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哪天从餐馆出来后,二叔并没有将叶伟带回自己家去,而是被领着去了城西路的工地,将他托付给王师傅交代了些事后就匆匆忙地走了,叶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只说有些事得过段时间回来,安慰了叶伟几句,算上今天二娃已经好三天没见二叔了。
不过二娃见到了他最好奇的王师傅,一开始他以为王师傅应该和胖阿姨一样,应该是一个膘肥体胖的人,那样两人站一起的画面才和谐嘛。见了真人后,叶伟得遐想就破灭了。
王师傅是这里的监工,二叔主要负责采购和人事。王师傅是身高马大的东北汉子,四十五岁,一米85的身高,比二叔高了半个头多,一身实打实的肌肉,就像是东北的黑瞎子。他给谁二叔的得力干将,两人也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平日里,二叔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这里的头头。
这工地也还没有开工,因为老板比较迷信,非得等到黄道吉日做场法事才肯动土,所以王师傅也没什么事做。偶尔回来几车材料,王师傅才会忙些。更重要的是王师傅已经有了家室,听工地的人说王师傅很专一,很看重家庭,叶伟才晓得杨胖嫂只是单相思,他不禁觉得热情的杨阿姨有些可怜。
今早,叶伟在工地外面吃过早饭,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就回到宿舍。宿舍就是平常在工地里看到简单搭建的屋子,对叶伟来说有个地方睡安稳觉就不错了,他的房间就挨着王师傅的,这些天他都是跟着王师傅做事的,王师傅也教了很多工地上的东西。
还没到宿舍,叶伟大老远就看到王师傅站在房间前的空地光着膀子,扎着马步,不断地劈打这前面的沙袋,王师傅一身肉疙瘩充满了爆炸性,在叶伟眼里格外的帅气。
“王叔,你又开始劈沙袋了,能不能也教教我,昨天我看你劈砖头就像劈根筷子杨简单。”叶伟走到王师傅跟前,眼充满了仰慕。
“要我教,可没那么简单,做我的徒弟,一定要心诚,这是最重要的,没一颗炽热的心再怎么练都是耍把式,第二点,心怀赤子之心,我不需要你有多单纯,但一定要坦荡荡,做到光明磊落,最后一点就是坚持,只有持之以恒的人才能有所成。你说你符不符合呀。”王师傅笑起来还是很亲善的。
“王叔,你这不就是在说我吗,你怎么夸我,我都脸红了,你瞧。”叶伟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小叶子呀,你这脸皮的功夫也练得可以呀。”
“嘿嘿,王叔,你就教教我吧,我保证我真得会练好它的”叶伟不再嘻嘻哈哈,而是一本正经的。他心里想到,要在外面立足,一定要有过硬的实力,不然只有被欺负的分。
“教你可以,但是我得先看看你的毅力怎么样,你先跟着我扎马步吧。”其实在二叔走的时候,就私下地拜托过王师傅。王师傅也不是不想教,但是他立下的三点规矩不能破,但二叔的情面不能不给,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打量着叶伟。
王师傅人好,虽然平日里不笑时看上去很挺凶,但是内心却是很火热了,这两天接触下来,也是挺喜欢叶伟这孩子的,既然人家想学就教两手,至于是否是块好料,就另讲了。
“师傅,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叶伟拍着胸脯保证到。
“哼哼,那先跟我练段时间,看看你行不行。”
其实叶伟很早就想练武的,尤其是前年过年的时候,全村的人在大会堂看了李连杰的《少林寺》,村里人都被故事情节带动着,昙宗战死时,叶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屏幕给撕碎了,最后王仁被觉远手刃了,叶伟又高兴的大呼起来。在叶伟的脑海中,李连杰的一招一式刚柔相济,于海的螳螂拳出神入化,都深深地印在记忆中,他特别想成为李连杰和于海这种武僧,然后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将那些恶人把暴打一顿。
王师傅看叶伟正在兴头上,就稍稍点播了一下。王师傅练得是横练,这功夫比较霸气,大部分练这个的人都比较片面,单纯的练气力和身体强度,是很伤身体的元气的。因此在练得时候,很容易伤了自己,容易折寿。王师傅极其严肃的看着叶伟的双眼,道“武术既要修内又要修外,文练武练分开是曲解武术之本意,武术之本是杀敌,武术之道是修身,弃一不可!我见到很多本是横练的能手,但最后都走向了歧途,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练武就很做人一样,要一步一个脚印,内外兼修,不可浮躁,你一定要牢记于心”。
“师傅,我记载心里了。”
早上挺清闲,王师傅就教叶伟扎马步。
“小叶子,脚靠拢点,保持比肩略宽,手向前伸直了,等你什么时候这样扎马步能坚持半柱香的时候,我才会教你其他的。”
“嗯”叶伟咬着牙坚持,虽然叶伟平时很野,身体看似很壮,但是稳定性却不高。叶伟起初还觉得还挺简单,但是没站多久,脚就打颤了。
“呼吸一定要稳,一吸一吐要有节奏”王师傅立马演示了一遍,王师傅就这样让叶伟停停站站地练了半个小时。
当王师傅他们在练功的时候,在市立医院的205号病房里。一个男人憔悴地却又深情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他的妻子手臂上插满了管子,有些肿胀。脸色极差,嘴唇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彩,有些干裂了,头上带着透明的蓝色塑料帽。
病床上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梦中丈夫模糊的样子变得清晰了,她努力挤出笑容,对着床边的男人说道:“你怎么还坐着,气色那么差,赶紧去休息会。”
“没事,你舒服点了没。”床边的男人担忧地问道。
“昨晚的吃了药,好多。我还在梦里梦到你了,但是看不清你的脸”她没说一句话都是那么吃力。
“别说了,躺着休息会,我就在你身旁,别怕。”男子轻轻地握住女人的手。
病床上的女人很听话的安稳地躺着,她能感受到丈夫的手握更紧了,就这望着丈夫的脸,她怕再次梦到的时候,还是看不清。
要是叶伟在这,他肯定会很惊讶,那男人不正是二叔吗,病床上的女人去年还和自己有说有笑,婶婶今年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