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沥的小雨依旧下个不停,这雨依旧是那么的大。
在这个南方的城市里,夏雨生已经这样子单独生活了两年,一个人很少去跟外界接触,除了必要的生活需求,比如去福伯的摊上吃一顿几块钱的早餐,在这样类似的雨夜里,度过了那许多的白天和黑夜。时间,不过是是一种使人甘于平庸的毒药,平平淡淡就这样吧,推开窗,点一根十二块一包的双塔烟,在烟火缭绕的破旧窗前,偶尔也会怀念那充满飘零回忆,美丽北方的过去。大概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默默的生,默默的死去,所有的人都不会记得我罢。
雨生,雨中生,奈何雨中不仅有生机的生,也有借助大雨磅礴的声音黯然离去的逝者。
雨生的父母本是北国有名的缉毒刑警,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里,雨生的父亲夏国强为了追一名即将跨境逃跑的毒贩,在原始的雨林中同十几名亡命之徒肉搏。本该是守护在其妻产房前,却因为一个秘密的来自上级指令,一个三个人的队伍黯然的随着一阵大雨消逝这寂静的大雨林中,等到被人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他的尸体早已被雨林的所有生物给洗礼过,残缺不堪,说不定,被爬在他身上的蚂蚁给咬过,被一只迷了方向的鸟儿给叼去一块肉,甚至是空气中的细菌也要腐坏掉他的一个细胞。他的妻子从新闻得知了这个消息,在生完雨生后也默默的离去。
从那天起,雨生便跟着他的祖父夏治生活在一起。直到前两年,他的祖父因常年在工地上吸入过多的粉尘,患上了肺癌,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两个多月后也归了尘土。雨生还记得老人回光返照时,念念不忘着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他四世同堂的美梦破碎得像他接受过化疗的头发一样,稀稀落落。
现在在世上,只有一个夏雨生,过惯了亲人眼中“扫把星”的生活,不愿意接受“踢皮球”一般没有尊严的生活,拿着剩下3万人民币的抚恤金,来到了南方。
这一次依旧是一个雨夜,淅淅沥沥。这雨不仅打在窗外的树叶上,更打在了雨生的心上,不同于以往的平淡,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心中不由的一阵悲凉,从古至今,那些敢于质问天地,不服从命运安排的人哪去了?终究是荒草一堆草没了,现在谁还记得他们呢?一种由古以来的悲凉泛上了雨生的心头。那又如何?这样子的生活还不够吗?这样黑暗的天空,难道还要剥夺我什么东西才会满足?
雨生拿起一壶十块钱不到的二锅头,用牙狠狠的咬开瓶盖,往喉咙灌去,就像是一团熊熊燃起的烈火在胸中燃烧。雨生感觉自己的眼中都快崩出火来。
“这一次,我不会屈服于你的。”雨生满怀怒火的向这漆黑的夜呐喊,这声音不久便被这无边的雨声所覆盖了。
随着雨点声音始变得清晰起来,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窗外硕大的梧桐树叶在风中向着夜空挥舞着。安静的夜空并没有持续多久。
忽然,一道闪电莫名的打在窗外正趁着雨夜成长的小树苗上,火花四射,简直就是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场景,瞬间照亮了这半个夜空。划破了这宁静的小镇,雨生顿时酒醒了半截,心里有些微凉,苦笑道:如果你是来玩我的,那就请你来吧,因为这一次,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风雨中,并没有人或者什么东西来回答他的问题,只有雷的回声似乎在证明着一切不是梦。
这雷打在小树苗上,虽打出了电光火花,小树苗却安然无恙,还长高了数尺,原本略有些嫩芽的树头部分现在已然是手臂粗细的树干了。
“这不科学啊。”正当雨生伸手抚摸小树苗的树冠称奇时,漆黑的夜空上出现了一阵龙卷风一样的漩涡。漩涡中一道道的闪电从风暴中不断生成。漩涡由一只鸡蛋大小慢慢扩大到像一只巨轮,只用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
那片黑暗的天空出似乎出现了一颗金光色的巨眼,令人产生了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更可怕的是,雨生感觉到,这金黄色的巨眼直勾勾的望着雨生。都说女人有一种叫做第七感的东西,大概就是这种莫名的感觉吧,雨生心里想到。一时间这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在地上的雨生和这高高在上的苍穹巨眼。
雨生揉了揉眼睛,吸溜了一些鼻涕,再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大腿。一股本能的疼痛的告诉了他,这不是在梦境。雨生越看这眼睛,心里越发毛。正如一句外国的名言:你在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目前雨生就是这种情况,而且还是一个令人畏惧的深渊。
从雨生的视角看,这金色巨眼就是在和他对视。从其它的地方,方向看,只不过是天空中出现一道金光色的雷光罢了,这才没引起多大的慌乱。
现在插播一条泉州新闻,观众朋友您好,欢迎收看天气预报。泉州南部地区突现雷阵云,请市民们尽量不要外出,在外的市民们不要在树下……,专家正在分析雷阵云的形成,请市民们稍安勿躁,泉州电视台将为你持续追踪雷阵运动最新动态。”附近村落电线杆上的大喇叭,不断播报着莫名的天气,引起了一阵的狗吠。
快去睡觉,小孩子不听话,是要被抓走的”居住在这个农村里的大人哄了哄被雷电吵起来的小孩子。“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一个坐在宽椅上的老人拿着蒲扇驱了驱蚊子,继续睡了过去。
雨生眨了一下眼睛,轰的一声,巨眼仿佛也眨了一下眼睛。雨生的心里如同数百个天雷作响,站在巨眼目光中心的雨生感觉到自己被一道道金光来回扫视,再也没有秘密可言。亦或者这巨眼是在张扬着老天的权威,怒罚,凡是反抗他的一切一定会受到这无边的怒火。
正当大家以为这一切都要随着这一眨而消失时,一道金黄色如同巨人的腰带一般的闪电般,划破了无数的空间,直直的击中了那蝼蚁一般在金黄色闪电面前睁不开眼的雨生。
随后,这漫金色巨眼附近的雨点归于虚无,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这一幕急煞了正在研究的专家们,有人说:这是老天在惩罚那些做坏事的人。也有的人说:那是外星人的宇宙飞船,接走了那些来自远方的旅人。而远方来自北方的国安处十三局一处的地下石洞里,一个个如同活化石一般保持着打坐的道士竟然齐齐醒来,窃窃私语的商量着则异象,为首的拿着一只浮沉的道人,受这雷电气机的牵引,提前破关。
“有意思,这挑选越来越频繁了,这又是谁的手笔,有趣”。“众人,继续闭关”吩咐完后,周围无风自动,石壁的门缓缓关闭。
回到雨生的视角,雨生感受到周围的空间不断扭曲,在这时光的裂缝中,他看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东西,有长着翅膀的银色独角马,能够吐出火焰的巨龙,长着长长耳朵秀丽的精灵……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有时候直走,有时候拐弯,直到来到一片的光亮的世界。
“我这是在哪?还有这些东西,究竟是活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