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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秘老者

莫岩懒洋洋的徜徉在海洋里,波面平静,海水温暖,周围一些小鱼小虾在围着他嬉戏,偶尔触碰着他细嫩的肌肤,弄的人痒痒的,很是舒服。

碧蓝的海面因为他而荡起一圈一圈的小的涟漪,阳光斜照下,波光涟涟,灿烂绚丽。莫岩浑身的意识也都像是漂浮在这无忧一般的海里,只想就此徜徉。

猛然,一股暗涌传来,滔天巨浪骤然而起,整个波面都被掀翻,如洪荒猛兽般吞没而来,海浪之后,一个庞大无比的影子,撕开巨浪,后发先到,巨口咧开,直有十米多高,眼见莫岩就要丧身鱼口……

“不要……”

道道冷汗滑下,浑身的伤口都被细密的汗珠覆盖,那稀少的盐分像是在伤口上又割上一刀,疼的莫岩咬牙切齿,莫岩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噩梦。

意识恢复,顿时想起“死”前的一幕。

“点点,点点。”

莫岩回首四顾,这才发觉置身于一个灰蒙蒙的地方,眼前,虽然不是挥手不见五指,却也相去不远。正在莫岩茫然四顾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你醒了?”苍老,仿若恒久,给人心灵震撼的错觉,却像在等待着他一般。

“谁,你是谁?点点在哪?你把点点怎么了?”

莫岩连串紧张的问道。

“你问这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个?”

苍老的声音略带诙谐的问到,声音中却有些僵硬,仿若很长时间未曾开过口。一个朦胧的身影出现在莫岩前面,看不清面目,甚至连穿着也看不清楚,只隐约知道是个老者的样子。

“我只是个游方道人!“声音中随意却又沧桑。

“至于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她不就在你身后吗?”

莫岩闻言急忙转身看去,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只见那迷蒙中似有一道纤弱,披着粉红色,那,是点点的衣衫。

仿佛适应了迷蒙的环境,莫岩走去,不几步,只见点点安静的躺在地上。莫岩紧忙上前把点点抱在怀里。

娇嫩的小脸上,笑颜犹在,像是获得了最得意的礼物一般,但那两道血迹却是划破这美好容颜,像是划在莫岩的心口一般,撕裂般的痛。

莫岩顿时大急。

“点点怎么了?她……脸上怎么回事?”声音中略带颤抖。

“看来你真的忘了,你还记得清醒时最后一刻吗?”

莫岩思绪回身,想起死前一刻,那个贼人魔怔一般的呆愣,而正是那瞬间的机会,自己才死里逃生!顿时莫岩像是明白了什么,却瞪大了眼睛,楞着不敢置信。

“你是说……最后一刻那贼人片刻的呆滞,是点点做的?这,这怎么可能?她才那么小,那个贼人,可是连老爹都无法匹敌的!!不可能,你在瞎说。”说到最后,莫岩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潜意识里好像默认了这个结果,特别是最后的那声尖叫,虽然自己当时意识已经不够清晰,但点点的声音他还是不会认错的。

“嘿嘿,这个小丫头,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天残之体,本是注定一生凡人碌碌,但却身怀如此世所罕见的精神天赋,这种极端的体质,即便老夫活了游荡了这么多岁月,也是所见不多的,再加上,紫瞳心眼,嘿……”

说到最后,老者声音中却满含遗憾。天生经脉断绝,注定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本是凡人,到也无大碍,但却又有如此天赋,让任何一个有爱才之心的人遇到,都是莫大的机缘,假以时日,略加培养,必然成长为一代天骄无疑,只可惜,现如今,世所难料啊,哎!!

“我管那什么精神天赋,我是想问,点点现在怎么了?为什么眼睛会流血?她的眼睛可还好吗?“莫岩急切的问道,言语中透露着自己对不想听到的结果的畏怯,特别是听到点点那不可提及的残疾双腿,声音中更是急不可耐。

老者看了莫岩一眼,莫岩只觉得浑身上下像被刺穿一般的透明,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这诡异的声音,诡异的环境,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你刚醒来,难道不觉得痛吗?浑身上下,怕是不下数十道伤口吧?难得你有如此毅力。但若是没有老夫保你性命,你现在早已失血而死了,那这小丫头的生死,还不是任凭别人践踏?即便我不搭理,怕她也是落入虎狼之口,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三道四。自保尚且不足,还要照顾别人?”老者口中不善的说道,略带不满,若不是亲眼目睹事情经过,对这孩子的至情至性甚至到傻的性情,有所了解,此刻怕早已勃然大怒了。

莫岩这才想起,原本自身流血不止的伤口已经愈合,此刻虽然伤口仍然撕裂般的痛苦,直让人头晕目眩,抵挡不住,但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子心急妹妹,适才言语多有顶撞,还望前辈海涵。”莫岩上前行礼,言语也恭敬无比。虽然不知道这般奇特际遇的经过,但毕竟命是人家给的,如再造父母,却是不可否认。

老者上前几步,整个身形显露出来,只见他身着灰色长袍,白眉白须,黑发,眼神中像是蕴藏着无限的过往,深邃无比,脸上皱纹道道,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罢了,念你情急之中,真情流露,老夫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要记得,自己的性命是第一位的,只有这样才有资本去保护你所在意的。人,各有天命,不是我,更不是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单凭几分热血的小娃娃可以掌控的!”

老者口中像是在教训,又像是在回忆过往,苍老的面容上竟也出现片刻的停顿。

莫岩低头听着,心中却深以为然,是啊,若是实力足够,又哪里来的这许多不甘愿!身上的伤口也像是在给自己时刻警醒着,他要把此刻身上的伤,和心中的无奈牢牢的刻在心里。

老者从回忆中恢复,看着莫岩黑小的脸蛋,心中略叹一口气,如此年龄要背负这般劫难,也确实为难他了,只可惜,这一切,都是……

“你将要毙命之时,这小丫头于危难之中,紫瞳心眼觉醒,拼了命的让对方迟钝了那么一下下,而你却也不辜负她的牺牲,斩敌于剑下。”

莫岩听的老者嘴中轻描淡写,但思及那一战,犹如眼前,而听到牺牲两个字,顿时瞪大了眼,茫然看着老者。

“你想的没错,她这双眼睛,虽然还可恢复视物,但这紫瞳心眼,却因为过早觉醒,过于稚嫩,而她又心急于当时,眼睛承受不住如此大的精神压迫,所以,这双眼睛即便是恢复,也只是凡眼,这紫瞳心眼十之八九是没希望治好了!“

说到这里,老者也露出唏嘘的颜色,如此天赋,就此断绝,绝对是任何一个爱才之人都不忍目睹的。

莫岩顿时呆若当场,眼睛不觉中泪水满眶,虽然早已预料,却承受不了如此的打击,自己的命,竟然是点点救下来的!!可笑自己,竟然还说什么保护她,哈,哈,哈哈!!

真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啊!

而点点,这天下都要闻风而动的天赋,就毁在了自己的手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选择逃避山林开始就注定了的。

原以为,这一世,可以隐居山林,一家人过着幸福安宁的日子,谁知道,那些安宁不过就是镜花水月,并不是自己可以把握的。到头来,还不都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而已!

入世中想出世的逍遥,只有绝对的实力,才可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这一刻,莫岩再也不存任何侥幸的心态了,大丈夫,来这走一遭,无非求一个逍遥自在,真正的逍遥是要凌驾九天的自在,而非隐世独居的狭隘!

我的命运,再也不要如此的飘摇不定,这一刻的心思,仿佛心中一念,却又刻印魂魄中!!

这一刻的莫岩,目疵欲裂,小小的脸蛋却狰狞着,满口白牙像是要咬碎了吞咽下去一般,双手用力的抹掉那不争气的眼泪。

老者看在眼中,心中一动。

“这紫瞳心眼,数千年来,倒也出现过,具体能不能有办法治好,就要追寻前贤,遍寻良方了,老夫所知,神念地,三千年前,就曾出现过,至于最终的结果,只有寻到念地才有可能从他门人得知!”

莫岩顿时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脸蛋上惊喜若狂,手上的血迹灰土混合着泪水的痕迹,整个一泥猴子一样。

“神念地,在哪里?前辈若是知道,恳请相告,小子就算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会报答前辈的。”莫岩言语恳切,睁着一双大眼睛,企盼的看着老者。此刻老者脸上的皱纹都像开出了花朵般绚烂。

看着这孩子又哭又笑的样子,老者却是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丝丝笑容。

“知道却是知道,可你就不先关心下你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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