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史前老古董盯上的徐焕连打了三个喷嚏,看了看天上宛如火球一般的太阳和自己身上已经如雨下的汗水,徐焕感觉此刻这三个喷嚏很不简单。
感到不适的徐焕一抹额上的汗水,随即显出一脸不适的样子,看着对面那位两手抓着扑克牌一脸狡黠笑容的美少女说道:“白姐,你看我都生病了,不如我们先歇歇怎么样。”
经过几轮的牌局,徐焕和少女以及那只小仓鼠各自报了名姓,少女名叫白渊,名字很中性倒是和少女大大咧咧的性格匹配,但是这渊字所意味的厚重沉稳则与少女没有半点的交界。
喜形于色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有些天然呆萌的白渊改个名字叫白浅倒是很合适,至于徐焕十八为何叫一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为姐,现在的徐焕即使是让他叫白渊奶奶都心甘情愿。
斗地主打到了现在,徐焕和铁哥已经要为少女卖命一千三百七十五年了,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往上加着。
铁哥的牌徐焕懒得去算,但是他自己的牌每一副都烂的让人想直接丢牌走人,不是顺子少一张就是没有一张花牌,对于一直自诩赌徒的徐焕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情的折磨。
至于叫地主,就算徐焕想捣乱的随意叫上一下都被少女一双秀目瞪得脊背发麻两腿发软,然后徐焕和小仓鼠两个悲催的小小农民就被少女地主老娘给盘剥的要给她当上好几辈子的小弟。
小仓鼠的名字算是给悲催之中的徐焕带来了一点欢乐,因为它叫铁锤,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的徐焕下一秒就问它有没有个兄弟叫做钢弹的,但是很可惜,铁锤说他没兄弟,不过族中也许有叫这个名字的但是他不记得了。
听到了徐焕提议的铁锤忙不迭的点头,此刻的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刚入赌场作为新手的他此时大约已经感受到了赌场的残酷,估计已经给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白渊则还在兴头上,她的目标是没有蛀牙……额,目标是赢一人一鼠一万年,现在只是一千三百七十五年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呢,不过最后她还是同意了,因为她害怕一旦赢了他们一万年之后对这纸牌失去了兴趣,以后的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打发了。
“好吧,记着啊,你们每个都欠我一千三百七十五年,哦,对了之前小焕焕用你从小山山那里赢来的三十年还了你的赌债,也就是说你们每人都欠我一千四百零五年,嗯。”最后少女还好像是确定一般的嗯了一声。
对于少女奇葩式的逻辑与数学,徐焕早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一千好几百年的赌债有大半都是少女高深的数学逻辑给硬加上去的,比如说刚刚那个用铁锤那里赢来的三十年来顶替自己的赌债,这个话题已经被少女白渊提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一次都是一人一鼠莫名其妙的又多了三十年的债务。
比较令人意外的就是少女虽然逻辑混乱,但是却从来都是将债务往上加的,并没有往下减,看来少女也不是病的无药可救。
对于白渊的这种奇葩的数学逻辑,徐焕和铁锤早已习惯,也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债多不压身,麻木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此刻的徐焕只能默默的擦掉额头上留下的汗水,心中不断的重复着“我好贱我好贱”,连对于赌如此忠诚的他都已经在心中默默发了再也不赌的誓,可想而知少女对这两个家伙的摧残有多大。
看了看顶头的太阳,徐焕觉得这里的温度起码五十度,如果不是一直喝着旁边的血水,徐焕估计早就脱水而亡了,拿着身上那件T恤摸了一把额头之后问道:“白姐,你不热么?”问完之后徐焕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是有多蠢,对于能够动则引动天地之变的强者来说,根本就是寒暑不侵,怎么会有热的感觉呢。
即使是不是强者的小仓鼠铁锤也只是偶尔饮一口兽血,来补充不及恢复的消耗了的元气。
白渊虽然有些天然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够显出她作为女人的体贴,秀气的左手一翻,手上便凭空凝聚除了无数水滴,最终汇聚成为了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水球,随后只见到白雾蒸腾,水球迅速转化为了一块冰块。
“我倒是没注意到你还是个未脱凡的凡人,拿去降降温吧。”白渊递过冰块说道。
徐焕一翻白眼,我这汗都流了快一浴缸了你都没注意到,但是面对冰块徐焕还是非常大方的放下心中的意见,连忙抓过冰块抵在额头之上,清爽的凉意让他酥爽的呻吟了一声,总算让他昏昏沉沉的几乎成为浆糊的大脑恢复了一些清醒。
回想起刚刚的一连串事情,此刻的徐焕直想撞墙,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难道要在这个地方留取丹心照汗青了么?
白渊先前余威犹在,但是徐焕还是想要出口问出他心中所想,他迫切的需要离开这里,然后壮大己身来应对将来的那场灾祸,或许和白渊说明其中的严重性她能够明白然后放自己离开,自己若是不能离开的话整个世界都会被毁灭,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他是拯救世界来的。
但是想想这种话又有谁会相信呢,你说你是救世主就是救世主啊,你说未来又灾祸就有灾祸?骗鬼呢。
正在徐焕纠结的时刻,恰巧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在场只有徐焕一个还无法脱离食物的凡人,响的自然是他的肚子,话说自己自上次吃过一点干粮,已经有一天半没有吃过东西了,期间只是喝了一肚子的血水而已。
随着太阳的曝晒,现在连血水都被烤干了,难道吃生肉?徐焕看了看身边的无数具尸体想着:“估摸着我得有副印器一般的牙齿和能分泌强硫酸的胃才能消化这些玩意吧。”
印兽肉质虽然不至于硬的和钢铁一般,但必然坚韧无比,就像永远咬不烂的牛筋。
白渊收起了玩心,面色恢复了常态之后倒又是另一番风味,此刻的她才更加的符合她白渊的名字,渊渟岳峙用来形容此刻的她毫不为过,沉稳若泰山,心深如渊海,看着徐焕都感觉到了有些压力,就好像是小时候面对着他逝去已久的爷爷一样。
这种神态通常都只能出现在那些历经风雨的老古董身上,很难想象会在一位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上看到,这并非是表情到位就能够表现出来的,这是内在气质的显现,她必然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经历,或者说,她就是个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老怪物。
徐焕倒是希望前一种发生在少女身上,因为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还能保持这样的孩子气,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白渊立起身来,拍了拍白色长裙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那姿态看起来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大人,背负起双手下巴微扬头顶上的那撮扎起的刘海左右一晃,却并非让她的威严失去一分然后一副东道主的样子,显得很是大气的说道:“来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徐焕下意识的点点头,而心中则还在想着一个人如何能够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她呢。
偶尔间他的脑中还会浮现出一些想法,比如如果能够得到她,拯不拯救世界好像都没什么所谓了,这是任何男人都会做出的抉择。
此刻的白渊就是天地的主宰,不仅仅是气势上,而是真正的主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天地瞬间的一暗一明,之前层层叠叠的尸体,排山倒海的臭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代之的则是一座拥有着非常独特建筑风格的大大的宫殿,而透过宫墙徐焕可以清晰的看到无数宫殿高耸的顶端,这是一座庞大恢弘的宫殿群。
徐焕下意识的看了看视野右上角的那张小地图,自己几人赫然已经远在那座尸山正北方的万里之外,但是小地图上显示大地依旧土灰,依然寸草不生,全然没有眼前的恢弘宫殿群,要么是幻象,要么是被遮掩的真实。
宫殿群之中的宫殿有些充满了无尽的奇思妙想,像是随意涂鸦的作品;而有些则是有着考究的结构以严谨的纹饰,连使用的材料都显得极为的庄正,这是一个时代的印记,徐焕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看出那是属于上个时代的宫殿建筑,而且是专属皇家的!
而他们此刻所在的便是一座纯粹奇思妙想的宫殿之前,主殿是一个边长大约两百米巨大的立方体,但是却只有一个角立在地面上,仿佛是一颗没有定下来的色子。宫殿外墙是完全透明的材料,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景象,那是一座看起来繁杂无比的巨大迷宫,迷宫通道由黑色的黑曜石砌筑而成,有楼梯有陷阱坑洞还有着无数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