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这里是整个龙渊之内看星星最好的地方,这儿看到的总比其他地方的要亮很多。”晴雪趴在窗沿上有些得意地说。
那些也许并不是星辰,只是些在地界迷离的幽魂,是龙渊内生老病死的族人的残魂,无奈于无法冲出这层枷锁。
百里屠苏想着那夜与风晴雪一同看着流星划过夜空,告诉他缘分之事是断不了的,如今似乎也是印证了这句话。
须臾,风晴雪只觉眼前一黑,竟有些头晕,原本说躺一会就好,谁知睡下后毫无醒来之迹。百里屠苏满脸忧愁看着风晴雪这种状况。
“擎烛也应该告诉你了晴雪的情况。我发觉她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抗衡,一股是她自身的,而另一股不知从何而来。若再这样下去,凭晴雪的血肉之躯,即便是有龙血草,恐怕也难以承受……”
百里屠苏问:“有何缓解之计……?”
濮阳夷摇了摇头:“我尝试过与那股不明的力量沟通,却毫无作用,十分倔强……且这股力量应来源于千年之前的上古时期……”
或许祝融会有办法,他对上古之事的了解应多于普通人,但此事既然牵扯到上古时期,若告知于其难免会引起其他神祇的注意,免不了牵扯不必要的事端。
“不过,”濮阳夷又开口道,“若有足够的铸魂石,我可以尝试将那股力量引入其中……可这铸魂石多数在娲皇殿之中,极少流落在外……”
百里屠苏听闻,从怀中拿出在谯明山所得的铸魂石,放在濮阳夷眼前。濮阳夷拿起一块细细端详了一番,说:“就是这种石头……”
当濮阳夷手指滑过纹路时,铸魂石竟闪烁了几下。那是一路上百里屠苏等人击杀恶兽所得的恶灵试图挣脱这禁锢而冲撞发出的怒光。
铸剑室三日火光未熄,时不时传来打铁的巨响。三日后,濮阳夷提着一把两尺三寸长的剑放在百里屠苏面前,负在百里屠苏背上的焚寂微微颤动了下。
此剑看上去虽不起眼,但能感受到其周围有股邪气在徘徊,这些邪气便是原本在铸魂石之内的恶灵。濮阳夷在铸剑时将恶灵用血涂之阵引入剑身,使恶灵从一个牢笼去到另一个牢笼并为之效命。
当某魂魄沉睡在剑中千百年,尝尽百般痛苦,也就成了剑灵,随主人征战四方。
上古七大凶剑便是龙渊之人所造,但伏羲对此极其不满,将凶剑封印在大洲四处,以免为祸苍生。所以近几十年来龙渊不再以铸剑著称,祖传的一些铸剑术逐渐失传。濮阳夷翻阅大量典籍后才寻得这一方法。
濮阳夷说:“剑本身也是种天然容器,就如你所负的焚寂一般。若是附有魂魄的武器,威力比普通铁剑银刀高上百倍,更不用提剑灵。”
说罢,濮阳夷用那剑向远处一挥,一股气浪如万马奔腾之势将一根石柱拦腰隔断,扬起阵阵灰尘。
“那么晴雪体内的那力量也可如此?”
“对,不过我想将这股力量直接引入一把剑内,或许比引入铸魂石内有用很多。”
百里屠苏默认,只说对风晴雪没有影响即可,并将剩下的铸魂石交给濮阳夷。濮阳夷在外出时也偶然寻得了几块铸魂石,都是未经打磨熔炼的原石。
濮阳夷想借助这股难得的力量用于将来安邑部族冲出地界重见天日,这一样一来便有了更大的胜算。
几日后,濮阳夷仿照着典籍上龙渊第一铸剑师襄垣所造的万剑之祖——始祖剑,用纯铁铸造了一把外形相似的剑,并且以法力加持。
在比武场正中央,布好血涂之阵,将六块大小均匀的铸魂石均匀放置于血涂之阵周围,再将始祖剑模型放于法阵正中央。
濮阳夷反复检查是否有什么疏忽的地方,以防一会发生不测。
百里屠苏站在比武场边缘看着,隅突然发声:“此地呈漏斗状,周围灵气汇聚于中央,乃天然的聚魂引魂之地,四周又特地围上锢灵铁链。放眼望之天下,能有多少地方如这般恰合……”
难道濮阳夷早已预料到会发生这一切?自这次百里屠苏见到濮阳夷以来,仿佛是另一个性格的人站在自己眼前,完全不同于昔日。
风晴雪也是昨夜突然醒来的,百里屠苏问她是否有梦见什么,风晴雪摇头,只说有一个少年抱着一把剑坐在一片黑暗之中,虽常常梦到此番情节,但那少年从未搭理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