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娶亲的队伍第一次出现在魏叔玉的视线中,还是在荒草掩映的二百丈外。
魏叔玉刚刚转过一个躲起来的念头,他们却已经向前瞬间移动了三十几丈。
鼓乐的节拍略变一下,它们又前移了三十几丈,就这么几个飘移,一行十几人的队伍,已经来在魏叔玉眼前。
好快!这只娶亲的队伍,似乎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魏叔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绝非人类!
魏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他的鼻尖额角已经见汗,他的手本能地攥紧了神鬼面具。
他深深的感到了这群鬼怪的可怕,因为从听到乐曲声到现在,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一个妖怪的样貌。
执拗执拗,花轿有节奏的颤动。
呜呜呜呜,花轿内啜泣之声传来。
这轿子通体赤红,在茫茫暗夜之中,显得格外诡异妖艳。
而花轿额顶端,赫然是一只白花花的骷髅头。这骷髅呲牙咧嘴,似在向外界宣告着它的邪恶与狰狞。
花轿之中,隐隐有哭泣之声传来,幽幽怨怨,似有无尽的忧愁感伤。
孤独赶路的魏书宇,听到这哭泣之声,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
茫茫天地,孤孤单单的神鬼判官,妄图用一个人的力量与躲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较量。躲在面具之下,孤独的守着这份坚持,不留姓名,不露面目,甚至不惜被人们误解,多可悲,多可怜。
这样一个人的战斗,何时才是尽头?
这样一个人的战斗,到底为的什么?
荒郊旷野之中,听到这哀怨无助的哭声,魏书宇竟然陷入了深深迷茫,只感觉天地无比辽远,而自己是那么渺小。
就像花轿中那被抢走的少女,面对可怕的恶魔,多柔弱,多无助,多凄凉。
魏叔玉恍惚的功夫,迎亲的队伍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咦?生人!”
当头一个敲锣的家丁尖声细语的叫了一声,身影一顿,整个娶亲的队伍随即缓慢了下来。
魏叔玉这才看清,这尖叫的身影生的獐头鼠目,眼放绿光,直勾勾的盯着路旁的魏叔玉。
他的身后,是四头大块头的鬼怪,身躯高大,皮肤黝黑,正横有恒有的抬着轿子。
一个管家摸样的家伙不疾不徐的跟随在花轿旁边。
一干鬼怪没想到再此能遇到过路的行人,全都直勾勾的盯着魏叔玉。
魏叔玉被看的毛骨悚然,右手仍然探在胸口内,紧紧握着神鬼判官面具。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这群通身血红的鬼怪,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不能肯定,这群飘忽瞬移的鬼怪能否给他带上面具变身成为神鬼判官的机会。
“呵呵,生人!好久没吃的生人!”
一个大块头轿夫随声附和,血红的舌头情不自禁的耷拉出来,涎水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