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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人情冷暖

12人情冷暖

他运气不算坏,在夜幕降临没多久在一处山坳里看见了有亮灯的地方,他沿着路走了差不多30分钟终于到达了。院子里停了一辆大货车和一个看起来年份挺久远的拖拉机。墙角放柴火的地方有一辆漆已经掉的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破旧的摩托车和一个已经报废的汽车发动机。摩托车的前轮不知道去了那里,后轮子胎也是瘪着的应该放在那有不少年头了。门口放了一个全身黝黑的柴油机和一个充气用的机器以及地上零散的零件!鹏辉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有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但其实实际年龄只有30岁出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鹏辉接着让鹏辉进门。

进到屋里鹏辉看到屋里一共有6个,加上进去的自己一共7个人!原本同三个中年男子坐在一起4、5岁的小男孩看到有人进来开始欢快地在屋里跑起来,他跑到鹏辉跟前紧紧地搂住鹏辉的一条腿。“哥哥!你是从哪里来的?”小男孩调皮的说!见此情景刚才开门的中年男子继续起身过来!鹏辉心里暗想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中年男子就是这小男孩的父亲也是这儿的老板!“我是从远处来的!”鹏辉也真是被小男孩的可爱所逗乐了,他慢慢蹲下身笑着回答小男孩。中年男子俯下身拉开了小男孩接着又抱起小男孩说:“他习惯了这样,所以见陌生人也就不隔生,你别见怪!”“怎么会。他很可爱,很惹人喜欢。”张鹏辉并不觉得男孩讨厌真诚的说着。小男孩刚被中年男子抱的放在地面屁股还没有挨上板凳就又起身跑向站在门口的鹏辉。中年男子看着又一次起身跑开的小男孩无奈的摇了摇头。“快让哥哥过来坐。”中年男子朴实的声音。话刚说完小男孩就用他那细小的手攥着鹏辉左手无名指把鹏辉拉到了那群人围着的炭火跟前。虽说是夏天,但这深山里一到晚上还是跟寒冬一样,格外的渗人。鹏辉不看到炭火都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走在外面的光景!刚才在外面冻的满身的鸡皮疙瘩,脸上都完全冻的没有感觉肌肉更是抽的自己整个身体到现在还是僵硬。鹏辉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艰难地坐了下去!“小伙子,冷坏了吧!”一个有50多岁头上的头发全都白了的老头看着脸色苍白的鹏辉!鹏辉笑了笑没有说话。鹏辉和那几个人都很聊的开聊了很久。在交谈中鹏辉了解到,不出所料果然那个给他开门的中年男子就是这里的主人也是小男孩的父亲。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外面停着的拖拉机正是他的,他是给这里主人送生活补给的。另外两个是跑长途司机,他们也在这里借宿!坐在一旁床边的中年女的当然就是这里主人的妻子小男孩的母亲她正忙的给小男孩补衣服。可能是因为小男孩太贪玩了,所以衣服隔三差五的就要给补补!鹏辉把自己的情况也简单的介绍给那些人听,他们听完后都表示很同情觉得他很勇敢是男子汉!后来那里的主人帮鹏辉煮了一碗面条,面条里只有一些都能数清的菜叶和一股盐更别谈有什么油水了,但就是这碗简单的面,他一辈子在没有吃过比那更香的饭。其他的几个人看着狼吞虎咽的鹏辉都相互笑了笑。

那晚鹏辉也在那小屋里过夜。一旁的大床睡了他们四个人,另外一边的小床则就是屋主人和她妻子小孩睡的床。每一个床边只是用简单的白布从边上隔着。在床上鹏辉和白头发老头紧挨着,他和那老头聊天中那老头更是告诉他一个让他惊喜若狂的消息。原来老头就是从他要去的那边过来的,老头答应稍他一段。虽然还是到达不了到目的地,但是那样一来至少可以让他少走差不多50多公里的路程!那样的话加上自己头一天赶的路,距离目的地差不多剩一半的路程。深夜外面风声很大,睡在床上可以清楚的听见‘呼呼’的风声!屋里却不是特别冷,因为本来房间不是特别大,屋中间的炭火盆也一直都着着,屋里还真舒适!因为白天的长途跋涉,所以鹏辉很快就睡着。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嘴角流着口水的鹏辉,被小男孩捏着鼻子出不出气给憋醒来,他揉了揉朦朦胧胧眼睛,懒散的下了床走到院子里。天气很晴朗,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小男孩的母亲在一旁生着火架着锅好像是在做饭。男主人和那个白发老头在拖拉机跟前一边指着车底下一嘀咕着什么,看见鹏辉从屋里出来向鹏辉打招呼。另外的那两个人应该是已经出发走了,因为昨天晚上自己在院中见到的那辆大货车已经消失不见。鹏辉走到屋后简单的解完手回到屋里,用温水清洗完手和脸。饭已经做好了,主人热情地招待鹏辉吃饭,鹏辉盛情难却正好也已经饿了。于是大家围着一个小桌子开始吃饭。

在饭后鹏辉从主人跟前找了一个很大的空塑料瓶,用水把里面清洗了好几遍,他把瓶子倒立过来让清洗后残留在里面的余水慢慢的流出来,待余水流干净接着又把提前晾好的白开水慢慢的灌进瓶子里,然后拧紧盖子。他找来一个顺手的木棍,找老板借了一把刀将木棍的一头削成尖状用来给自己防身。最后他又找老板要了一匣燃火的火柴,放在自己的口袋!在走的时候鹏辉答谢着老板的对自己的恩典,并立誓定会再次回来感谢老板,老板对鹏辉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是你自己顽强勇敢而已!出门在外,谁都有有困难的时候,帮一把是应该的!我不希望你会回来感谢我。你这还有许多路要走,你要保重。要是下次还有困难了有机会来我这儿,我还是一样热烈地欢迎你。呸呸呸,你看我这嘴。怎么会有下一次呢!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希望你一路顺风!”鹏辉更是被老板的这种朴实和善良的所打动,心里默默的说‘好人一生会平安的,你们一家人都会平安的!’鹏辉坐在拖拉机上挥手告别着这善良的一家人。看着渐渐模糊的视线,鹏辉回过头躺在这铺满厚厚一层麦秸杆的车厢里看着无际的天空。鹏辉随手从手边拿了一根麦秆叼在嘴里。前面老伯驾驶着拖拉机烟囱不断向外冒着浓浓的黑烟。柴油机‘突突’的声音更是如雷贯耳!

车继续行驶在路上,鹏辉坐在车厢边沿手扶着车厢前面的挡板。他和老伯聊着天打发着无聊的时间!在聊天中他知道老伯是经常给那家送生活补给品的,差不多半个月一次。每次老板都会给老伯列好下一次要带的名单在老伯临走的时候交给他。老伯呢就估摸着时间,在送货时间前一两天将东西采购齐到了约定的那天就开车给送去。布料工具和零件以及油、盐、酱、醋提前两天就买好;蔬菜水果和一些不耐放的东西当天走的头一天再买;既不容易遗漏掉什么东西,买的东西还新鲜!每次都是去在那里住一晚,第二天就走,绝不耽搁!老伯还告诉鹏辉,自己平时在家里的话就帮四里乡村的乡党们没事拉拉农作物也能挣点钱,自己还种了一些庄家够他和她的老伴生活!自己的儿女都长年在外面打工,轻易不回来。也就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待几天!

走了3个多小时没有看到一户人家,除了茂密的森林就是陡峭的岩壁,有的地方就跟天险一般,那凸出的巨石感觉时刻都会掉下来。道路更是蜿蜒崎岖,要是驾驶技术不过关随时都可能会有掉入深沟或是撞到石壁上的危险,路上还有一些从山上滑落的小石子。总之这一段山路是异常的难走,老大伯本来就不快的车变的更慢了。而鹏辉也更是不敢再同大伯聊天,怕分散了大伯的注意力里出现什么难以估计的后果。他这会更是紧张的坐在车厢里两只手死死地抓着车沿,看着身边险峻的山壁和不知道会有多深的峡谷!张鹏辉已经在没有勇气站起来看着前面的车头,因为他之前站在车厢里面往前面看到的车头总是感觉差一点点、马上、几乎就是在向峡谷里开去。总之那种情形真的无法形容,没有走过那里的人去一次估计腿都站不起来!这样的气氛持续了能有一个来小时,总算慢慢好些。继续再走路缓缓变的平坦,鹏辉看到几户零散的人家,再往前走没多远有一大片盖着房屋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村庄,鹏辉脸上露出了笑容。之后路上断断续续都会看到一户两户或好几户的人家,这让鹏辉心里变的很踏实!渴了就打开盛满凉开水的瓶子喝一点可还不能多喝,要是一下子喝的太多话因为还不知道还有多少路要等着自己去走,自己身上带的唯一食物只有这瓶水自己还是要算计着用。鹏辉已经习惯了这无止境的颠簸摇摇晃晃中鹏辉又进去了梦乡。不知道过了多久,鹏辉被叫醒!他睁开朦胧的眼睛,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炙热。车停在一旁的马路边上,路边有一条流淌着的小溪,小溪上有一个一次只能通过一辆车宽窄的小桥。小桥另一头是一个人口不太密集的村子。“到了吗?”鹏辉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问着老大伯。“我看你真是睡糊涂了,没有到你外婆家,到我家了!离你外婆家还早!”老大伯笑了笑回答着鹏辉。鹏辉闭上了双眼缓了会神,接着他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使自己保持清醒!鹏辉拿着自己的水和工具跳下了车!“这样吧,小伙子。时间也不早了,你看咱俩也走了大半天,我肚子都饿的咕咕响你肯定也饿坏了,走!去我家我让你大娘给咱俩先做点吃的。”老大伯热情的希望鹏辉先去他家吃点饭!不说还真都忘了,此刻的鹏辉肚子也是瘪着的,很想能马上就有些吃的让他补充一下体力!“这不好吧!”鹏辉带着客气的话回答着老大伯!虽然说鹏辉肚子已经很饿,但是他坚强的心里使他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施舍。

“有啥不好的,你看我们认识时间虽然短,但孩子你的遭遇老大伯是既同情又钦佩!你这么小就又如此一般的决心和毅力,老大爷更是惭愧不已啊!就冲这点大伯很欣赏你,就该去大伯家吃饭!”

“大伯你过奖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了,我只是比其他同龄人愿意去尝试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还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是男子汉。”

“哈哈。大伯错了,大伯改正!你是男子汉,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男子汉饿的时候也要吃饭吧。走!去大伯家,我让你大娘给咱们做好吃的。这次不要在推脱了,不然大伯生气了!”

“那~好吧!”

鹏辉又高兴的跳上了车,老大伯回到座位上发动了拖拉机,拖拉机驶上了小桥!

在老大伯家里鹏辉见到了慈祥朴实的老大娘,她身着黑白相间的格子衣服头上稀少的头发更加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老大娘擀了面,鹏辉吃的很饱。吃过饭鹏辉向这善良纯朴的一家人道过别鹏辉就离开。老大伯送着鹏辉到村口。“大伯你回去吧!这已经送的够远的了,谢谢你和大娘的热情招待,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是好人,你和我大娘都是好人!你们是如此的善良。祝你和我老大娘身体一直健康心情好,你和我大娘会长命百岁!”鹏辉用内心最真诚的语言向这位帮助过他使他心里万般温暖的老大伯致谢道别。此刻他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恩。

虽然自己买票的钱被可恨的小偷偷走,自己不能很快到达,但自己这一路遇到的人都对自己很好。他们虽然和自己从未见过可是在知道自己的不幸遭遇后他们没有嫌弃自己,他们都在用着不同的方式帮助自己。并没有和之前车站碰到的小偷一样假惺惺不怀好意。他们每一个人待人都很真诚,想到这里鹏辉心里默默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命中注定先是让自己失落无心再到绝望无力,直到看到那希望之泉的荒野修车铺后命运出现转变,再到热情相助盛情挽留。想到这里就更加坚定了鹏辉的信念,只不过就是时间长一些多走点路,苦一点艰难一点那有什么。他没有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所后悔更没有埋怨发生的和遇到的所有事情,在自己看来这反而是‘命中注定’上天对自己的安排!

“没事你走吧!我在家待着也是闲着,出来送送你。你走吧,我看着你走。”老大伯慈祥的脸对鹏辉说。

“就送到这儿了,你回去吧!大娘还在家等着你呢!”鹏辉挥手告别后转身离去。又开始踏上了自己未完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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