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惜的家是住在离学校一公里外的小区里。
每天都是步行上学,从学校走到家已经快要十点二十。
这时候爸爸还没有回家,一般要等到晚上十二点以后他才会驾着车从饭店慢悠悠地驶回小区里。
陈若惜偶尔会沏上一小壶养生茶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休息。
父亲每次回来都会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上一段时间,认真地喝完女儿给自己泡制的茶水。
浓浓的父女之情,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彼此之间很少有时间说上一句话,但已经经过这一杯杯暖心的茶水得以很好的传递开了......
这样也不枉费,父亲对女儿无私的疼爱。
然而,此时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同样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却是另外的一番样子。
这个家的主人。
就叫王浩。
由于长时间的与父母的缺乏沟通,家里的矛盾越发的难以磨合。日积月累,使得家人之间关系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每次回到家就径直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换了一身睡衣来到浴室洗漱然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父母常常会找到他谈话,他只是淡淡地回答出一个嗯字。然后转身回自己房间。
最近几年,市里流行上给孩子报补习课。
王浩的父母给他报了一个数学补习班。问他想要补习哪个科目他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回答,两人只好按照成绩单来给儿子报了名。
其实他的英语也很一般,只是因为他是男孩子的缘故,因此给他报了一个更适合男孩子的科目。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填写班级申请栏的时候却偏偏给自己选择了一个文科的班级。
就是将两边的试卷拿过来作比较,理科班的数学试卷和文科班的也是有着很明显的区别。
陈若惜不喜欢补课,却执拗不过父亲的坚持。
勉勉强强给报了个英语辅导班。
虽然英语考试每次都能够考的很好,但从小打好底子也不是一件坏事。
就这样,忙忙碌碌开始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王浩,下一题就由你来解答吧。”
“怎么又叫王浩这小子。难道除了他以外别的人就不会做了吗?”
“ChenRuoxi,let'sreadthenextparagraph.”
“Snowwhiteandthedwarfs......”
就这样,开学后的第一周,使得每个人都渐渐地进入了到学习的状态当中。每一天,好像除了上课。以外的事情很少会有闲暇再去考虑。哪怕就只是想要趁着周末去和朋友逛逛街,也必须耐心地等到星期天的上午。
大家才会又那么一点点地空闲。然后下午有必须要收拾行装赶着去学校。
据说开学后的一个月学校里会举行一次模拟考试,每一个人的名次都会被排列出来。
王浩刚入学的时候,排得很靠后。记得有一次和一个在别的班认识的女同学谈轮到这样的话题上,惹得人家抱着肚子大笑了很久。
教室里的温度也有些让人发热,但为了照顾其他怕冷的同学教室里也没有打开电扇。实在是热的有些难受,那就趁着下课的十分钟到厕所门前的水龙头里使劲地洗一把冷水脸走到立交桥上去吹吹风。
前提是你能够在十分钟以内从五楼下到二楼,再从与二楼走廊链接的立交桥上跑回教室。
男孩子还能够做到,如果是女生,那就只能遗憾地去掉这个环节。
毕竟,要让一个文科班的女生在楼道里跑来跑去的确有些难为情了。
好在今天是星期日,不用顶着炎热在教室里面上课。天色很快就暗沉了下来,直到晚自习铃声响完以后的几分钟,教室里的板凳才全部被人坐满了。
王浩的班级在第四层的一间教室,刚好在楼梯口上。
要从这里直接下到二楼那就简单了许多。相比若惜在五楼的教室的确要下到二楼很是容易。
但是这是在夜间时刻,不用刻意地跑到外面去吹风,气温也会凉快许多。
要是有些人依然穿着短袖和短裤,估计会得一场重感冒都是有可能的。
中秋节,对于中国的普通的家庭而言,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
月亮的圆润也表示这家庭的美满。
学校里的这几天,便有很多同学偷偷地带着月饼放到教室的抽屉里。等到中午的时候又拿出来吃。
刘欣的月饼是云腿做的,酥式月饼。不是苏州的那个苏字,而是酥肉的那个酥。
一层一层的,很是可口。
咬下一口,一种又香又软又不失酥脆混合着一小口秘制的云腿馅,让吃过的人很是还念那样的口味。
这是本地比较受欢迎的口味。也不知道其它地方的月饼会是怎样的一种味道。
她趁着下课,偷偷地将月饼拿了出来。然后撕开包装盒的口袋,又蹑手蹑脚地把月饼掰成三分。
分给了陈若惜和小白。
晚自习的十分钟,三个人吃掉一块月饼。
在时间上来说,是完全足够了的。
“抱歉,我的手机响了。我出去接听一下。”陈若惜看了看自己调整为震动的手机。然后对旁边的两人委婉的笑了笑。
不能在教室里接的电话,当然也不方便让别人旁听。哪怕是自己要好的朋友。
刘欣和小白只能在教室里猜着,这个电话会是谁给她打来了的呢?
陈若惜在楼道口回拨了刚才的号码。
那边的人却没有去接听。
整整4寸的屏幕上面仿佛只显示了一个黑体字写成的名字,常默。
她抬起头朝着四周看了看,四周空唠唠地......
然后又悄悄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昏暗的走道。在没有声响的空隙里延伸向墙角,借着教室里传出来的那道昏暗晕黄的亮光勉强着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若不是站在这栋偌大的教学楼里第五层的楼道出口处的末端,这样的景象会被自己误解为某个抽象画作者精心雕琢得清冷的作品来。
再次回到教室,晚自习已经开始了半个小时。
陈若惜对着上节课没有做完的习题,继续填写着。
只是刚才还能静下的心情,到了此时的环境里,却变成了一种更加深沉的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