你说为什么我们都变了,变得与小时候完全不同了呢?”

玉随意摇了摇头,说:“其实你并没有变多少的。”

“既然你想,那么以后就不用问我了,你想什么时间出去都可以。”玉随意说,“不过这一次出去之前,你先在玥心那儿待一段时间,她有东西要交给你。”

……

明镜湖畔。

青寒与玥心站在水边,玥心微笑着说:“希望下次你回来时我看到的是一个新的你。”

青寒看着玥心,经过这几年,他看玥心有一种看自己姐姐的感觉,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罕有地笑了起了来,说:“会的。”

“要照顾好自己。”玥心说,“珍惜现在,也许不久你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会的。”青寒点点头。

“随意经常在外面,他应该给了你联系他的方式,你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找他。”玥心说,“我也不多说了,你去吧!”

青寒踏上水面,向对岸走去。走到对岸后,回头看了看,他现在的视线可以到达那里,甚至更远。玥心仍然站在那里,看到青寒回头,她向他摆了摆手。青寒于是转身,直接朝出四绝术院的方向走去,他并不想在走之前见一些人。

……

四绝城。

在一条街道上,一名青年正在狂奔,后面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在追他。对此,路人都是避开,之后要么是自顾自地走,要么就是站在一旁看热闹。青寒正好来到了这里,见此,他直接站在街道中央。那青年倒也机灵,经过青寒后直接躲到青寒身后。

青年气喘吁吁,用非常感激的目光看着青寒说:“大哥,多谢你了。”

“没事的。”青寒面无表情的说。

青年看着追过来的一群人,有些不确定的说:“他们人太多了,大哥你挡得住吗?”

青寒没有回答,只是等着那一群人过来。

那群人中为首的一人冲了过来,厉声道:“前面的人,识相的赶快让开,别挡道。”

青寒看见他,眼神一凝,数根冰凌瞬间在空中凝成,闪着耀眼的光芒,浮在半空中,尖端朝向他。那人立刻闭嘴,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盯着青寒慢慢地向后退,将一群人带了回去。

青年满脸惊讶,接着突然猛地跪下,大呼道:“大哥!你一定要帮我!”

青寒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最后点点头,说:“你站起来,我能帮你什么?”

“救我妹妹。”青年悲伤地说,“她被人拐走了,然后给卖了。”

青寒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问:“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

“当然知道,他是红楼的护楼,专门干一些坏事!”青年站起来说。

“你妹妹现在在那里?”青寒问。

“就在红楼,她被卖到了那里!”青年一脸气愤的说。

“那好,你就带我去那里。”青寒说。

青年立刻兴奋起来,手指着一个方向,说:“大哥!你真是大好人!往这儿走,拐几个弯就到了。”

红楼。

红楼处在一片烟花之地中,青寒越是走近眉头皱得越紧,在这一片区域他无意间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若是仔细看他的脸,甚至会发现他面无表情的脸红了。

红楼中,一名男子正哭丧着脸,向一浓妆艳抹的妇人哭诉道:“大姐!我闯祸了。”

妇人非常冷静,问:“怎么了?”

“刚才追那个臭小子时,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个人是四绝术院的弟子。”

“不是有你弟弟吗?”妇人说。

“可是他身上带着的玉佩是绕烟山的。”男子说。

“什么!”妇人惊讶地说。

“绕烟山。”男子重复道。

妇人平静下来,说:“他待会儿若是过来了,不管提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他。”

这时青寒正好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青年。妇人见旁边男子的脸色,立刻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说:“贵客上门,不知想要做什么啊?”

青环顾周围,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了,又看了看站在妇人身后不安的男子,才指着青年说:“她妹妹在哪里,我想请你还给他。”

“行!您说什么我们都照办。”妇人说着,立刻招呼人去带人过来。

青寒又看着那名男子,说:“我们一定见过。”

这时一名少女被带了出来,少女一看到青年立刻非快的扑了上来,满脸泪水地说:“哥哥!我好想你。”

青年抱着她,轻声问:“他们还没把你怎么样吧?若是有,我旁边的这位大哥一定会帮你讨回来。”

少女好奇地看着青寒,摇了摇头。青寒见此,转身出去,青年于是拉着自己的妹妹跟上。

“你以前见过他?”妇人问身后的男子。

“怎么可能!要是的话我也不会招惹他啊!”男子辩解道。

街道上。

青年突然发现青寒的脸色不对劲,于是问:“大哥,你怎么了?”

青寒没有回答,只是脚下突然发力,瞬间从青年身边消失。青年一愣,只好大呼道:“大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子呢!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

……

四绝城外。

青寒很快出了四绝城,放慢了脚步,青寒想着之前的一切,明白了很多事。

“我妹妹也是被卖进了那里,倒底是谁做的?”

“玉随意应该调查过,我要问问他。”

青寒想着想着,突然一个红色的东西迎面猛冲了过来,青寒立刻停住。

这是一只红色的狐狸,好像正在被人追,它看见青寒站在前方,猛然停住,浑身的毛发几乎竖了起来。这只狐狸很漂亮,身体红得似正在燃烧的火焰,但最吸引人的是它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只是此时这双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青寒看着它,一阵失神,红狐狸也盯着青寒,一动也不动。突然青寒动了,向狐狸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摸它。狐狸看着青寒走过来,浑身开始发抖,眼中慢慢地浮现出一种决绝,将巨大的恐惧盖过,猛然向旁边一冲,瞬间撞到树上。

鲜红的血在树上溅开,狐狸倒在地上,死了。青寒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看着红狐狸一阵发呆,最后眼睛好像失去了焦距般,变得空洞,就像当年的冰壁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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