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淡淡嘱咐了贺祁几句一切要以家主为重,便让身边伺候的洛云姑姑带贺祁下去祭祀宗庙了。
安叶看着和洛云姑姑一起离开的贺祈,眼里写满了恋恋不舍。
“真是没出息。”女皇看着自己这个不成才的女儿,看着夫郎走了眼睛都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一起离开。她得好好敲打敲她。
“听说你为了表示对正君贺祁的尊重,早不早地就把府里所有的男宠都给遣散了,其中还不乏许多我当初赏赐给你的美男子。”上位者,一向是不怒自威的。
“母皇,您都知道女儿心中只有贺祈一个人,又干嘛要问出这些话。”安叶避重就轻。
“你啊,你现在才刚开始婚姻生活,就已经被吃得死死的了,以后可得怎么办啊。”女皇是真心的为安叶好的。自然是希望她能够幸福的。
人人都说皇家没亲情,但也有例外的时候的。安叶面对自己母皇看似敲打,实质关心的话语,心里暖得是一塌糊涂。她清楚女皇现在的顾虑,无非是害怕现在自己把贺祁捧得太高,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以后做出什么糊涂事,害了她也害了贺祈自己。
“母皇,你放心吧。我会待贺祈好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终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但我现在很清楚,这世上只有母皇是真心对我好的。”安叶拉着自家母皇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
看着安叶脸上真真切切的孺慕之情,女皇心里没有动容那绝对是假的。毕竟安叶这个孩子是自己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她的性格也是让自己一步一步养成这样的。
自从安叶这孩子在8岁的时候和大皇女丽云在后花园不知因为什么事大打出手之后,就性情大变。那时候朝中的几大派系官员正在因为立皇太女之事吵得不可开交。原来雪白温软的一个小团子开始不停地和原本敬爱的皇姐处处作对。她原本是以为安叶这孩子是受了外人的挑唆,也想要做皇太女,但在自己的综合考虑之下,觉得还是不能让安叶生出这种心思。毕竟虞国一直以来都有立长的规矩。再者,丽云作为年纪最长的皇女,也一直是被当作储君来教养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她当时当机立断立了大皇女安丽云为皇太女。同时,为了打消背后支持安叶的那些人的野心,她也开始各种溺爱安叶,生生把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给教废了。
直到最近,她也是才真正发现安叶这孩子对皇位没有一点的野心。这也才明白,自己当初是做错的。但皇太女却显然已经记恨上了安叶。尤其是,在黄山寺陷害安叶不成,贺祁又被自己赐婚给了安叶之后,更是对安叶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现在,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安叶,她为了护住她,也只得在其他地方多多下功夫了。
她知道自己的玩伴贺丞相对贺祁和安叶的婚事很不满意,毕竟贺丞相一直都想做的是国丈。但自己也警告了她,现在安叶和贺祁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是贺丞相只顾着自己的儿郎而忽略了安叶,自己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但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她还要在其他的方面多下功夫,保护自己这个天真女儿的安全。
安叶和贺祁两人结束了今天必须的宫廷一日游,坐着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终于回到了五皇女府。
按照惯例,安叶是要和皇女夫一起住上三晚的。但安叶始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在房间里思想建设了许久,还是打算去书房睡。贺祁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拦住了她。面对安叶眼里的疑问,贺祁蹩脚地找出了一个害怕自己被府里人看不起的理由。
安叶显然却当真了。她当下拍额,自己只顾着尴尬去了,忘记了虞国的新婚三天可是夫郎们树立威信的最佳时机了。家主在夫郎这里的留宿时间越长,表示夫郎越受家主器重,同时夫郎在府里也越有地位。安叶只好尴尬地又留了下来。
两人躺在同一张雕花大床上,各自远远地占据着一边,但到底同处一处空间,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
半夜的时候,贺祁假装很冷的样子,逐渐靠近了安叶。他小心翼翼把手放在安叶的细腰上试探。
不过,五皇女的腰可真是细啊。贺祁在心里感叹道。
安叶自然感受得到腰间的重量,但她不知道贺祁美人儿到底想要做什么,只好装睡。
见到安叶并没有抗拒自己的接触,贺祁这才大胆地把安叶圈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样,他会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安叶被贺祁美人儿圈在怀里,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一时间自己的心跳也乱了。这还是从小到大,安叶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和异性这么亲密接触。
两人一晚都各怀心事,最后相拥着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两人从彼此的怀里抽离出来,一时之间都还有点不习惯。
好在府里的伺候的丫鬟给力,迅速端来了水让两人洗漱,让两人都摆脱了尴尬。不过,让贺祁很意外的是,他一直以为安叶这样的皇女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没想到她却是自己洗漱的,穿衣等事也完全是亲历亲为,完全没有假他人之手。
安叶面对贺祁的惊异,调皮地挑了挑眉。她忍不住想到,难道是贺祈美人儿发现了自己超于常人的美?
大清早地,明明五皇女素面朝天、未施粉黛,但贺祁却感觉自己要醉在安叶流转的眼波里了。望着安叶袅娜离开的背影,贺祁紧紧捂着自己的心脏,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突破自己的胸腔从中跳出来了。
今天,安叶已经想好了两人的行程,就是带贺祁熟悉府里的环境。毕竟贺祁以后就是家里的主人了,自己得把管家那里他应有的权利都转交给他。
不然,没有权利在手,他以后在这府里,就不好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