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七煞僵蛊在剑气内左冲右突,却冲不破剑气的束缚,最终只能老老实实呆着。
秦寒看着浮在面前的剑气光球,右手一翻,另一个剑气光球托在掌中,赫然是先前困住的那只七煞僵蛊。
他将两个剑气光球合二为一,七只七煞僵蛊便在其中上下翻飞,左冲右撞。只是剑气光球坚韧无比,任它们如何冲撞,也无法脱困。
“咦!”
秦寒神色异样,仔细凝视这七只蛊虫,拧起了眉头,随后从怀中拿出百宝书,细细翻阅。
这百宝书是他从北斗藏书阁所得,被搁置在角落里无人问津,他挑选功法时顺手带走。
百宝书记载颇杂,其中有奇闻异事,灵兽异虫,鬼怪奇谈,包括炼器布阵均有涉猎。
虽然对于修炼或许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却让他大开眼界。
秦寒忽然目光凝住,百宝书某页图鉴吸引了他的注意,这只奇虫约莫一指长,拳头大小,浑身金灿灿的。
“韦陀魔虫!”秦寒低声念着。
天地间奇虫不少,大都身具异能,这韦陀魔虫也不例外,从至阴至邪的幽冥之地诞生,天生具有噬魔神通,以九幽邪气为食,算得上是一类邪虫。
只是这样的邪虫,偏偏具有佛性,一旦成年便可自悟佛门神通,诸如降魔大力,龙象神力,地藏胎经,步步生莲等不一而足。
所以韦陀魔虫这样珍奇异种,往往受到众多修者青睐。修者如若得之,必会悉心照料,待此虫成年之后便可为一大助力。
秦寒瞧瞧百宝书上图鉴,又瞧瞧先天剑气中的七煞僵蛊,越看越觉得相似,无论大小还是体型几乎没有太多差别,只不过一个通体绿莹莹,一个全身金灿灿。
秦寒想了一下,道:“七煞僵蛊虽可控制修者心神,却无吞噬血肉之力。刚刚巫左公以七煞僵蛊吞噬修者血肉精华,反哺自身,这分明是韦陀魔虫的噬魔之力。两者颜色虽然不一样,但这七煞僵蛊是以韦陀魔虫所炼无疑。”
念至此处,秦寒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韦陀魔虫这样难得的珍奇异种会被巫左公所得,而且还是七只,这巫左公真是运道极佳。不过即使有这样的好运,遇到秦寒,也到此为止了。
秦寒快步上前,探手向巫左公怀中摸去,果然摸到一个小册子,上面记载着七煞僵蛊具体炼制培育方法,以及自身所修的鬼道之术。
他翻了两页,便没了兴趣,这七煞僵蛊炼制过程过于歹毒,鬼道之术又对身体有着极大伤害,可以说对他毫无用处,难怪他兴趣无几。
不过这韦陀魔虫炼制的七煞僵蛊,倒是对他大有用处,关系到他三日后所做之事的成败。
本来他对那件事情没什么把握,不过得了这七只七煞僵蛊,便多了几分成功的希望。
他将这七煞僵蛊收起,又将屠啸的黑光宝镜捡起。
这黑光宝镜色如黑墨,不知是何种材料炼制,入手微凉,颇重。
镜身铭刻蛇状花纹,镜面朦朦胧胧,似有雾气翻腾。
这件黑光宝镜是以戾气,煞气,病气祭炼而成,对敌时化光刷出,可伤人身,腐蚀元气。
屠啸凭着这面黑光宝镜,配合邓阎的千鬼刀,同阶对敌时无往不利。只是这次碰到了秦寒,还没来得及祭出黑光宝镜,便被砸成了肉酱,死的倒也憋屈。
这时何有为从远处掠来,几个起落便来到秦寒身边,先是瞧见他手中黑光宝镜,紧接着看到不远处的巫左公,随即看到死相极惨的邓屠二人,最后目光落到七煞僵蛊之上,神色大为复杂。
这样三位成名的百炼养气强者,居然就这样死在秦寒手中,若是说出去,怕是没人相信,可是这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何有为叹声道:“真没想到,你小子战力竟如此惊人,巫左公与邓屠二人也是成名多年的百炼养气强者,就这样死在了你小子的手中,若是传出去,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他的语气慨叹,既因秦寒战力震惊,又为这些成名强者陨落感到惋惜。
秦寒淡然道:“侥幸罢了。若是他们一哄而上,我就是有十条命也难逃一死。”
何有为与他相熟日久,也无顾忌,笑骂道:“嘿,你这小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老子随便夸你几句,你倒是认真了。”
秦寒只是笑。
何有为看着一地尸体,眉间忧色重重,道:“你杀了这么多人,大江盟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秦寒冷哼一声,道:“即便他们肯善罢甘休,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何有为心头微惊,这少年谈笑之间气质陡现凌厉,竟让人难以逼视,只听秦寒又道:“大江盟主让人取我人头,我总要去见一见他,也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让我脑袋搬家。”
何有为道:“什么?竟是大江盟主要取你性命?”
“嗯……”秦寒点头,一指地上尸,道:“我秦寒不惹别人,别人也休想惹我。我虽杀了这些人,心中却无半点愧疚。他们既然敢来杀我,就该想到会成为我剑下亡魂。”
何有为听他话中杀意甚重,叹道:“说得倒也不错,这世间本就有生有死,有果有因,谁又敢说自己无辜。”
停了一下,又道:“大江盟高手如云,你势单力薄,硬拼不得,还是小心为妙。”
“我懂。”秦寒点点头,又问,“何萧怎么样了?”
何有为见他不以为意,只是不便多说,便也揭过话题,道:“已经没事了,相信不久就能醒来,多亏了你将蛊虫取出,不然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唉!”
只见他脸上既有感激又有后怕,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的自责,目光转而落到剑气光球中的七煞僵蛊之上,又恨又惧,道:“小寒,这七煞僵蛊害人不浅,还是早点将它毁去吧。”
“我懂!”秦寒随口应着,却将七煞僵蛊收起,微笑道,“何萧应该快醒了,见不到你应该要担心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何老头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说:“哼,那小兔崽子会担心我,他巴不得他老子早点死呢,这样就没人管他了。”
秦寒只是笑了笑,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