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有什么讨人厌的家伙要回来了呀。”万年不变杵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剧的纯子说道。
在一旁看着杂志而不是对着尸体作画的权伪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回答道:“今天应该是在东南亚的家伙们回来的日子。”
“东南亚?让我想想有谁来着…”纯子捏起一片薯片往嘴里塞去,然后含着薯片渣子说:“苏打酱一个!”
接着又塞了个薯片到嘴里:“还有鱼儿酱!”
第三片:“汉斯小弟弟!”
“秦…那个字…秦祁!好像确实是个讨人厌的家伙…”第四…
“把你那无聊的游戏停一停…”权伪默默摇了摇头,“看样子塔基科斯和英之进他们两个挺顺利的,FCO估计已经开始急得跳脚了。”
“那什么时候才去金岛市啊…”纯子舔着自己的手指问,“那边好吃的东西好像更多一点…”
“虽然我不想对你的兴趣做什么评价…”权伪斜着眼说,“但是你的开销都快赶上郭智博了…”
“他可不能跟我相提并论。”纯子把吃完的薯片袋子丢到垃圾桶里,又拿出一罐子猪肉脯开始啃起来:“我这可是非常有意义的生理需求!他那在游戏里氪金简直就是在浪费!”
权伪轻笑一声不再回答,相处的经验以及多位同僚的前车之鉴告诉他跟纯子在吃的问题上纠结太久最后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要么被她狠狠搓去一顿,要么被她狠狠搓一顿。
两个在厂房楼下大厅里无所事事的人又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纯子吃东西的声音、权伪的翻书声以及电视发出来的声音。
过了一会,一声尖酸的金属开裂声把这片宁静瞬间打破,纯子和权伪第一时间就看向厂房大门处——那是声音的源头。
厂房的伸缩门被一大片手臂徒手开了个大口子出来,地面上一滩暗红血影蠕动着爬了进来。
“于海鹏?他怎么又回来了?”纯子停止了吃东西,仔细看了一眼在地板上缓慢蠕动的【欢愉狩猎】,疑惑道:“嗯哼,状态有点不大对劲啊。”
纯子的话才刚落下,【欢愉狩猎】那些看起来病恹恹的手臂伸进内部空间把只剩半个身子的于海鹏给捞了出来。
“快…救…我…”于海鹏颤抖着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Oh my God…”纯子看了看于海鹏血肉模糊的下半身,默默把手上的猪肉脯放到一边去。
“这是怎样?”权伪磕了磕自己的额头,“昨天才帮他复活的,今天又快挂了?你也别看了,赶紧把郭智博叫下来。”
纯子麻溜地爬上梯子上了二楼,权伪则过去看了看于海鹏的情况,后者的皮肤表面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红色薄膜,但这层薄膜也在随着时间在不断地淡化。
“还好他及时喝了吊命药水。”权伪点了一支烟,走到于海鹏下身旁观察起来,饶是能淡定在尸体上刻字作画的权伪看到于海鹏的伤势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于海鹏的双腿及男人象征惨遭切除,下身还被开了一个碗口那么大的大洞,肌肉和体内器官被利刃搅动撕裂得一塌糊涂,触目惊心的碎肉和被搅成一片碎渣的盆骨和在一团,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哟,这不是于海鹏吗,今天看起来有点凄惨啊。”
说话的是一个端庄秀丽的成熟女性。她穿着一件及踝的红色长裙,居家的时候都穿着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及腰的金色长发将自己的左眼遮住,露出来的右眼下点着一颗泪痣看上去又极其妩媚,和端庄的气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与气质更加矛盾的则是她手上夹的雪茄。
“他已经昏过去了。”权伪头也不抬。
金发御姐嘴角轻轻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向前踏去——前方没有楼梯,只有用来爬的铁梯。
于是她身子一倾直接从二楼掉了下来,在下面的权伪默默伸出手将她接住。
“你貌似又重了点,克莉尔,有成为肥婆的潜质。”权伪把克莉尔放到地上,然后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再过不久我就不用接了,你砸到地板上估计脂肪都会给你卸八分力道。”
“我就喜欢看你这种非常不爽的样子。”克莉尔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抽了一口雪茄将霸道的烟气吐在权伪的脸上。
“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下,我再不爽也习惯了。”权伪挥了挥手把烟雾拍散,“还有,我可不是让你来找乐子的,你个臭婆娘。”
“说话不能这么粗鲁哦,绅士。”克莉尔妩媚一笑,“绅士”二字显得特别阴阳怪气。她伸出手想去挑一下权伪的下巴,却被一巴掌拍开了手。
“不要得寸进尺。”权伪淡淡地说,“虽然可以复活,但苦还是要受的。”
“嗯哼,那可不一定。”贴了个冷屁股的克莉尔也不恼,似乎只要让权伪不爽,这个女人就会感到愉悦。
权伪抬了抬眉毛,突然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支手枪开了保险上好膛指向了克莉尔,而后者在他动的一瞬间也做出了相应的措施——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只有十厘米长、像是匣子一样的长方体,做着随时将它丢出去的动作。
匣子的颜色分为两半,朝着克莉尔的那一半闪烁着霓虹灯一样的荧光红,而对外的另一半则是平淡无奇的黑色。
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的东西,却让权伪十分不爽地咬了咬牙。
“为什么不开枪呢?子弹可比我的手快得多了呀。”克莉尔娇笑道。
权伪的面孔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不过立马又恢复了正常。
他把枪收了起来,把已经燃尽的香烟掐灭,然后沉默着爬上了二楼。
“切,没用的男人。”克莉尔轻蔑地笑了一声,“难怪你的家族会这么可怜,有你这么个继承人,不死都难。”
权伪的身形顿了一顿,但也只是顿了一下,继续头也不回地往上爬去,但刚到二楼就看到纯子和郭智博已经在楼梯旁站着了。
“Max?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纯子压低声音,好奇道。
“不该问的别问。”权伪没有了平常平淡的模样,现在的他神色冷落,能看到他的牙床微微颤抖,而他的眼睛之中渗透着疯狂的光芒。
“好…好呗。郭智博我们赶紧下去。”纯子看得心中一跳,赶紧领着没什么精神的郭智博下楼。
郭智博召唤出他的初阶来进行所谓的“治疗”,而旁边的纯子已经拿着零食开始浮想联翩了。
她看向了在餐桌边优雅坐着品酒的克莉尔。
“果然这种大人物还是难伺候啊,Max都受不了她的气。”
纯子摇了摇头,却看见克莉尔也看向了她。纯子报以一个挂着肉渣子的微笑,克莉尔也轻轻笑了笑。
然而纯子没有看到的是克莉尔眼中那抹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