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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家(上)

假期转瞬而至,我和江婉如约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我的家位于祖国北方的一个小县城。离CD需要三天的车程,即使是飞机也要近五个小时左右。再加上平时的假期时间短暂,一年之中,我也只有过年才能回家一次。而江婉则不同,她本就是四川人,她的家离CD很近,坐汽车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达,每当放假的时候她都会回家看看,偶尔不回去,家人也就不会多说什么。

“苏哥,你家人多么?”飞机飞行了一个小时的时候,江婉突然问道。

“怎么想起问这个?”我一脸疑惑。

“去你家,肯定要给你的家人买礼物啊!”江婉表情认真的说道。

“这个就没必要了吧,我每年都要带特产回去的。”我答道。

“你买是你的。我和你回去是以你女朋友的身份,一定要买,这是礼貌!”看来还是女人细心,即使从来没和男朋友回过家,江婉还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家呢,我爸这边,爷爷奶奶加上三个叔叔一家,一共十一个人,我妈那边,外公外婆加上四个阿姨一家,一共十四个人。。。。。。有的买了。”我如实回答,并没有半点夸张,相信与我同龄之人的父辈都是一样。

“啊?那么多人啊!”听了我的话,江婉已经由惊讶变成惊吓,嘴呈“O”型说道,“那会不会围着我问个不停啊,你知道,我的性格,比较。。。。。。”

江婉和我一样,熟人面前很外向,对于生人就比较拘谨,也没有那么多的话可讲,她怕到时候会比较尴尬。

“不会的。”我宽慰道。这是我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具体会不会,我也不敢保证,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终于抵达市机场。一下飞机,漫天的鹅毛大雪映入眼帘。对于一直生活在四川,并没有来过北方的江婉来说,初次见雪,难免喜从中来。不顾游客的嬉笑,棉帽,围巾,手套,全副武装的她在雪地里肆意的跳跃着,还捏了一个雪球,朝我打来。没想到平时粗犷的她,也有这么小女人的时候。但机场毕竟不是长时间逗留的地方,在向她保证到了我家好好陪她看雪以后,我拉着她离开。

既然要买礼物给家人,我和江婉便坐车来到市里面最大的一家超市。当然,表达的是江婉的心意,花的是我的钱。

购置妥当后,我们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两个小时后,终于到达。大包小包的我们刚从出站口出来,便看到站在街对面朝我们挥手的四叔一家。

“婉儿,这是我四叔,四婶。”把东西装在四叔的车上后,我向江婉介绍道。既然是假装我的女朋友,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再叫“婉哥”,这个智商我还是有的。

“四叔好,四婶好,我是苏西的女朋友,我叫江婉。”没想到这丫头也很快进入角色,这会看来当初的话剧社,对我们还是有很大帮助的。至少目前江婉的表情并没有一点紧张,反而很自然,而且很随意的跨着我的胳膊。那精湛的演技,就连我自己都差点相信,她就是我的女朋友。

“还有我呢?”站在四婶旁边的小美女突然对我不满的开口说道。

“怎么能忘了你。”我搂过小美女,对江婉说道,“这是我堂妹,苏晴,目前在上学,读大一。”

“嫂子好。”这小丫头认亲倒是很快,一下子嫂子都出来了。不过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晴晴,你好。”或许是嫂子这个称谓弄得江婉有些措手不及,这丫头竟然羞红了脸。我实在不敢相信平时在我面前比我还男人的她,也会羞涩。后来她解释说是因为冷,冻得,我也就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简单的寒暄过后,我们驱车前往爷爷家。四叔说,家里人都在。我认为不算什么的事情,在家人看来却是大事一件。也难怪,我是家中长子长孙,我的婚姻大事,在他们看来尤为重要。

一路上,晴晴这丫头拉着她“嫂子”问东问西,诸如“我和江婉如何认识,谁追的谁,我对江婉好不好”等等问题。江婉也还真的尽到了一个嫂子的本分,对晴晴的问题一一解答。还好我们事先串通好了口供,否则这会她能不能沉着应对,还真是不好说。

终于,在晴晴和江婉拉着我拍第五张自拍的时候,车子驶进了爷爷家楼下。

提着东西上了楼,一开门。家里所有人都在。这场面连我都吓了一跳。我在外面工作这么多年,家人也从来没如此隆重的迎接过我。看来,我这女朋友的到来,很明显比我回家更有价值。这不,我那两个堂弟竟然也主动接过我们的行李,递过拖鞋。

“总算回来了,累坏了吧?”老妈最先开口,我带女朋友回家,她和老爸是最有话语权的人,这会的她笑容满面,慈祥的看着江婉,说道,“快,小西,让你女朋友坐下歇会。”

“谢谢阿姨。”我和江婉在沙发上坐下。叔叔婶婶们都围了过来,那感觉,像极了老北京人围坐茶馆听评书。

我这个“说书人”随即开讲,“爷爷奶奶,爸妈,叔叔婶婶,之前一直也没和你们详细介绍过她,实在是因为工作太忙。”我开始信口开河,没介绍是因为没有,你们都懂。我搂着江婉,故作亲密,继续说,“现在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江婉,和我是大学同学。我们都在CD工作,她是四川人。这是我。。。。。。”介绍江婉的同时,我也把家人介绍给江婉认识。

都相熟后,江婉把买的礼物拿了出来,按照我事先的分类,一一递给爷爷奶奶,和各位叔叔婶婶。本来就热情非常的家人,一看这丫头还准备了礼物,说明她是个有孝心的人,热情值瞬间又暴涨了一个新的高度。夸她懂事,夸她孝顺一系列的赞美之后,关心的问题也开始接踵而来。

“小婉是四川人,来北方习惯么?多穿点,别冻坏了。”

“小婉现在什么工作啊?”

“小婉家里几口人啊?”

“小婉长得真漂亮,看你身高应该有一米七了吧,小西有福气啊。”

“小婉这普通话说的真好,我还以为是北方人。”

“小婉。。。。。。。。”

果然不出江婉所料,家人当真围着她问长问短。哪怕我想打断,也于事无补。还好江婉似乎在心里有所准备,我预想的尴尬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这丫头很自然的面对一切提问,那对答如流,沉着冷静的样子,像是一个新闻发言人,说的有理有据,我都不禁惊叹起来。如果不是当事人,我也会相信,她是和我在一起七年的女朋友。这演技,奥斯卡“影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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