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爸妈和她爸妈一样,都是桂城大学的教师。两家又住在上下楼,两个人自小便是青梅竹马。
按道理来说,林澈长得好,学习也棒,家世也不错,是许多女生择偶的第一人选。可不知道为什么,远宁对他就是不来电。
也许是从小一起长大,太过于熟悉的缘故,反而没有了心动的感觉。
远宁一直把他当成哥哥,林澈大概是知道的,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便永远这样不温不火。
“那就这样说定了,星期天我来接你。”
林澈似乎有点儿高兴,眉眼舒展,眼睛里的笑意一览无余。
远宁动了动唇,刚想提醒他,两家就住在楼上楼下,不用那么麻烦。可一看林澈兴致冲冲的脸,又不忍心扫了他的兴,只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远宁刚准备转身进去,却又被林澈叫住。
“远宁。”
林澈抬眸,认真地看着她,眸光里一片干净与澄澈:“其实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必和我那么生疏。你还是,可以叫我林哥哥的。”
“唔……”
远宁没想到他会说这番话,一时十分意外,不过想了想,然后嘴边浮起一抹笑容:“好。”
林澈也微笑地看着她,背着手站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眉目如画。直到远宁的身影消失在目光深处,才从容地往回走。
他身姿伟岸,又样貌出色,待人一向谦和有礼,平易近人,来来往往的学弟学妹们看到他或多或少会热情地同他打招呼。林澈一一回应了,然后自顾走着自己的路,完全忽视了女生们仰慕或欲亲近的眼神。
远宁走到自己的书桌旁,拿起水杯灌了几口凉水,适才觉得解了渴。方才暑气蒸腾,她的脸色有些微微的红,一双眼睛却因此尤为明亮起来。
“还看,人都已经走远了。”
远宁拉开椅子坐下,准备翻译排练的台词。
鱼旦撑着下巴靠在窗户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远宁,林师兄这么好的男人,你真打算就那样晾着啊?”
“他好不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和他,不可能。”
远宁咬着笔端,含糊不清地说。她从小有个毛病,每当遇到难题时,就会习惯性地咬咬笔头。
这么长一段台词,翻译起来还真是头疼。
“为什么不可能啊?广告都说了,一切皆有可能。不试试怎么知道。”
鱼旦不死心地追问,眼睛里亮起八卦熊熊的火光。
为什么?
远宁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和林澈,似乎间隔着一道逾越不了的距离。
在标准大气压下,水沸腾的温度是100℃。而她和林澈,却永远只能达到80℃。
他们之间,相差了整整20个摄氏度。
一个像是天边的云,一个像是竹林的风,而云的速度,是远远不及风的。
林澈是前者,远宁则是后者。
如果遇不到百分百契合的人,那么她,宁愿不将就。
然而远宁却并不抬头,只是转动手上的笔:“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