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越来越亮,太阳冲破地平面,暖洋洋的光芒毫无遮掩的洒在魏淑玉身上。战斗了一夜的魏淑玉只觉得全身暖洋洋,满身疲惫渐渐消散。
魏叔玉揉揉眼睛,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神鬼判官面具被轻轻一碰,竟然掉落下来。
魏叔玉暗叫一声糟糕!顿觉得身体一轻,骨骼缩小,肌肉还原,发生在他身上的诸般奇迹尽数化解,体内凝结的各种神奇力量一下子消失无踪,魏叔玉又化身为从前的那个文弱的少年。
难道神鬼判官只能出现在夜里?遇到阳光就会恢复变身吗?
魏叔玉一边揣测,一边将面具塞进怀中。
魏叔玉低头一看,自己坐下的五色神牛,摇头摆尾,惊恐至极,他全身裸露的骨骼,在阳光的灼烧之下,竟然燃起了股股轻烟。五色神牛的飞行速度大减,片刻功夫,竟开始急剧的下坠。
“小五,小五,你这是怎么啦?”
难道无色神牛同神鬼判官一样,只能夜行,无法见光吗?
魏叔玉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
五色神牛飞在空中的身体,渐渐失控。化为白骨的无色神牛,全身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它痛苦异常,扭曲着身体,根本无法飞回长安,躲进清虚胜景。
原本高高的飞在云端,享受着舒适惬意的魏叔玉,此刻轰然下坠。
魏叔玉慌了神,连连拍打五色神牛的头,“小五,醒醒,清醒一点,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这么高掉下去,还不摔成肉饼?”
五色神牛垂着头,一声不吭。空洞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表情。额前的那枚无色螺旋图案,也渐渐停止了旋转。
一人一牛,从高高的云端,直向地面坠去。
“小五,快醒醒,我可不会飞呀,你别吓我。知道飞不回去你还逞强?”
魏叔玉抱怨几句,神牛仍无动于衷。魏叔玉低头向下看,云层下的河流树木,湖泊山峦,随着五色神牛的下坠,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耳旁风声呼啸,空中的云朵和飞鸟依次从眼前掠过,地面的景象骤然放大。五色神牛即将坠落的地方,赫然就是一处水平如镜的湖泊。
“噗通”一人一牛坠入水中,溅起硕大的火花。
五色神牛身上的蓝火登时熄灭,在湖泊中激起阵阵白气。
神牛入水之后,摆脱了阳光的直射,似乎回过一点精神来。他毫不停顿,借着下坠之势,飞快的向黝黑阴暗的湖心深处下潜而去。
魏叔玉骑在神牛背上,入水时并未受到太大撞击,此刻他已经失去了神鬼判官的奇异能力,但至少还保持着清醒的神志。他望着下潜的神牛,知道它一定是到湖底躲避阳光修养生息去了。刚才的阳光直射,恐怕是对神牛的伤害不小。
魏叔玉不敢在湖心过多逗留,凭着残存的一点体力,在奋力向湖边游去。
登岸之后,疲惫不堪的他伏在岸边的草地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