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夜,巫行云一身夜行衣摸进了林家大宅,在官邸里生活过的巫行云对其格局非常了解,熟门熟路的摸进了林黛玉的闺房并放倒了守夜的丫鬟婆子。
林黛玉的性子纤细敏感,容易钻牛角尖。因着身体的原因林黛玉一向觉浅容易惊醒,在巫行云放倒守夜之人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在怎么敏慧也是个小孩子,也会害怕,因此看到摸进来的的黑衣人张口就想呼救。
巫行云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林黛玉竟然醒了过来,微微愣了愣。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在林黛玉张口的瞬间就点了她的哑穴。
“别害怕,你只要不出声,我就让你说话,怎么样?”看着紧拽着被子微微发抖、一双美眸要哭不哭水润润的模样,巫行云一笑,再怎么聪慧还是个孩子啊。
清脆悦耳的女声让小姑娘没那么紧张,心思敏感的人很容易感觉到他人的情绪就像森林里的小动物。感知到了巫行云的善意,小姑娘没那么害怕了,小孩子的天性就冒了出来。
“大姐姐,我叫黛玉,你晚上来我们家是有什么事吗?”
“玉儿,今天在庙会看到你,见你骨骼清奇,想要收你为徒学医习武,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学医习武?”
“是的,习武可以保护自己让你的身体更加强健,不用天天喝那些苦药汁子,想吃什么就吃;学医调养你的父母,不会像你的弟弟一样因为生病永远的离开了你。”毕竟是个小姑娘,巫行云还是想让她自愿的学习。好苗子不容易遇到,却也不会强求,一切随缘。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虽然她现在还不明白这些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但凭着小兽般的直觉如果自己拒绝了将会后悔一生。况且小姑娘打出生开始就在吃药,吃的心肝脾肺都是苦的。
能少吃点药,让身体更强壮,父母也少操心些也是好的。黛玉宝宝可是很孝顺的,当下便什么也不说,也顾不上夜深寒重,直接了当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虽说不强求,但能受到一个天资上好的徒弟也是一份福气,巫行云很开心。
黛玉小朋友真是天生聪慧,逍遥派的功法说了两遍就记下并理解了,教会她功法运行的路线,并要求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将此事告知他人,父母也不行。巫行云就走了。
临走前让黛玉小姑娘每天睡前运行功法两个时辰,她明天晚上再来。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黛玉小宝宝感觉格外神清气爽,心知是昨晚师傅所传功法的原因,当下便对练功积极起来,对晚上的到来也期待起来。
这厢巫行云既然为无忧做长远打算,就打发人去寻摸江南这一带无主的山丘,取一个地势平朗开阔利于发展的地方作为无忧的祖基建立祖宅,还别说真的找到了。
自此,巫行云的生活一下变得忙碌起来,教导小徒弟,调教臭小子无忧,还要时不时地关注过问祖宅的事。
无忧三岁了,按当地习惯是时候开始启蒙了。逍遥派虽说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贸迁种植,斗酒唱曲,行令猜谜,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但那也只适合于快意恩仇的江湖,对朝堂的那一套有所了解,但还远远达不到教导无忧的程度。
逍遥派门人说的好听是快意恩仇,说的难听就是我行我素任性自我,甚至藐视皇权。对巫行云而言她实力有足够强,这天下何处不可去得,且又即将出世,就更不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可无忧不同,她还要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生存,就不能是她这种行事恣意的人来教。只要还活在这个世界,对皇权还是有所畏惧才好,。有所惧,才不会肆意妄为,方得长久。
这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哪怕她并不喜。
巫行云许下了诸多好处才为无忧请来了大儒教导,每天将无忧的生活安排的满满的,上午学习经史子集,下午随巫行云习武,还要学习诸多杂学,小日子过得很是充实。
另一边林黛玉小姑娘的生活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忙碌,林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林如海可是将她当做男孩教导,而她作为逍遥派的门人,要学的可不单单是武功,作为逍遥派招牌之一的医学可是必学的,还有诸项杂学。
所以,小黛玉的生活是充实到忙碌,脸上的苍白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红润,脸颊上也开始长肉,很久没有寻医问药。虽然体态还是风流纤细,却没有之前的病态感,透着一股勃勃生机。喜得林父林母不住地念佛。
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且深得圣心,巡盐御史一做多年,可知林如海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林黛玉拜师的事虽然没有宣扬,也没有刻意隐瞒,作为女控的的林爹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了女儿的变化呢。见巫行云并无恶意,女儿的身体也一日一日更健康,也没有多管。
在与女儿深入交流后,就不在多管,有些时候甚至会给巫行云大开方便之门。甚至还会在林母贾敏的面前为她遮掩一二。
在这个礼教森严、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女孩儿拜师学医习武是颇为惊世骇俗的事,贾敏知道了,贾家也就知道了。这贾府看着荣光,但内里是个什么样,林如海就算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也是颇为了解啊。
那整个就是一筛子,有点动静哪里都知道。为了宝贝女儿,林爹什么都敢干。什么礼教,在女控的爹爹面前都是浮云啊浮云。
逍遥派的教导从来都不是纸上谈兵,还需要去实践。总不能次次都是晚上出去,且小徒弟黛玉心思敏感纤细,颇为清高自傲。
这不好、不好。
逍遥派从来都是取义逍遥,哪能动不动就心思郁结,郁郁寡欢的。况且黛玉的清高自傲是来源于地位的优渥、生活上的富足,没有经历过磨难难明本心。
养在水池中的莲花固然清丽不然尘埃,可生于野外池塘中出淤泥而不染的风骨却更是可贵。只有经历过磨难的通透方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