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用一天半的时间穿过魔域东北部,从西面进入暮色小径,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寻找着公爵领军队的踪迹,当洛基翻过一座低矮的山峰,看到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有一个半透明的屏障,还有数量密集的火系元素球正落在屏障之上。
“这是领域。难道是梅瑞蒂丝?”洛基从矮峰的另一侧下去,来到领域旁边。梅瑞蒂丝此时正在领域的另一边看着洛基,她在领域上打开一个缺口,好让洛基可以进来。
“梅瑞蒂丝姐姐,一段时间没见,遇到困难了?”
“小弟弟才是一段时间不见,实力见长。姐姐我真为你高兴。”梅瑞蒂丝拉着洛基往营地中央走去。“斯嘉丽!你看看谁来了。”
大姐?洛基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看到正在一堆魔草边忙乎的身影时,洛基用质询的目光看着梅瑞蒂丝。
“哎呀!不要这样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梅瑞蒂丝耸耸肩。
“洛基!”斯嘉丽小跑过来,紧紧的抱住洛基,不肯松开。
“大姐,我一点事都没有,倒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斯嘉丽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洛基。
“事情就是这样,你可不要埋怨别人,是我自己要来的。”
洛基叹了口气说:“好吧。就听大姐你的,我不说什么就是了。”
看到洛基平安无恙,斯嘉丽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肯放下来了,而梅瑞蒂丝又把目前的局势告诉了洛基。包括安迪正在实施的计划。在王都相处的几日,洛基就发现安迪善于观察,对任何事情都有不同的见解,这一次安迪更是部署了整个作战计划。
从动乱发生以来,洛基一直有个疑问,今天终于与梅瑞蒂丝重逢,这个疑问或许可以得到解答。
“梅瑞蒂丝姐姐,我一直很好奇,御前宰相究竟是如何受伏的?”
梅瑞蒂丝叹了口气,显然对自己没有保护好宰相而感到愧疚。“那日,我护送御前宰相从王都前往界门,途径公爵领,宰相说要在公爵领休息一下,我奉安娜贝尔的命令带宰相去别馆休息,到了下午宰相不知所踪,屋内所有护卫被杀,这期间我一步没有离开别馆门口,也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事发后我率玫瑰骑士调查了整个公爵领及周边,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现。”
洛基皱着眉,根据梅瑞蒂丝所说,行凶人在隔着一道门的情况下杀光所有护卫,并且带走宰相,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只能说明凶手实力强横,或是拥有特别的能力。但是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不是最必要的了,因为贵族派已借这件事发动了战争。
“梅瑞蒂丝姐姐别太失落,这不是你的错,宰相不一定被杀了,现在还是先专注眼前的事吧!”洛基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安迪。“对了,安迪呢?我去看看他。”
斯嘉丽指了指营地右侧的小帐篷。洛基进到帐篷,看到安迪双手扶在桌面,眼睛盯着一张画满各种标记的地图,对洛基的到来浑然不知。
“大军师,忙呢?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安迪以为自己幻听,毕竟这几天太累了,位于西部的洛基怎么可能来这边。直到洛基拍了下安迪的肩旁,对方才反映过来,安迪看了洛基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洛基,你、你回来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安迪的反映让洛基感到欣慰,对洛基来说,安迪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朋友。
“安迪,我听说了,你现在可是军师了,但相对的,你的责任也变大了。”洛基发现安迪嘴唇发干,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破损,看来是吃了不好苦。
“军师这个称号对我而言还太远了,不过我会向着这个目标前进的。倒是你,下次再遇的难事,可别让我离开了,务必让我帮你出谋划策。”安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王都的事情,他不想再有下次了。
“没问题!未来的军师大人。从此以后就让本爵多多依仗了。”
从帐篷里传出二人的大笑声,让帐篷外的梅瑞蒂丝和斯嘉丽等人也相视微笑起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稍稍缓解了。
南部金海城,侯爵府内。
后院的练武场中,索尔吃力的拿起短剑,然后掉落,再拿起,不断的重复着。他的脸上充满着不甘及怨恨,武技交流受的伤到现在还没有康复,虽然找了很多医师,但是大多意见都是即便彻底康复,损坏的腕骨也不能太过用力,或许再也不能舞动双剑了,这对索尔来说,无疑比死还痛苦。
“索尔大人。塞拉小姐来访。”一听是赛拉。索尔暗淡的神情稍微有了些精神。他急忙换了一身衣服,来到大厅。
“伤好了吗?”赛拉微笑着问道。
“还没有。”索尔突然一把抓住赛拉的手,而赛拉并没有挣脱。“赛拉,是我大意了,所以才输给那小子,下一次,下一次我不会输的。”
“输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我都不在乎。”
索尔站起来,把赛拉拉到自己的面前,左手搂着赛拉的腰肢。“赛拉你忘了吗?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花园里玩,你说你以后一定要嫁给能够保护你的人,所以我不断的努力,为的就是把你娶回家。”
索尔的话让赛拉笑的花枝招展。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无聊!你心中想娶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赛拉你这是怎么了?”
赛拉的举止变变得异常,索尔竟开始往后退,那身红色的衣裙就像鲜血一样,让索尔不敢直视。赛拉慢慢拉开索尔的上衣,伸手抚摸着索尔的胸膛。“告诉你个秘密。”
赛拉凑到索尔的耳朵旁,轻声的诉说着。短短的几句话,让索尔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随之泪水从眼角流出。接着索尔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阵刺痛,然后开始全身冰冷,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赛拉抱住,将头靠在赛拉的肩膀上,发出无力的声音,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赛拉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二人就这样靠在一起,站了很久,直到赛拉轻推了一下索尔的身体,索尔才向后倒下,胸口上留下一个骇人的血洞。鲜血顺着血洞流出。
赛拉舔舐着右手上的鲜血,她不明白,杀死他为什么没有感到愉悦,而是阵阵的揪心之痛,一行血泪从她的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