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语柔来到柔香苑,七月心里头实在是有苦难言,她总觉得干粗活怎么都要比伺候别人来得容易得多。面对妖孽般的语柔,七月忍不住在心头叹息。看来今后没有好日子可言了。
师父,还是说你真的不要七月了吗?
沉寂在思念中的七月被语柔的叫声惊醒,突然觉得以前美好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回得去呢?师父,你到底在哪?教教我啊?
“奴婢在。”七月无力的回应。
“你很喜欢干粗活啊!”语柔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来这里之前我一直都是干粗活的。”
那是她天天以伺候师父为乐。
“那要你来伺候我还真是委屈你了,瞧你那不情愿的样!”
七月抬眸看着对方,魅惑的眼底带着无穷地好奇和玩味,自己的心头却是万般无奈,低头淡言:“姑娘严重了,怎么会?”
语柔莞尔一笑:“这么说你是心甘情愿地来服侍我了?”
“当然。”被你这么一说,有说不的权利么。
“那就好,姑娘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她看着七月无奈的表情,心情立刻莫名变好。
七月觉得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闲聊完毕,就立刻发号施令,“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焚香。”
“好。”
“你一会进来帮我擦背。”
“是,姑娘。”
目送她退出房间,语柔扬起耐人寻味的表情。
没走多远就被青梅和青叶拦住刁难,两人趾高气扬的表情,让七月觉得真是无趣。
“要是识相点,就给我乖乖听话,否则不会要你有好日子过。”
在七月没来之前,一直是她俩伺候语柔姑娘。七月可以理解她们这么做的原因,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两位姐姐说得极是,七月刚还来,还望两位姐姐处处提点,多多照顾。”
青梅看七月如此乖巧听话,想着妈妈的吩咐,心想多了一个打下手的人也未尝是件坏事。
但青叶显然不是这么想,觉得七月一定是个有心机的人,不然怎么一个粗使丫头摇身一变成姑娘的贴身丫鬟了,地位跟他们不相上下。要知道她可是熬了三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最好把你的那些个小心思统统给我收起来,不然别怪我给你好看。姑娘这里有我和里我们就行,你乖乖的去厨房做事情,听到没有。”
七月巴不得里语柔远远地,表面上还是有些委屈:“可是姑娘要我伺候她沐浴焚香啊……”
青叶一个箭步冲到七月面前,上手一推,七月的身子晃了晃坚实的站在楼梯边,“说你贱,你还不承认。我们姑娘沐浴更衣从来不要人在旁服侍,别以为你是妈妈派来的,就仗着自己有靠山,信不信我分分钟弄死你!”
这时青梅看不过,拉过青叶,转身尴尬地朝七月一笑。“既然你来了,以后我们三人要好好伺候姑娘。你青叶姐姐是个直性子,你也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往后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你也知道咱们姑娘是这里的花魁,只要把姑娘伺候好了,咱们也能沾光。”
“姐姐说的是。”七月微微身子,算是给青梅一个礼成了她的情。
“妈妈也吩咐了,以后白天你多伺候些,晚上我和青叶来。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等到了晚上客人们来了就有的忙了。”
看到青梅对七月如此客气,青叶不干了,尖嘴嘲讽:“你对她这么客气干嘛?不就是个粗使丫头么?你也不怕自掉身价。”
“多谢姐姐提点。”青梅瞧见七月如此听话,微微点头。对着青叶一副横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用得到跟一个新人一般见识么?再说,你又是个什么身份?”
青叶被青梅说的很不是滋味,“行呀,她一来,你就觉得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了。”说着还硬是掉了几滴眼泪,憎恶地看着七月,丢下一句话扭头离开。
“我跟你说,我们没完,只要有我在就没你的好日子过!”
她们虽说一直都是丫头,但毕竟语柔的地位不同,自是大风大浪都见过。但青梅不能理解,青叶对七月的敌对感来至哪里。她们一直以来都是被人高高的捧住,如今一个小丫头,居然也能叫青叶丧失理智。她有些看不清楚了。
对这位小丫头,也产生了一些警觉,估摸着应该也是个不凡的人物。否则,姑娘也不会单单把给要来了,不得不又多说了一句。
“咱们姑娘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沐浴焚香,热水我都烧好了,就在咱们的小厨房,你去拿水桶取来即可。”
“姐姐心儿真细。”
青梅莞尔一笑,“就你的小嘴甜,别理她,她一会儿就好。”
嘴不甜能有好日子过吗?七月心里琢磨着,在语柔这里伺候着,还不如去洗衣,虽说活是累了点,好过勾心斗角。被人威胁,这样的日子是最不想过的。什么阴谋阳谋,最好离她远远地,眼不见为净,也更加坚定了要回去的信念。
青梅走前又忍不住回头再次吩咐,“你也听到青叶的话了,咱们姑娘沐浴时不喜欢人在一边伺候,你要记得准备好后在外面候着。”
不喜欢人在一边伺候,那刚才为什么要她进去帮忙擦背?是为了试探她?还是要整她?真是令人头疼,矫情也要有个底线。师父,这里的人都好复杂,怎么都没有咱们无忧谷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你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我?
不一会儿,七月把热水送进了房间,然后悄悄地推出在门外候着。
语柔走出来没有看到人,便大声询问:“人呢?”
七月在门前听到语柔的话,便立刻解释道:“姑娘,我知道您沐浴时,不喜欢人在一旁。我就在门口候着,有事您叫我就行!”
“进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语柔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些不耐烦,黑着脸不乐意。
想到语柔的不悦,七月装作不知道:“要不我去叫青梅姐姐来?”
“你是耳朵不好,还是听不懂人话,3……2……”
七月不情愿的推门进入,犹如一只被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叹着混气,还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一步一步地挪到语柔的身边。
“停,别给我顶着那副僵尸般的表情。谁跟你说的?”语柔平扫了眼,时刻准备开溜的七月。
“我听青叶姐姐说的。”别怪我给你上眼药,谁叫你对我不客气,七月极不情愿地向后退了一步。
“江湖传言不可信。”
“你若觉得自行惭愧,把脸背过去不看就是。帮我宽衣……”
“是,姑娘。”
单凭着这赛雪肌肤,娇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就知道这花魁的称号当然不是白得的。身材高挑性感,足足高七月一个头。精致的锁骨,流线的形态,说不出得诱人。一个枚青色绣着杜若花的肚兜,将那纤细的腰儿,裹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举手抬足间的风情,让人妙不可言。真可谓是女人中的女人。
七月心情糟糕的明白,为何语柔能胜任花魁这一角色。如此大方的让人欣赏,有些人的确做不来。扭过头再也不去看她,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跟他人如此亲近,对她来说是这是煎熬,就像是将她放入油锅中煸炒。
天啊,这都是什么人啊?师父,我想回去。
听着木桶中的人惬意的撩着水声,心情似乎还不差。不一会儿又轻轻哼起小曲,“七月,过来帮我擦背。”
一句话让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帮别人洗澡,这事她还真没做过,师父啊,她可不可不做啊?
“还不快点过来?”
“哦。”她忍了,就算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得做。为了报恩,她必须得忍。可不可以想象成帮师父洗澡啊?因为只有这样想,她才能有点动力。
是,她是对师父有些私心。可是,师父并没有对她有私心。不然也不会什么也不说,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不闻不问。
想着想着手就摸上了语柔的背,光滑细腻的触感,不由得让人爱不释手。只是这肩怎么有些宽啊?人家本来就是高挑身材,肩宽体瘦才能现身材呀!记忆中师父的肩膀就是这样的让人有安全感。等等,不对,这跟师父的肩膀有什么关系?手上的动作逐渐加重,只听浴桶中的人哎呦一声。
“你是在报复,我让你来伺候我?”
七月收回手,顿时低头道歉,“奴婢不敢。”
“哦?”语柔转身面对着七月娇声怒斥,“还有你不敢的?把我的皮肤刮伤了,叫我怎么去伺候客人啊?”
“奴婢有错。”七月淡定的分析,“姑娘是卖艺不卖身。这样私密的地方,别人肯定是看不到的。”她只有面对师父时,才会做错事慌张。其他任何不跟师父有关系的人,她始终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敢嘴硬,让我想想怎么样惩罚你才好。”
门外传来敲门声,语柔轻声问:“什么事?”
青梅闷声说:“冷公子来了,在外厅候着呢,妈妈要你快些。”
“知道了,让他等着便是。”语柔眨巴眨巴眼睛,惬意的往身上撩水,磨蹭着时间。而七月站在一边,低着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她还是觉得此刻还是不出声为好。不然又惹到这位妖孽了,定是又吃不了兜着走。
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短剑打翻了香炉从七月的头上飞过,七月回头厉声呵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