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
“大王脉象紊乱,需要好生歇息,再辅以温和药物调理数日即可完全康复。”白发苍苍的军医隔着薄纱捏着张月英的手腕听了一会脉然后说道。
“用药是否会损伤本王腹中胎儿?”张月英问道。
“这个……”军医尴尬道:“大王月事刚停一月,老朽医术低微尚不敢确信大王有孕。但医道有云是药三分毒,不论何等温和的药物其中杂质总会对人的肌理有微弱损伤,对不足三月的孕胎则损害更甚。”
张月英咳嗽道:“既然用药不好,那就不要用药了!”
“可是大王您的身体……”文媛关切道。
张月英摆手道:“我不过是劳累过度,并未受伤。本王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本王现下要休息了,你们都下去吧!”
张月英逐客令一下,帐中众人纷纷起身对张月英见礼退出大帐。
文媛走在最后,忍不住转身问道:“大王不是说男人如衣服,可即用即弃。为何轮到自己却不是这样?”
张月英道:“即用即弃说的是那些寻常男人。若你有一日遇上可托付终身的那个,就一定要牢牢抓住,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手!”
文媛道:“可是大王怎就确定这香家蛮子谢无欢是您的良人?恕文媛斗胆,我并不如此认为。”
张月英不耐烦道:“那你权当本王是被男色迷了双眼,又或是想要个漂亮孩子才利用于他。就算将来没有了谢无欢,本王一样可以给孩子一个光明的前程。这是王公贵族才玩得起的游戏,本王可以玩,你不可以。想想钟阿娇的境遇吧,下去!”
文媛听罢默然,低头快步出了大帐。
张月英起身走到菱花镜前,扯下头上玉钗,头顶的束发散开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身上。懒洋洋地打开檀香木奁,她拈起玉梳细心梳理着一头的秀发。
角落处传来一声轻咳,谢无欢悠悠醒转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他浑身酸胀,头疼欲裂。待他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正赤着上身,双手向上吊在刑架上。他用力挣动,扯动刑架上的铁链发出铮铮响声。
“本王正在休息,安静!”张月英的声音不远处的屏风后面传来。
谢无欢舔着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得问道:“我在哪里?”
“在我的帐中。”
“为何你还没死?”谢无欢愤怒地摇晃身上镣铐。
“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死?”张月英冷笑。
“给我水,老子渴了!”谢无欢吼道。
张月英放下玉梳,拎起葡萄酒壶走了过去,将壶嘴凑到谢无欢唇边。谢无欢贪婪得饮了一口,甘醇的葡萄酒划过食道,他瞬间感觉舒服了许多。
张月英忽然撤了酒壶,谢无欢不满地嘶吼:“混帐,快给我酒!”
“求我!”张月英命令道:“求我就有酒喝,不求我就等着渴死吧!”
“你做梦!”谢无欢虽然渴得要命,仍然不愿屈服于张月英的淫威。
张月英一声冷笑拎着酒壶离开了。
许久之后,谢无欢终于干咳几声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了,快给我酒……求你……”
张月英这才懒洋洋地起身走到谢无欢身畔。谢无欢只觉得耻辱已极,但酒瘾犯了的他此刻已顾不得尊严。
“如果谢郎你打算乖乖的,本王会好好待你的。”张月英指尖沾上些葡萄酒按在他干裂的唇上。
谢无欢屈辱地吮吸她指尖的酒水。张月英享受地一笑,捧起酒壶自己饮了一大口然后捧住谢无欢的脸颊,朝他唇上吻了下去。
清冽醇爽的葡萄酒缓缓注入口中,谢无欢贪婪地吞咽着。欣飨着张月英羞辱与服侍,谢无欢只希望此刻永远不要停止。
张月英丢了酒壶,双手抚上谢无欢的胸膛。指尖沾上的葡萄酒刺激着身上的伤痕。他终于清醒过来,不舒服得挣动了几下。
“我的人呢?”谢无欢问道。
“死走逃亡伤,总之楼兰已破。你已一败涂地。”张月英开怀大笑。
谢无欢绝望地紧闭双眼,眼角有泪划过。
“你杀了我吧!”他说道。
“你是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本王怎么舍得杀你?”张月英轻抚小腹呢喃。
谢无欢冷笑道:“就算你真得有孕,腹中也一定不是我的孩子!”
张月英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她伸手擒住谢无欢的脖颈吼道:“你当我张倾城是什么人?我说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
谢无欢喉咙哽动,嘴角似有血迹。
“你想咬舌自尽?”
张月英手指钳住他下巴轻轻一扭,下颌骨瞬间脱开。如此一来,谢无欢连咬舌也不能够。
“谢郎,你听好。你的族人大半都在我的手中,他们能不能活命全看你肯不肯乖乖听话。你若活着,他们也能活;你若自尽,所有人都要给你陪葬。好好想清楚!”张月英怜惜地擦着他嘴角处的血迹。
下颌骨“嘎哒”一声复位,谢无欢啐了一口血沫,苦笑:“女人,你就是这样爱我?”
张月英道:“本王若是喜欢一样东西,就会想把它长久得留在身边,不管是用何种方式。”
“无知虚妄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懂爱为何物。”谢无欢吼道。
“那又如何?”张月英笑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我成亲之事我的手下已在操办。军医摸出喜脉之日,就是你嫁我为驸马之时。本王会铺十里红妆迎你过门,香家各部都会被召来观礼,这营帐就是你我的婚房。你放心本王会好好爱你,不再与其他男人牵扯不清,你也要为我守身如玉,不可以再碰其他女人。区区香家圣女的私生子嫁与东州渤海郡王做正夫,你并不吃亏!”
张月英大笑着解开束缚在谢无欢身体的镣铐,将一团大红巾子甩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