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枫平的解释，陆巾说出了自己的疑惑：“H+这么想要我的虚拟经历，为什么一开始不强行继续呢？还考虑到我的心情终止。”
李枫平嗤笑了一声：“H+这么跟你解释的？这脸皮厚了点吧。不是他们结束的，是你自己想要结束的。被控制者从虚拟中脱离有两种，我们称你这种为“惊醒”。虚拟世界其实很像一场逼真的梦境，比如人做噩梦了，会自己惊醒，同样，当体验者虚拟时产生了不适，就惊醒了。
再者，梦是什么呢？对在做梦的人来说，梦境变成了现实，而现实则进入了睡眠。想象这样一个场景，你正在做噩梦，梦里你的年龄很小，你觉得很难受，但同时你隐隐约约意识自己早已成年了，所以梦中的你放心了，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只是在做梦而已。虚拟时，现实中的记忆处于睡眠状态，当你对虚拟世界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处于虚拟中的自己唤醒了现实中的记忆时，就可以主动清醒，这种情况叫“觉醒”。
陆巾感到惊奇：“听起来觉醒更像是一种能力？”
李枫平点了点头：“对，理论上，要掌握觉醒，最基本的是拥有怀疑的意识，然而只是怀疑是没有用的，只有找到根据，确信自己在虚拟中，才可以觉醒，这需要训练敏锐度以及逻辑。但从人之常情来看，不太会有人去训练这个吧，对自己是种折磨，至少我还没听说过。所以我的解释也是理论上的，目前没有人实践过。其实你会惊醒，已经不错了，保护自己的意识非常强烈。”
陆巾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一点也不知道是自己惊醒的，可能是胆子小，下意识地不想继续了。可能跟我平时经常做梦也有关吧？”陆巾和李枫平热火朝天地讨论了起来。
王顾一直沉默着，突然说：“觉醒要怎么训练啊？”两人同时转头，李枫平先开口：“那就是不停地把人放到虚拟中呗，直到能快速从虚拟中脱离出来为止。”
陆巾看了眼王顾，问李枫平：“那，你们可以提供训练给我们吗？”
李枫平不可置信的样子，片刻大笑：“你们这是臭味相投啊，王顾就是一个怪人，大学的时候，常常设计出不可思议的作品，把教授都搞得很惊讶。我刚才说了这种训练不会有人去做，你们俩就说要做。尽管不明白，但我怎么觉得那么放心呢，好像看到年终奖在招手。”
王顾笑了，说：“我是这样想的，惊醒或觉醒都意味着虚拟存在一定bug，让体验者产生了怀疑，所以我来体验可以进行完善。”
李枫平说：“为你们提供体验不是难事，我等会就去为你们安排。不过大世界的虚拟不能经常提供，耗费比较大。可以多进行日常虚拟，比如你进行虚拟，陆巾可以在场外扮演虚拟中的角色。”
已经是吃饭时间，李枫平还有事，告别了两人。
陆巾和王顾打算直接在酒店解决午饭，王顾问陆巾：“假设我们现在处在虚拟中，哪些方面能让你觉得这可能是虚拟？”
陆巾回答：“虚幻一点的话，突然产生了奇怪的感觉，可能会引起我的怀疑吧。像我，如果突然产生了迷茫的感觉，就有点奇怪。实在一点的方面，比如常去的一家面包店，突然有一天面包比之前甜了。等一下，我明白了，这真的是折磨啊，首先要有怀疑的意识，然后费尽心思地去质疑自己和环境。”
王顾点点头：“待会多吃点，接下来有的我们忙了。”
吃完饭，两个无业游民把万顺逛了个遍，愉快地消费了一番，最后通通签上了李枫平的名字……导致李枫平的办事效率极高，当天晚上就带他们去了体验中心。
李枫平向他们解释：“这个虚拟体验区是开放式的，从大门进来就已经进入了体验区，随时可以开始体验。待会王顾你先来吧，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说了。陆巾，体验开始的时候，你到那个控制房里，里面有工作人员指导你。很简单，王顾体验到的场景会在你面前展开，你只要想像你也和他在同一个世界里，进行对话就可以了。我们会让你先适应一下，再让你和王顾“见面”。王顾，你要是不能觉醒，把刚才的钱全还给我…妈的还去赌场…”
体验室里的灯光开始变化，工作人员正在做虚拟前的环境测试。这时候，李枫平拍了拍陆巾，示意她去控制室，王顾已经进入了虚拟。
控制室里是一排排的电脑，屏幕上是从上帝视角看王顾的虚拟世界。陆巾就近坐下后，她前面的屏幕变成了她的视角。陆巾在自己家里，今天是她生日，她和王顾约好就在家里吃，王顾买菜。陆巾没什么事干，打着游戏等王顾。突然餐厅里的灯灭了，她到附近的超市里买灯泡，回到家时，王顾正好到了。王顾朝着陆巾笑了一下，提起手里的酒和菜，说：“小陆巾祝你生日快乐哟！”
以这样的身份面对王顾，陆巾觉得很新鲜，好像王顾是自己的宠物一样，她强忍住想调戏一下的欲望，对王顾说：“餐厅灯泡坏了，你先去厨房里烧菜吧，我来换灯泡。”
陆巾往餐桌上放了把小凳子，她一个人住，换灯泡这样的事是家常便饭，她换好刚想下来，王顾抓着一条鱼从厨房走出来，问她：“鱼你想怎么烧？”陆巾刚想说红烧，那条鱼从王顾手里滑了出去，飞向陆巾，陆巾伸手想去抓住鱼，鱼没抓住，人像鱼一样飞向了王顾。王顾伸手接住陆巾，刚想嘲笑她，却皱了皱眉。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陆巾说：“别愣着了，趁它晕要它命呀！”
王顾奇怪地笑了一下，说：“这鱼真能吃吗？”陆巾没有听懂：“什么能不能吃，不是你买的吗？”王顾似笑非笑：“小陆巾，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看着陆巾的眼睛，场外的陆巾有点慌了，没有露出马脚啊？她赶紧瞪了王顾一眼说：“你逃避做菜的方法太拙劣了！”说着想走进厨房。
王顾挡住了她，忍不住笑说：“小陆巾，你的胸什么时候有D了？”陆巾：“……”
李枫平一口水呛了出来，虚拟结束了。王顾大笑着走进控制室，“王哥我的第一次厉害吧！小陆巾，虚拟世界还有意淫功能？我见识了哈哈哈哈。”陆巾悲愤地看了王顾一眼，对李枫平说：“是我大意了。”
李枫平忍住笑：“王顾，这是你运气太好了，出了这么明显的bug。”
王顾：“的确，我也没料到这bug来得如此之快，不过还是感谢小陆巾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不是接了她一下嘛，先是觉得，不对啊，小陆巾胸怎么这么大了，好奇怪。产生了质疑，然后模模糊糊地记起了我要进行虚拟的记忆，全部记起后，体验就结束了。这么快能记起，应该跟我事先知道我要虚拟有关吧？
李枫平在思索什么，没有说话。
陆巾说：“我刚应该在虚拟里打你一顿…现在轮到我来虚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