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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轻松小剧场

今天碧涵奶奶给碧涵讲了一个小小故事,现在小倩就把这个小故事,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小果在BJ读大学,接着又读了研究生,然后留在这里参加工作,只有每逢春节时才会回家去看看爷爷和父母。爷爷的身体在一年年中老去,挺直的腰板也渐渐弯了下去。

2014年的六月,小果收到了爷爷病危的通知,急忙坐火车赶回老家,那是一趟25个小时的站票列车,也是唯一一趟最近出发的列车。站在走廊上,望着外面的灯火,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小果第一次心中出现了害怕。

她责怪为什么把自己放逐这么远,她害怕看不到爷爷的最后一面。

那一天一夜,小果未曾合眼。当火车到站停稳后,小果箭一般地冲出了站台。父亲已在外面等候他,开车载着她,去了一个小果多年未到的地方——火葬场。

小果依稀记得,十三年前送别生母时的场景,爷爷劝慰小果:不要怕,一切都有他在。如今爷爷不在了,小果再也没地方可以躲藏。想到这里,小果的眼泪再一次涌出。

小果问父亲:“春节我回去的时候,爷爷只是有点咳嗽,怎么这么快就...就...没有了呢?”

父亲把车停在一旁,从后备箱拿出一张CT报告,递给小果。小果被上面的检查结论,吓的丢了半个魂:小细胞肺癌晚期,已经全身扩散。

小果吃惊地看着父亲:“肺癌?是癌症?”父亲点了点头,点着火重新启动。

小果看到爷爷的最后一刻,浑身瘫软的坐在了地上。爷爷已经瘦的脱了相,浑身的皮肤因为松懈而显得褶皱更加多,看上去苍老了不少。小果伸出手去摸爷爷的大手,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传递到了心口。那双拉着小果的温暖大手,那双牵着小果走过人间诸事的大手,从此失去了温度,从此失去了生命。

小果看着爷爷的尸体,被抛进火葬炉的一刹那,冲了出去要拉住爷爷,被爸爸及时狠狠地抱住了。才二十几分钟的功夫,爷爷的尸体就变成了那一坛轻飘飘的骨灰。小果抱着爷爷的骨灰,一路走到了墓地。

安葬完爷爷后,小果抱着爷爷的照片,在房间里呆了三天没有出门。她一粒粮食都吃不下,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心里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过年时,她还答应爷爷,十一接他去BJ旅游。没曾想到,爷爷没有等到。

大舅在门外敲门,听到小果没有应门,还是开门走了进来。大舅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小果,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果啊,这是你妈当时走的时候留下的存折,你爷爷这几年也给你攒下了一些,另外我也给你补了一点,凑了一个整数。你拿着,留着以后当嫁妆用!”

小果把存折扔在了地上,委屈地说:“就是因为你,我才没有一个家!我才要亲眼看着一个个亲人离我而去!”说完,又虚弱地瘫在了床上。大舅把地上的存折捡了起来,铺平放好,递回到小果的手中。满是歉意地说:“果,我对不起你,可是你姨和姨夫在外面很担心你,不要让他们再伤心难过。”

说完低着头走了出去,小果弱弱地补了一句:“他们是我的父母,不是亲戚。”大舅出去后,爸爸和妈妈也走了进来,妈妈手中端了一碗热汤面,爸爸把小果扶坐了起来,妈妈一口一口地喂小果吃饭。

小果的面条是伴着眼泪咽下去的,她吃到一半,突然把碗推到一旁,抱着妈妈说:“你们和我去BJ吧,我不要再和你们分开。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了。”父亲动情地哭了,三个人抱在了一起。

三个人开始着手收拾家中的物品,准备搬家。小果在自己的皮箱底部,找到了十年前的纸箱,里面满满都是她和韩亦辰的书信往来。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这个人,突然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小果去县医院给爷爷办理一些手续,在医院的走廊里,有人喊她的名字:“小果!小果!”小果回过头去,在人群中又找不到相熟的人,便回过头再往前走。这时声音再次传来:“杨韵寒!”

小果站住寻找声音的方向,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走廊的尽头叫他。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穿着雪白的工作服。小果定睛看着他,却一直没有上前迈一步,对方等不及,终究还是向他跑了过来,走近了小果才看清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来的人正是韩亦辰。

对方伸出了手,而小果的手却迟迟抬不起来。韩亦辰微笑着:“傻了啊!我是韩亦辰!”小果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韩亦辰埋怨道:“岂是不见,而是成心躲着我!刚才看见你在院务办公室,我也是看了半天,才确定是你。你来做什么?”小果收起了笑容:“爷爷没了,我来帮他办一些手续。”

韩亦辰看着小果,也突然收起了调皮,拍了拍她的胳膊说:“节哀顺变。”

小果抬起头,透过午后明媚地阳光看着他,十年了,他变得更加成熟。小果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问道:“你好吗?”韩亦辰摸了摸自己的头,腼腆的笑了:“还不错,一切都好,毕业就在这里工作,一转眼都六年了,你怎么样?”

“我后来又读了研究生,刚刚参加工作两年。”小果回答道。

韩亦辰拿出手机,递给小果:“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以后方便找你。”小果把手机推了回去:“不用了,不会打电话给彼此的,还是不联系的好。”小果的对话让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亦辰!”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从医院的大门方向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大袋东西。小果打量着女孩子,也是一样的高高瘦瘦,成熟稳重,是个小家碧玉般的恬静女子。韩亦辰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这是我同学。”

对方礼貌的点头问好,顺道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韩亦辰,用双手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累死我了,这些请柬和糖盒,挑得我眼睛都花了。”韩亦辰满脸笑意地着看对方,甜蜜地说道:“辛苦你了,老婆大人。”

又扭头看向小果:“七夕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如果你有时间,就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小果抱歉的点了头,说道:“真不好意思,过几天我就要回BJ了,还有工作,不能出席,不过祝福你们,愿你们一生幸福!”

说完,小果伸出了手和他们道别,转身准备离开。韩亦辰的妻子叫住了她,甜美的声音传到耳边:“同学,这是我们的喜糖,拿去给你,谢谢你的祝福。”小果收下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谢谢!”大步走了出去。

小果知道:韩亦辰终究还是适应了没有她的生活。

一家人把老家的土地和宅子托人卖了,举家迁入了BJ他们在五环外的郊区买了一套两居室,全家人终于团圆。父亲在楼下的店面,开了一家小小的汽车修理行,母亲在家收拾家务,做饭,而小果奔波于工作,为了自己的理想打拼。

小倩非常对不起大家,现在小倩也说不出什么,那小倩就用古代人们曾说过的一句话来表达小倩现在的心情:子欲养而亲不在,就是无法弥补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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