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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坦白

卓雅向来行事雷厉风行,早餐跟父母谈过之后,上楼立刻给林威霆打电话约他见面。昨晚卓雅回来看到威霆连个招呼都没打,威霆虽然心生尴尬,但还是疑惑比较多,想来前几年的不经常联系到底造成了两人的生疏,本还在犹豫怎么再跟卓雅见面,接到她电话后,威霆非常开心,当下答应了下午在他们之前常去的咖啡馆见面。

为了这次见面,林威霆特意好好修饰了一番,修身的蓝色西服内搭米白色衬衫,脚上是香奈儿最新的秋季浅口皮鞋,既沉稳高雅又不失休闲别致,精致的发型也将他俊朗的五官凸显出来。其实说起来林威霆也是仪表堂堂的一届风流人物,论家世/论才学/论相貌,随便哪一点都可以迷倒千万少女,追求他的人也大有人在,可偏偏他只钟情卓雅一人,小时候两人常在一起玩耍,卓雅也十分依赖他,加上卓家父母对自己也疼爱有加,本以为和卓雅成为一对是迟早的事,没想到自己三年前的留学决定成了两人生疏的导火线,在加拿大的三年,身边也有很多出众的异性向他表达好感,但林威霆只钟心那个远在万里之外的卓雅小妹,留学第二年开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卓雅对他突然就冷淡起来,这让林威霆十分焦躁,进而生发出几分敏感。从卓雅身边朋友了解到,卓雅那是在准备一场剧院演出,和指挥家走的很近,一位卓雅有了新欢,心里边又了几分恼怒。当即边拨通了卓雅的电话,当时卓雅正在为演出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调琴/换装/与乐团再遍最后一遍曲谱,手机并没有随身带着。三个小时后,演出结束,回到休息间,看到8个未接电话都是林威霆的,便回拨过去,谁知道林威霆一接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干什么呢?这么久不接电话,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卓雅当时愣了一下,“刚才在演出,没有随身带手机,看到你这么多未接电话,以为你有什么急事。”

”演出啊,那你先跟我说一下啊,害我担心了好久。”顿了一下之后,林威霆接着说,“你最近是不是跟演出乐团的指挥家走的挺近?我听萧潇说你们最近来往挺多的。”

卓雅何等冰雪聪明,立刻就听出了林威霆是在查自己的行迹,通过萧潇这个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来了解自己的每日行踪,便立刻觉得不爽快,再说,跟指挥家的接触仅仅是因为演出的曲谱在一个小节转换上补胎顺畅,想修正一下而已,没想到他却这么能发挥联想,便也不想多做什么解释,“林大公子最近很闲嘛?还能把我跟什么人来往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林威霆也听出了卓雅的不高兴,“小雅,我只是觉得最近咱们联系的少,你对我也有点淡,我有点……”

“卓雅,走了,庆功宴就差你一个了。”林威霆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叫卓雅。

“好,来了”,卓雅边回应着叫她的团友,边跟林威霆说,“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有事以后再聊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自从那次之后,林威霆再给卓雅打电话,3次卓雅只接一次,再往后,10次只接一次,渐渐的两人的来往变成了林威霆给卓雅发mail,卓雅象征性的回复一句,再往后,卓雅连象征性的回复也没有了,两人算是没了联系。

本来林威霆想马上回台湾跟卓雅解释清楚,可当是自己和几个同学与导师合作的商业计划项目进行到关键时期,正在与当地商务部洽谈,根本抽不出身离开,只得先忍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这歌项目一直持续到今年年初,等好不容易搞定了项目,又开始忙于毕业论文/毕业手续等等其他手续,一直拖到前几天彻底办完了毕业手续,结束留学的生活才会到台湾。

回来第二天来不及好好休息,就赶紧到了卓雅家,想见她一面,没想到卓雅外出旅行还没回来,本想告辞改天再去,卓雅妈妈看到他去欢喜的很,先是留他在家吃了晚饭,然后又跟着说了许多话,一直到深夜,卓雅突然回来。

只是他没想到卓雅带着一肚子的心事回来,看到他也没什么反应,心里就有点失落。从卓家回来,林威霆一夜没睡,想着怎么再去见卓雅,第二天早饭也没胃口吃,所以在早饭后接到卓雅说要见面的电话,林威霆非常雀跃,赶紧好好收拾了一番。

出门买了束卓雅最爱的百合,便急匆匆赶到了约定的时光咖啡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卓雅还没到,林威霆便要了一杯美式咖啡坐在之前他们常坐的靠窗位子上,因为之前经常来这家咖啡馆,虽然近几年因为留学没再来过,店里的老板还是很快认出了林威霆,送咖啡的时候顺便给他们桌上摆上来一盆马蹄莲,这是卓雅喜爱的花,因为这家店里摆放着不少的马蹄莲,所以才成了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林威霆坐在位子上,没什么兴致喝咖啡,因为一到这里就想起来以前跟卓雅玩闹的场面,那时候多么单纯快乐呀,想到这儿,他的嘴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下午2点,卓雅准时出现,卓雅向来时间观念非常好,约定的时间从来不会迟到,看到林威霆已经来了,便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直到卓雅坐下,林威霆才从回忆里抽出神来,“悄悄的就进来了,倒吓我一跳,要喝点什么?还是摩卡,少奶多糖?我记得你以前经常点这款“

”不了,我现在不太喜欢喝咖啡,给我一杯柠檬水就好了。“

林威霆吃了一惊,几年不见,卓雅连饮食的口味都变了,却不好当面表现出来,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步入以前那么亲密。

”好,服务员,一杯柠檬水。“林威霆边给卓雅叫饮料,边拿起放在旁边座位上的花束递给卓雅,”小雅,昨晚见的匆忙,今天补上,这是你最爱的百合。“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卓雅。

卓雅浅浅一笑,”谢谢威霆哥。“收下花束转手放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然后正色道,”威霆哥,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要跟你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我们两家也一直希望我们能够走到一起,但是我对你的感觉是好友,是哥哥,却从来没有对异性的那种感觉,这次外出旅行,我遇到了那个让我动心的人,希望能跟他走到一起,这件事我已经跟爸妈说过了,他们二老就是担心跟林伯伯之间的关系会弄的比较僵,所以我想先跟你谈谈我的想法,如果你能理解我,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妹,林伯伯那边我会再上门拜访一次,希望你可以帮我。“

林威霆脸上的笑慢慢冷却,原以为卓雅约他见面能够好好叙叙旧,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者丫头居然开门见山,请他帮这样一个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才好。

“小雅,你……”

”威霆哥,你听我说,其实我们两个的性格/追求/爱好都不是很一致,你有抱负,有野心,尤其你这次回来就是要接手林伯伯的集团了吧,而我只希望能够安静,坦然的过日子,不论商界还是政界都免不了尔虞我诈,你争我夺,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不希望将来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我跟他在一起,觉得心里很安定,那样的从容舒服是我这辈子都没体会过的。你将来也一定会遇到跟你三观吻合,能成为你贤内助的人,只是不是我而已。“

卓雅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一个字一个字砸在林威霆的头上,让他有点把持不住,只见他端起桌上放了半天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开口,”你说的那个他是个怎样的人,他能带给你幸福吗?“

”我在处理好这里的关系之后会请他来一趟,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他……很坦率,很赤诚,很洒脱,也很细腻。”说起藏哈尔,卓雅的脸上泛起潮红,眼睛里充满了光彩。

认识了卓雅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她对谁有过这样的动心,也正因为认识她这么多年,知道她一定下定决心就基本无法改变,只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林威霆还是要一问,“那这么多年,你有喜欢过我吗?你要知道,我一直很想爱护你,你不喜欢商场的氛围,我可以不把你带入这样的氛围,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不会干涉,小雅,我真的很想得到你。”

“威霆哥,你说的生活好像一只精致的金丝雀哦,被关在富丽堂皇的笼子里,衣食无忧,也无精打采。”卓雅半开玩笑的跟林威霆反驳着。

林威霆也无奈的笑了,是啊,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毫无乐趣,自然提不起兴致,生活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是自己想看到的卓雅的样子嘛?他爱卓雅,就是爱她的倔强,有主见。如果真的成了一只金丝雀,对自己而言,生活的乐趣又在哪里呢?在加拿大学商多年加上父亲的耳濡目染,林威霆非常能拎得清利弊得失。知道在卓雅这件事上,自己没有了什么机会,但毕竟十几年的感情要一夕放弃,并不容易。

“小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给我几天时间,我爸那边我会去说,我希望你能幸福,我不知道你刚说的那个他能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但是你记住,你还有我这个哥哥,有什么事尽管跟我开口好了。”

毕竟是世家公子,有着极为妥帖的教育背景,林威霆倒是很快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虽然心头不舍但还是有了决断。

“威霆哥,谢谢你。”卓雅真诚的道谢,没了这层关系的束缚,两个人又能像以前那样聊天,随意开玩笑,气氛倒一下子融洽起来,一直坐了两个小时两人才起身告别。

林威霆走到车旁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给卓雅说,“小雅,你的那个心上人要是来台湾的话,记得一定告诉我,我要看看这家伙是不是有足够的魅力能配上我家小雅。”

卓雅微微一笑,“放心吧,到时候一定叫你们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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