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黑马
另一名群星学府的纹师面色彻底黑了起来,狂笑出声:「真是不自量力!区区锻造学院的莽夫,竟敢挑战三大的威严……」
严字尚未落下。
那名群星学院的纹师,已被一团血红色的光罩包裹在内。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名纹师无语,看着身周的血光:「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怎么会驱逐我出去!?」
滴……
此时,那名纹师才察觉额上一阵温热。
下意识的摸了摸,掌间尽是鲜血。
不知何时,额上多了个不深不浅的伤口;
不知何时,立于对面的锻造学院学员的剑已经出鞘。
若非有铁血巨塔的保护,这名纹师早就被一剑洞穿眉心死去。
白怀竹此时面上已经尽是凝重之色:「群星学府,白怀竹。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少年手中长剑虚挥,剑尖的血星落在地上。
「我姓段,段破刀。」
…………
白怀竹被传送出来。
只是他的面上没有任何愤恨,却是有着一种心有余悸的惊惧感。
他毕竟境界比另一名伙伴高点,刚才那瞬间,他只感眼前一白。
一抹惊鸿般的剑光,却是如闪电般扑来。
自己任何纹术都来不及施展,便被击倒了。
也是一样,若非有铁血巨塔的保护,他必死无疑。直到传送出来,他仍然感觉眉心有着一种麻痒、如同被剑尖抵着的恐怖,令他面上神色难看至极。
不单观众、其他学院的大佬,就连同时锻造学院的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向冯殇。段破刀,是数年前被冯殇带入锻造学院的。只是段破刀却很是标奇立异,没有修习任何的锻造术,只是一味霸住了演武场中练剑。
也因为他是冯殇的弟子,所以其他老师也没有说什么,放任其自生自灭。准确而言,段破刀与锻造学院的关系,就像游雪中与南天学院的关系差不多。
虽然身上带着一个学院的名头,但其实并没有真正从学院中学出什么。
单看这次锻造学院的所有学员,在大比开始时便察觉这次是提升肉体的机会,全员留在第一层吸收微薄的血意,提升肉体。只有段破刀一人向上攀升。
本来没有人在意过他,认为这不擅战斗的锻造学院学员,很快便被斩下马来。
当他再次出现在人前,已是两剑斩杀两名群星学府出色的学员,平静的踏入第六层!
要知道至今进入第六层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这段破刀,是匹黑马!
…………
第五层,仍然是主旋律。
徐焰一行四人却是相安无事的走到来第五层,在第二层时,极道寺十多名学员的血意,都在金千机的引导下落在四人体内。四人体内的血意,令他们直上第五层。
现在也只是在四处找寻梯门,看看能否摸进第六层。
只是这次,或许是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前方的是什么人!?」
「停步!」
徐焰等人相视一眼,真的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后方。
双方对望,面上都是露出惊愕之色:「是你们?」
来的竟是云府外门中,北方的学员!
他们也是明显有些本事,人数现在也剩下七人,却都尽数踏入第五层。人在异乡,这也导致他们的团结超乎一般人。本来十多名的北方学员,剩下的这七人也同样共同进退着。
此刻看到徐焰等人,面上都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几位南方的朋友,这次学院大比事关重大。若我们学院胜出,每人都能进入【血书殿】,这可是莫大的机遇。」
左狂澜等人面色漠然,也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盯着他们。
那名领头的北方学院尉迟俊也没有生气,面上诚恳:「请几位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定不会浪费诸位一番苦心,摘下榜首!」
黄秋叶是什么性子?出了名的狂!
此刻听到尉迟俊的说话,第一时间就呸了一声:「什么玩意,想要血意就出手啊!那般假惺惺的作态,看得老子快要吐了!」
这一番来回,竟是黄秋叶更像北方人般爽快硬朗,而尉迟俊却更像南方人般咬文嚼字,显得落了下乘。被黄秋叶不留情面的骂了一声,尉迟俊面色也是不太好看,而身旁一名巨汉更是粗声粗气的道:「说得好!是男人就该来打个痛快!」
此人,正是北方力熊部落的辛獠!
尉迟俊也是微微摇头:「何必呢……」只是嘴里说着,身体却是缓缓向后退。他是一名纹师,自然不会走在最前。
北方一行七人中,只有他是纹师。
而安缺、黄秋叶及左狂澜同样把徐焰挡在身后。
徐焰同是纹师,而三人是纹者,自然也是把徐焰挡住。
安缺满意的点头:「对嘛,就直接打一场好了。不用那般多费唇舌,反正我们也早看你们北方的不顺眼了。」肩上的斩马刀猛地搁在地上,引起一阵尘土飞扬。
辛獠面上露出狞笑:「彼此彼此!」话语刚落,他的身形便是冒起一阵奇异的黑烟。只是剎那间,他的身体彷佛涨大了数分,身上的气息也是越发危险。彷佛迎着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头纹兽!
「力熊部落的【熊魂体】吗……」左狂澜手中出现纹兵长棍,舞出一抹残影:「有趣。」
…………
轰!
「痛快!」黄秋叶双眸尽是疯狂之色,手中兽爪长杖舞得一道黄影,与身前一名拿着大刀的北方少年近身大战!能被保送至南方云府外门学习,都是北方的翘楚。
此人是北方金刀部落最出色的少年,柯山达。
金刀部落闻名的是大开大合的刀法,与被一剑斩死的百里风之快不同,柯山达的刀每一刀都有着劈开山河之势。其实柯山达更倾向与同用大刀的安缺一战。只是安缺已经找上了辛獠,他不好插手。
此刻与黄秋叶战了起来,却是越战越是心惊。
只觉眼前的少年一点不像南方人那君子作态,更像打疯了的北方人,攻势如同狂风暴雨。那杖头的兽爪看似人畜无害,但偶尔掠过的爪芒都令他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