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鲸,远古荒兽,应天地气运而生,以海为陆,以云做翅,可鲸吞万里。呼吸之间,仿若天地震动,牵引无尽海域呼啸。
高亢如九天玄雷,低吟可移山填海,改天换地。
而这九息服气第一攻伐之术竟然就是这,鲲鲸五变!
所谓变,观鲲鲸之气象,万千百态,不过这所有的变化最后都海纳百川,凝聚成最为基础的五变。
三生万物,这鲲鲸五变所蕴含的玄妙与之如出一辙。
以最为基本的鲲鲸五变演化万千变化,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至于这鲲鲸五变为何种等级的真诀玄法,关七无法定论,常人所修炼真诀,大致分,真,玄,圣,帝四等。
真,便是化道为真,所列四大品阶之末以修天地诸道,初窥门境之妙;玄,所指钩玄猎秘,道门大开,探取精微,纳诸己身;圣,超凡入圣,跨越一切真法大道,修成本身圣果,如此便已是修圣大圆满;至于帝,万古一现,简在帝心,承载天命,千古帝术!
这四类玄法道诀乃是流传至今的说法其中也不少触类旁通的旁门左道,并不是说此类修行之法不如,而是流传甚少,甚至于凤毛麟角,难以有人能将其光大,震彻穹宇。
同时法有八万四千门,一生三,三化万物,种类不甚繁多,而其中最有盛名也最有忌惮的便是统称为“禁术”,此类功法真诀不在四大功法之列。
关七琢磨良久,到底还是未曾得到结论,九息服气本就是一门让他茫然的功法,至于如今所悟鲲鲸五变……
以青铜古碑为证,这门功法至少也是超凡入圣之列。
如果真是这般,关七心头也是一热,紧接着便是发凉,超凡入圣,也只有上门才能够有。
那也是上门诸多成圣高手所创,每一门圣法都是宗门的一道底蕴,弹指间天地风云变色,威力无穷,若能大成,圣途可望。
关七舒了一口气,既然这门圣法是青铜古碑所赐,我以许诺以重铸古碑为誓,那么从今往后便为我所用!
鲲鲸五变,以气为基的攻伐大术,一气化万物,催动内息,化作有如锋芒的气劲,百脉而出,大成之后,斩敌于千里之外。
五变,弹,柔,正,霸,吼!分四动一静。
同时五变生五炁,生生不息,炼体,磨意。
浑然忘我,也是一种悟性,而此时的关七正心浸其中。
吐气开声,身随心动,形伴神游!
关七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将自己从周遭的环境之中拔了出来,无我无他,只在茫茫大道边,一方古碑贯穿云霄,直没青顶!浑然忘我,临碑磨意!
五变相生,刚柔并济,两仪仙门也与之水乳交融,正反相合。
霸道之中,如鲲鲸滔天霸意,出现如缠丝一般的劲气,又尽去其柔,化作雄浑似巨浪滔天,一浪高过一浪直向云霄的宏大。
“弹!”气如剑锐,急劲灵巧,弹指破天,山川洞穿,浮云生霞,皆聚于一点,恍若流雨,纷呈如星,。鲲鲸一跃万里鹏!
“柔!”轻柔飘忽,变幻莫测,气生百炼钢为绕指柔,十方锋柔,拿山断江,直挂银河坐千壁。鲲鲸衔尾聚阴阳!
“正!”正气昭日月,英雄映正邪,散落千瓣日月树,滚滚蒸腾照穹宇,气炼日月黯无色。鲲鲸拍浪正中天!
“霸!”天地震恸,霸气横拦,为当首者,无铸伟力,无边霸道,舍我其谁,一气当断百万青天。鲲鲸昂首吞玄白!
“吼!”山河破碎,地崩天塌,有如天威浩荡,金口一开,断阴阳,辨生死,气冲九霄震华盖。鲲鲸长吟恸乾坤!
古碑震动,关七五变连生,汹涌如激流!神游物外,五变再生,稍顷,气流生,环绕如龙,气啸似鲸。
百脉鼓胀起伏,将无形的气向着双手推去。
有形为力,无形为气,尽数在顷刻之间,汇聚在关七的双手上。
关七的脑海中,灵光如虹,忽有鲲鲸化五变,熟及而流万千变化,五变化五炁。
“当是如此!”关七的脸上忽然现出了狂喜之色,身化鲲鲸万千变,遨游八方卷潮生。他双手自然而然的随着鲲鲸五变颤动起来。
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气从经脉而出,随千万般变化,搅动风云,鲲鲸低吟浅唱成了怒吼咆哮,日月摇摆,天地震动,星辰震硕,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鲲鲸这万千变化之中归纳为最后五变。
天地灵气,疯狂聚拢,化身鲲鲸,昂首鲸吞海吸!
“这……”
关七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灵气竟然被鲲鲸五变所心动,山呼海啸般而来。
“这当真是圣法?”
福至心灵,五变归一,一条虚幻如影的鲲鲸于五炁而生,仙光笼罩,鲸吟如歌!缥缈之处,犹见古碑耸立,在这一刻竟然绽放出一道华光,关七一阵目眩,五变轰然散去,气化巨大阴阳云环,托起这条小鲲鲸扶摇直上。
一点星光掠过,古碑之上,于巨大掌印之上,鲸纹栩栩如生,这个巨大的掌印竟然被生生压制了千丈有余。
鲲鲸衔尾,一声鲸吸,犹如万古天籁,关七心神一震,双目浑然睁开,双手一颤,天籁有如高山天降,将一切镇压,方才依旧在汹涌奔腾的内息也在这一刻豁然静止,风平浪静。
丹海之中,从呼啸到平顺,渐至于不见,波澜不起。
关七拇指正堪堪压在一旁的窗棱之上。
“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咔擦一声,窗棱化作齑粉,烟消云散!
关七这才幡然醒悟,鲲鲸五变的威势足以压垮一切,如果不是这最后的一声鲸吸将此力量压下,恐怕这座酒楼都会在一瞬间化作灰飞了。
关七并不急于收功,而是再次运转玄功细细调息了一次,不过脑中依旧会闪过变化鲲鲸古碑所用的场景,而且自己领悟这鲲鲸五变之时,他整个人仿佛都置身古碑之前,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不知不觉,这一夜便如此过去了,关七一夜未眠,并没有半分睡意,而且精神焕发。
“陈伯,今日了酿酒了?”
陈伯准备着吃食,听到关七这么问,找了个打水的借口将珠儿支开,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七,前日里你问我丹煮之法,老头子没有回你,是有我的想法,不过经过昨天一事,我也想明白了,这都丹煮之法传你,不过老头有两个要求,只要你答应。”
关七不知道陈伯要做什么,不过还是说道:“陈伯,您这话严重了,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
陈伯从怀里掏出一方麻布,仔细的摊开,关七看的清楚,是一张不知用何种兽皮作成的一页书,看样子有些年月了。
“这便是丹煮之法,不过我可要讲明白了,这丹煮之法本不是那炼药宗的东西,祖上也穿下来一些话,炼药宗的覆灭与这卷丹煮之法有着莫大的联系。”
“如此说法,此法莫不是老伯的身家性命?我关七怎能据为己有!”关七不想这其中还有这等缘由,一时之间有些惭愧!
陈伯道:“小哥无需多虑,本来想把这门丹法传给珠儿,可惜她一介女流,又无傍身之技,那是害了她,虽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身为修炼之人你也当清楚,所谓长命百岁那都是蝼蚁,那些人能比我们活的更长。
老头子之所以将它给你,也是希望你帮个忙!”
“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我定当竭力而为!”关七道。
“珠儿尚小,跟着我也不是办法,只希望你到时候将珠儿带走,让过得好些,着孩子命苦,跟着我没过过好日子!”陈伯神色怆然。
“什么?爷爷你说的谁命苦?”正巧珠儿打着水进来了,一脸疑惑,故意板着个脸说道。
这神色间尚有稚嫩,故作老成,也不免增添了几分趣味。
珠儿明亮的大眼眨了眨转头问关七:“小七哥哥,爷爷和你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哈,没什么,陈伯只道我孤身一人,无父无母,说我命苦呢!”关七嘿嘿一笑,知趣的打岔。
“小七哥哥和珠儿一样,珠儿也没见过爹娘呢!”珠儿神色黯然,潸然泪下,看来这父母的确是珠儿的一块心病。
“小哥,你道如何?”陈伯问了一声!“好,陈伯你放心吧!”关七点头,他知道如果不答应,这无异于害了珠儿,那黄霸天可不是什么好人。
“爷爷,你把这卷东西拿出来做什么?”珠儿瞥到桌上的那卷丹法问道。
陈伯收可那丹法,丢给关七摸着珠儿得偷说道:“你小七哥哥想跟着你爷爷学酿酒呢!”
“真的?”珠儿喜出望外:“那太好啦,以后爷爷就不用这么累了!”珠儿拍着手说道。
关七擦了把脸,刮着珠儿的琼鼻打趣道:“以后的买酒钱可是有我小七哥哥的一份哦!”
珠儿闻言,撇了撇微翘的嘴唇,明眸翕动,双手叉腰气呼呼道:“小七哥哥就是个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