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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泽

白泽,传说中来自华国昆仑山,口吐人言,通万物之情,是能与麒麟、凤凰相提并论的吉祥之兽。

池小白记不得是在哪里看过这么一段记述了,当时在后面好像还有更详细的介绍,却被他一下子翻过没去再看,光注意那些有趣的典故了,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可惜,但即便如此,关于神兽白泽的说法,还是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大致的印象的——昆仑、瑞兽、传说、智慧、能说人话。

“这么说来,慧音老师是从华国来的吗?”

“华国?”上白泽慧音微微一愣,“是指中原大地吗?”

中原大地?他怔了一下,这才想到大概在少女那个时代应该还没有华国这个称呼,古代都是用朝代名的,但是这样的话,表情略微有些古怪——得有多少岁了?虽然看着不像是活了几千岁的老妖怪,但是故事传说里的那些神兽都很长寿,这样的存在就坐在自己对面,感觉还是挺微妙的,更别说对方是这么一个少女形象……

不过也很新奇就是了。

他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怎么说呢……我应该不算是从中原来的。”少女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当时还没有觉醒,所以一些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但从记事起就一直待在这里了……”她轻轻笑了笑,“不过对海那边的情况也是了解一些的,毕竟是先辈们居住的故土……听说那边的历史要比这里复杂好多呢。”

说起来上白泽慧音也不是完全的白泽,据她的说法,是叫半兽?后天性的兽人,好像是这么个说法,具体是什么也不太好询问,对着别人的种族说三道四的不是应有之道。至于中原的历史,他笑了笑,的确是比这里要丰富很多,几千年的传承,分分合合,历朝历代的人物传记,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

与此同时,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露出恍然的神情,“对了,先生祖上也是从中原来的呢。”说的是池家先辈为躲避战乱渡海而来的事迹。

感情对方一直没想到这点,他有些无奈,不过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池家来到这里也已经好几百年了,除了姓氏不同,其他的很多地方都差不多被同化了,比如说他原先醒来时看到的榻榻米、矮桌和布垫,虽然不习惯,但好歹有过留学日出国的经历,对这里的一些风俗习性也是有所了解,所以行为举止也不会显得异常,就像现在他双腿弯曲并在地上,脚后跟垫在屁股后面,却是再正常不过的跪式坐姿,酸麻感当然是有的,但也没办法。

摇了摇头,后来的时间里两人却也没有太多的对话了。

夹杂着些许叮当的碗筷碰撞声,偶尔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也都是些镇子里的趣事,关于白泽、中原什么的,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谈,正如少女所说,亲自谈论自己的半兽身份感觉怪怪的,池小白也觉得以后还有时间,所以也不急着问。

于是就在这种淡淡的氛围之中,一餐早饭总算是吃完了。

然后谈到接下来的事情,本来寺子屋今天还要上课的,但是因为池小白的缘故,上白泽慧音给孩子们放了假,当然不是临时通知,以她们的能力在昨晚商量完之后就挨家挨户通知到了,池小白不在现场,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反正看样子她们是打算集中精力先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不过,他反正觉得自己身上的异常应该没这么容易弄好……直觉。

因为他现在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跟着上白泽慧音出门。

“小白先生倒是不着急呢。”

“着急什么?”

“身上的异状。”

两人并肩走着,太阳初升,两侧是四季常青的香樟,枝叶茂盛。

“既来之则安之,我又没有办法。”

“倒是豁达呢。”

“呵……”

银色的秀发摇摆,风吹过来,带来淡淡香气,他微微侧了下头。

两人这是在去稗田家的路上。

稗田家也是里镇的管理者之一,好像是负责文化那方面,镇民的教育、事迹的记录、书卷的誊写、祭典的宣传等等,都算作稗田家的责任。

不过两人这次的拜访不是去商讨什么事务管理,而是为了稗田家的庞大资料库,“我所知的历史里没有任何发现,所以今天去阿求那里看一看。”这是少女的原话,池小白当时的反应是:“白泽不是通晓万物吗?”

结果上白泽慧音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是夸张的说法啦,我们只是能创造历史而已,将已知的事件发生记载传承下来,没有发生的或是未知的事情,就超出了这个能力范围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样一说,稗田家的知识储备竟然比白泽还多,怎么办到的?淡淡的疑惑闪过脑海,却也没有深想,这个地方弄不懂的事情多的去了。

不过说起来这么快就到了,池小白站在上白泽慧音的身旁,看着面前稗田家宅邸的大门,好像也没走多远的距离,两家貌似是邻居?双开的木门敞开着,一位身着亮绿色和服的少女迎了出来,紫色头发,上面戴着一朵花样的发饰。

“慧音,好久没来了。”

少女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一张小脸异常的白皙,是那种常年没有照射太阳光的苍白,衬得眼睛大大的,非常明亮,笑起来就像一弯新月。

她上前拉着上白泽慧音的手,个子比银发少女矮了半个头,两人亲密的打着招呼。

“阿求早上好。”

“我可不好,慧音你都多久没来了——”

“上次的工作还没做完呢……”

“原来慧音只有工作才会到这里吗?”

“也不是……好啦,以后常来就是——”她笑着摇头,转向一边站着的池小白,介绍道:“阿求,这位是池家工坊的池小白先生,小白先生,这位是稗田家的当主,稗田阿求。”

“叫我阿求就可以了!”

“呃……”他愣了愣,“可以吗?”

在日出国,称呼对方名字可是只有非常亲近的人之间才会这样做,这才第一次见面,他是无所谓,但对对方好像有些不公平。

上白泽慧音眨了眨眼,目光也望向自己的好友。

“没事的,池家不是从中原来的吗?”紫色短发的少女轻轻笑着,看向池小白,歪了歪脑袋,“作为交换,我可以叫你阿白吗?”

沉默了一阵,他回答道:“当然……”

“那么,阿白,慧音,我们进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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