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窃弓不归
是夜!
景戌被关在房中已经过了几个时辰,除了有人送来饭菜之外,别无其他人来此地。
景戌倒是乐得其在,享受此刻的宁静,简单吃过些吃食,盘膝坐在床上,吸收天地灵气以此来恢复武力。
反倒是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倒不如客随主便,景戌想道。
咯吱!
房门被打开,自房外鬼鬼祟祟的走来一人,景戌定目望去,却见来人正是那古灵精怪的王怜儿。
只不过此时王怜儿换掉一直穿的淡黄色衣衫,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
景戌淡笑以对,起身走向桌子前,提笔写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王怜儿写道:“一是睡不着,二是听我爷爷说你是淬体六层,真的吗?”
“是真的。”景戌没有撒谎,实话实写道。
却见王怜儿兴奋的转了一圈,一脸则满满全是笑意,唯恐惊扰巡防的护卫,只得压低声音的笑。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说着,王怜儿放下手中的毛笔,景戌只来得及看了几眼,就被王怜儿拉到房外。
景戌有几次想停下脚步问向王怜儿要做什么,但出来仓促,连笔墨都没带,只得安静的跟在王怜儿身后。
并且这里是王怜儿的家,对王府更是非比景戌这样的外人熟悉,景戌也不担心会不会遇见什么危险。
趁着夜色,鬼鬼祟祟的躲避过巡防护卫,不过一会功夫就来到一座守卫闫森的房子,看其上牌匾写着:藏宝阁。
王怜儿在藏宝阁之前停了下来,一把抓住景戌的手,在上缓缓的写着:“等下,我去把守卫引开,你要做的就是进藏宝阁,帮我取一物。”
似乎是看到景戌有些不情愿,王怜儿又写道:喂,你可别忘了你欠我救命之恩,这点小忙都不帮,你是白眼狼吗?
景戌皱眉,有人偷自家的东西,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并且王怜儿拿着救命恩情来要挟,景戌即有万般不愿,也得执行。
他也照葫芦画瓢的在王怜儿手上写道:“取什么?”
“取一把弓,你进去就可以看到,但要注意里面还有一位王家大护法,他是淬体七层修为。
不过这个时候他应该睡着了,你小心一些,千万不要惊醒他,要是惊醒了,就赶紧跑,他比我爷爷还不尽人情。”
景戌点了点头,以示了解。
王怜儿又写道:“得手之后,估计我也被爷爷抓到了,晚些时间我去你房间找你取拿。”
景戌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随后,躲在阴影处的景戌眼看着带上面罩的王怜儿,眼中带着些许紧张、刺激的走了出去。
王怜儿大摇大摆的来到藏宝阁,不分由说的直直闯了上去,那些护卫拔剑而向,断喝一声:“什么人?”
王怜儿不搭话,佯攻一下,转身退去。
护卫头头,喊道:“贼子休走,所有人都给我追!”
“是!”
随着护卫头头的一声令下,所有护卫尽数追击王怜儿,丝毫不担心会中了调虎离山一样。
或许是因为藏宝阁中有位大护法的缘故,对其的修为过于信任,这才敢全部出动。
景戌在护卫全部离去之后,就立即出身来到藏宝阁门口,紧张的呼吸急促,动作轻微打开房门,时不时回看下背后,唯恐背后来人一般。
初次做贼,景戌心中难言的刺激感爆发,隐约中依稀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声。
轻启房门,转身极速进入,反手将房门轻轻关闭。
完成了这些,景戌这才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藏宝阁中长舒了一口气,缓和下急促的心跳,心道:这么黑,怎么找啊!
这个念头刚一想出,却见藏宝阁中突然亮起一盏烛火,火苗在夜色中如跳舞一般的舞动,那昏暗的光芒,给这无边无际的黑夜一丝安慰。
烛火刚一亮起,景戌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发觉原来是有人一直端着烛火,先前只是没有暴露出来。
至于那人是谁?
那必定是王怜儿所说的大护法,景戌心道。
景戌这一刻生出想逃之意,必定是被人给发现了嘛,脚下刚动,突然看到摆放在藏宝阁正中央的那把弓,顿然又停下了脚步。
乌黑的弓身,两角微微弯起,在昏黄的烛光之下发出冷意微光,细如发丝的弓弦无不显露着寒意。
景戌心道:好弓!
回想起当日在鹿台山得见的吴江力劈强箭时那一幕,景戌便猜到定是这张弓所为。
“好胆,竟敢夜袭王家,连面目都不曾掩盖,可是要拿我这大好头颅啊,毛头小子,真是狂妄至极。”大护法将烛火放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说道。
景戌闷声不语,脸上纠结之色甚为浓重,还在想到底要不要抢弓。
大护法脸色一沉,历声道“接招!”
随即大护法拔剑,直奔景戌而来,雪亮的剑身映射出一道寒光,倒映在景戌脸上。
景戌矮身躲闪,随即伸手在藏宝阁的柜子上也不知拿到了什么东西,旋即甩向烛火上。
啪。
烛火被砸中,摔落在地,那一道烛光也随之而泯灭,黑暗也随着烛火的破灭而席卷了整个藏宝阁。
而后藏宝阁的窗户突然打开,窜出一物来,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大护法顺声而动,大喊一声:“好贼子,别跑。”
大护法穿窗而出之后,藏在柜子之下的景戌才敢冒出头来,面露大汗,连忙顺着记忆拿弓便走,临行前还不忘背起一个箭壶。
唯恐大护法会识破自己的阴谋,唯恐前去追击王怜儿的那些护法回归,景戌马不停蹄的窜出藏宝阁之外。
一路慌慌张张的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感到虚脱一般的倒在地上喘息不止。
“要是老贼师傅知道我尽得他的真传,他会不会因此而欣慰。”躺在地上的景戌鬼使神差的想道。
随后自嘲的摇了摇头,听闻房外响斥着护卫的喊叫,景戌才知此时王怜儿应该不只是吸引了守卫藏宝阁的护法,连巡逻的护卫也都吸引了过去。
景戌皱眉,纠结之色再次上脸,随之转换的则是决然。
起身,立于书桌前,提笔,腾出一张空白纸张,写了封书信,压在桌子上。
听到屋外护卫的喊叫声越来越稀少,想来是王怜儿只怕是已经被抓住了,景戌不敢再拖延下去,急忙离去。
回头看了一眼居住几日的房间,景戌心道:怜儿姑娘,此举实属无奈,我需要这张弓来救云豹,事后必定将这弓奉还。
吴陨的实力景戌是已然清楚,凭他这淬体六层的实力根本不够看的,要想用本身实力来救回云豹,那还不知道要多久。
眼前正有一条捷径可走,景戌又如何能放过,再者说这弓,景戌并没有想过要独吞,只是借用。
尽管此举颇有些无耻,可景戌也无半点办法了。
再者说此时王府护卫尽数被王怜儿所吸引,如此良机,景戌又怎能错过。
如墨的夜做掩,景戌轻而易举的走出了王府,来到这条与白日里不同热闹的冷清街道上。
与街道不同的则是引来家贼的王府之中,说是鸡飞狗跳可谓是半点都不夸张。
这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王怜儿就被护卫抓到,送到王渊面前。
王渊一脸怒容的看着眼前跪下的王怜儿,玄弓失窃一事已然摆在了桌面上,盗贼正是景戌无疑。
沉默许久,王渊淡淡开口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十一不是那样的人,他信上不是说了,只是借用,到时还会归还的。”
王渊重哼一声,道:“此时你还没有半点悔改之意,还再为那个聋哑人辩护。”
“爷爷,我知……”
王渊道:“别说了,罚你面壁百日,等我抓住那小子,定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