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带着的兄弟,在大家一起打得敌人节节败退的时候,竟然就要收手,还把胜利果实拱手让回去,不止是青芜,一般的血性男儿都不愿的吧?
南苍抬眼,一口香茗咽下,看着伏跪下去的青芜,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青芜的问题,反而又问了他。
“青芜,你觉得,这南王朝如何?”
“如何?”青芜皱着眉,还是回答道。
“也就那样吧,恕青芜直言,其他还好,但就那个皇帝,良心真是喂了狗了!”
国难当前,一致对敌的时候,为夺兵权,竟然要夺战功累累的功臣的性命!那个亲卫长幕后主使便有皇帝的身影在里头。而且,大好形式,白白放弃,还屁颠屁颠凑上去和战!
青芜不是南王朝的人,他和青圩都是在一个边远小国被南苍所救,才一直跟随南苍。他们对现在南王朝皇帝的权威并不看重,所以才能无视封建皇权的权威,说出这般话来。
在他们看来,自家王爷所做的才是正事,才是为民着想的大事,
“呵呵。”南苍笑了笑,左手虚撑着半边脸,“那你觉得......”
“……将他们一锅端掉,如何?”
一锅端掉……
如何!
这是南苍第一次说出这样充满着野心,目的明确的话。
此时,他才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身上锋利和弑杀一切的气势才冲破温和的伪装,真正的释放出来。
哪怕是金刚的铁笼,又怎么能阻挡开始反攻的雄狮?
蛰伏,沉睡,都只是为了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真的,真的吗?”听到他的话,青芜变得比南苍还要激动,像是终于挺过了难熬的漫长冬夜,终于迎来了春日的第一缕曙光。
“您是真的这样想的?”
他额头青筋突起,快要掩不下嘴角裂开的微笑,想要行一个礼,或者先站起来,又或者该转两圈,却是手脚僵硬,不知该往哪儿放。总之,他已经被南苍的一句话给砸懵了,激动的不能自已。
“……是的,看见我调兵,你不是已经有了猜测了吗?”南苍看着青芜激动的样子,倒也笑了。
“你这般问,只是想向我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不是吗?现在,我告诉你,是的。”
南苍没有怪罪青芜逼迫般的询问,眼中反而还带上歉意。
“或许没有提前让你们心中有个准数,一直都跟随着一个飘渺的未来,但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危险,我不想节外生枝。”
“没事的没事的。”青芜连忙道,“兄弟们都知道王爷的苦衷,我们必定不负王爷的志向和绸缪,狠狠的料理那帮龟孙子!”
他脸上激动的神色还没有完全消去,兴奋的自言自语起来。
“……护着他们到皇城来,把停战的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以此为切入点,然后我们就可以以肃清卖国叛徒为由,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罢青芜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满血复活。他眼里燃起的,依然是无穷的热情!
“好了,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南苍扭头,不再看青芜,最后一眼看向窗外,抬腿往外走去。
“先去皇宫,然后去城门,我倒想看看,越藩的使者呢......”
身影越来越远,最后一句话语也飘散在空气中,书房内又恢复了平静,倒是随着时间渐进中午,屋内照射进来的阳光便少了。
南王朝大事记。
......
宋帝八年十月,大将军于暗杀中恢复,负伤指挥,我军英勇,不出二月,越藩败逃。
十二月初,越藩递停战求和书,派遣代表商量事宜。
恰大将军旧疾复发,卧床不醒,钦差杨祥晨与不日前战役中不幸牺牲,军中指挥无人。
遂报朝廷,命我军护送使者来朝谈判停战事宜。
十二月十五日,越藩使者于正午之时抵达皇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