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陈平有东西隐瞒着我,再退一步说,他给我极差的印象。在他跟我们说是否往回走的时候,我对他颇有微见,现在我们再一次回到原点,我毫不客气地让他走在最前面。
他无法拒绝,除了仔细观察前方外,没有任何办法。通道越来越狭窄,走到最后竟然只能够一个人穿行,我顺便看了两边的墙壁,皆是坚硬无比的山岩。
“嗡嗡”刚听到这种类似于蜜蜂的声音,陈平便惨叫一声,刚想问他怎么了,他一个人狂奔在前面,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俊哥大喊一身,“不好,老乔赶紧后退,全是蜜蜂”。我刚反应过来,俊哥立刻推了我一把,我跌倒望回翻着,随后俊哥也是后滚着撤退。
我们退到安全位置,我走到最后面,什么情况都不晓得,“你要不要紧?”我怕俊哥中招,听陈平的声音,仿佛是被攻击到。
俊哥喘口气,“还好老子神,老乔你是没看到,一大团的马蜂,密密麻麻,而且这些马蜂的个头太他妈大了,其中一个更是体长超过十公分,吓都吓死了。”
我调笑道,什么时候,我俊哥这么不禁吓,不过得亏你临场机变,一个野狗翻滚,化解有形的困难。话说回来,这里为什么会有马蜂,而且是超乎寻常的大。
小时候,在农村里看到过树上的马蜂窝,像是一个大圆球,直径超过半米。大人们告诫道,那不是马蜂,是龙蜂,三四个在一起,就是大水牛都能够叮咬死。
龙蜂只是我们这儿取得名字,料想,果真有如此厉害,干脆叫杀人蜂得了。话说这龙蜂,先天具有攻击性,只要稍微靠近蜂窝,便一哄而上黑压压地咬死你。
假使你动了蜂窝,那就是最痛苦的自杀。不得不说,身边还真有这样的例子,这一说有几十年,农村里有中年妇女上山砍柴。旧时,农村用的柴火,多是在秋天割掉田埂上的野草。这妇女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龙蜂窝。
那龙蜂窝很大,据传直径超过一米,一瞬间,龙蜂涌上来把妇女直蛰得往回跑,没跑多远倒地而亡。后来,妇女的家人,在冬天的时候,拎着一桶煤油,一把火烧了这害人的玩意。
我猜想,我们所在的山腹应当不深,在狭窄的通道两壁里面会有空隙的地方。由于人们对于土地的占有,龙蜂便把窝筑在山缝里面。
可能还是我惊动这些杀人蜂的,在我观察墙壁的时候,顺手的敲了几下。无心之过,陈平也许凶多吉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有一点对不住他。
此刻是长虫爬入酒瓶中——进退两难,而且前有狼后有虎的。我让俊哥看看背包里面有没有头盔防护衣之类的东西,工具这类的东西我从来不上心,俊哥一切都会准备妥当,现在我也对于强闯死心了。
俊哥发烟给我抽,突发奇想地问我,能够用烟把龙蜂给熏走吗?怎么聪明人到关键时刻就傻了,别说没有足够的燃料,就是有,龙蜂没死,我们先嗝屁了。
俊哥突然跟我说,“老乔啊,我头有点晕,想吐”亲娘哎,我即刻检查俊哥露在外面的身体,他手臂上肿了一块,想必就是刚才被杀人蜂蛰到。
我慌了神,“你不要再动弹,防止毒液迅速扩散”我急忙在他肿胀的手臂上找寻毒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毒刺找到了,用随身带的断刀用打火机的火烤烧后,左手挤压伤口,右手用刀挑走那块刺,连带着一块肉被挑走。
俊哥脸上虚汗不断,我顾忌不了太多,用嘴在他伤口吸着,吐出几口鲜血。从包里翻出纯净水和云南白药,冲洗之后,敷上白药,随后撕下皮条包裹起来。
俊哥突然起身吐出来,随后晕倒了,我想要喊醒俊哥,随后感觉自己头也有点晕。随后,赶紧喝一点纯净水,漱口之后,我已经强提起精神来到俊哥旁,还是坚持不了,倒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悠悠醒转过来的俊哥,应该是被疼醒的,他叫起我。我昏睡起来后,感觉好很多,俊哥也说自己并无大碍,这杀人蜂的毒性是真的猛烈。
我在从包里翻出压缩饼干,就着一点水,勉强吃一点,恢复气力。醒来后,有些事情我想开,比如这杀人蜂,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拦在通道里面,我们在不惊动的前提下应该能够穿越。
我侧耳在墙壁上听着,又往前走两步,再听,依旧能够听到嗡嗡的声音。我告诉俊哥,“你先多休息,早则三十分钟,迟则三五小时,我们就能够走了。”
果然,一个半小时候,我听到任何声音,招呼俊哥,关掉手电筒,往前走着。我怕手电筒的光也会影响到杀人蜂,之前俊哥说过那个体长超过十公分的龙蜂,那个应该就是蜂王,蜂王是通过弗洛蒙来控制蜂群。
弗洛蒙是一种没有味道的物质,依靠空气传播,不仅是蜜蜂,人类和其他的动物也会释放这一种化学信息。当蜂王释放弗洛蒙后,不久蜂群便会彻底的安静下来。
当我们穿过狭长的通道之后,感觉空间变大很多,打开灯光,豁然开朗。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俊哥虚弱地问我,“可惜了,那陈平也死了。”
我不愿去说,其实内心并没有觉得愧对他,或许是我麻木了,并非往年见惯了死人,而是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时候,觉得死亡未必是一件坏事,也许是解脱吧。
我甩掉脑海中的想法,和俊哥朝着前面走着,忽的照到一个人影。未等我问,对方开口说道,“是乔哥和俊哥吗?”声音相当的沙哑,和陈平的确有几分相像。
我们走近后,灯光照下,竟然真的是陈平,九死一生的情况,难道这就是命啊。另外,我看到陈平的喉咙处,缠绕着好几圈的布。在他要走过来时,我立刻喝道,“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