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我会对你负责,明日我会遣媒人到府上提亲。”男人坐在床沿神情复杂地穿着衣裳,然后侧脸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
他年轻,俊朗,前途无量,是西岳国最年轻的镇国将军,皇帝最倚重的臣子,更是百姓心中的英雄,却说要对她这声名全无的女子负责,似乎她应该偷笑了。
“不需要,昨夜的事请将军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却冷然拒绝。
忍着全身的不适,她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快速穿戴起来。
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他错愕地再次看着她,锐利的视线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半毫的虚假。
她坦然与他对视,神情平静,眼睛里没有丝毫假意。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羞愤难当,更没有大哭大闹,她平静的让人难以置信,一点也不像失去贞洁的女子,似乎昨夜的事真的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她确实不愿意嫁给他。
这样的念头盘旋在脑海,让他心里升腾起一丝怒火,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却因一个女子的一句话轻易被挑起了怒火,多少年不曾出现了。
“理由?”他面上浮现难得的疑惑。
在这礼教森严的时代她的想法过于惊骇世俗,失了清白的女子如果不嫁人,除了死也只有青灯古佛一生了。
闻言,她欲推门的手顿了一下:“昨夜已是错,又何必错上加错,误了将军的一辈子。如此两相无事,便好。”
他耳力惊人,听见正有一群人向着这间房而来,面色一沉,说道:“南安郡主,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显然她也听到脚步声了,眼里的恼怒一闪而过。
“砰。”房门从外被推开。一抹碧绿的身影冲到她身前,挡住了身后推门之人:“郡主,翠柳可算找着您了,王爷可担心死了,现在还在四处寻您。”
“呦,这里怎么还有男人的衣物呢?难不成南安郡主在此私会情郎啊?……”一道妇人惊讶的声音骤然响起。
“怪不得会失踪一夜,原来在这里干见不得人的事。”
“想不到这南安郡主竟是这样水性杨花的人。”
“真是把镇南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人群中絮絮叨叨传来尖酸刻薄的话。
“来人,还不去拿下屋里的野男人,竟然敢欺辱郡主。”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是此次宴会的主人慧德长公主。
“是啊,也让我们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竟让南安郡主与之无媒苟合。”
南安嘲讽地看着她们,三言两语就为她定下了苟合的罪名,难道就认为镇南王府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郡主……”翠柳脸上一白,手不由自主紧拽着南安郡主的衣袖。
南安安抚性地拍了拍翠柳,示意她别急。
只见冲进去的护卫惊慌失措地退出来,珠帘后慢慢走出一名身姿挺拔的男子,浑身散发着杀伐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镇国将军……”众人胆战心惊地看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不禁向后退着。
“微臣酒量不错,昨日不过浅饮几杯水酒,竟醉的不省人事,还望长公主给微臣一个交代。”龙墨玄长身而立,眼神犀利地看着长公主。
“既然南安郡主因本将军而闺誉有损,本将军自会向镇南王请罪,在让我听到任何侮辱南安郡主的话,就别怪本将军让他闭嘴。”
南安有些惊讶,他居然将错都归于自己身上。
“多谢。”南安真心实意地跟他道了一声谢。
“翠柳,回府。”
“是,郡主。”
今日一事,将她镇南王府和镇国将军牵扯在一起,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