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成谷等着刘温的答复,血煞门副门主司徒空虽不是绝顶高手,但是女儿死了,这在门中也不是一件小事,至少他司徒空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远在长老之上。
刘温箴言,但又不知如何说起,实话实说,就算是被立毙当场也是死有余辜,若是撒了谎,那江流儿还在一旁,自己同样是得死。
“长老?”就在这个时候,江流儿终于回过气来。
区成谷但道:“何事?
“林师姐是被蛛王所杀!”江流儿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区成谷,严宽惊讶,就算是刘温也不由震惊不已。
这江流儿葫芦里到底卖的时什么药?给他自己说话?要知道,如果不是这二人赶到,他已经是刀下亡魂了!
区成谷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你此话当真?可是要想好了再说,老夫可以为你做主!”
江流儿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我便是趁着他们大战蛛王之时,偷了灵果,所以才会被刘温追杀。”
跪服在地上的刘温此刻心思盘转,却是想不出所以然来,他没有必要帮助自己,肯定是有所图!
果然,江流儿继续说道:“我技不如人是当该死,不过得长老救助,也是感激不尽,我想一个月之后在立刀台与他一较生死!”
什么,立刀台?区成谷瞳孔骤然一缩,不过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
立刀台,是血煞门的生死之地,他门中虽常有生死发生,但那也是隐晦之事。毕竟门内需要一种斗狠,蓬勃的朝气,来鼓舞血煞门的发展,所以大都情况下,他们些长辈都会视而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触及了他们的逆鳞,便随他们去了。
但是这立刀台不同,那可是血刀老祖,留下的规矩,既分高低,也见生死,唯有站在立刀台上,就算是门主也不能干涉,这是他血煞门彻底解开恩怨的地方,而且必然轰动全派上下。
“你想好了?”区成谷沉声问道,换做是他,却是一百个不愿意,无双霸体,那可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这江流儿一段时间不见,却已经是醒体之境,而且身后神轮光耀,想必是那九焱体初醒了,万一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好了,小爷我就是要弄死他,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弄死他,一个踏天二宫竟然凌辱我这个武道!”江流儿故做嚣张。
其实江流儿自有他的打算,上立刀台只不过是一个说辞而已。
如今自己又重新回到血煞门,面对区成谷这样一只老狐狸,他必须要争取一点时间。
严宽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口的打算。
区成谷沉默,眼神变幻,而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拂了曹老鬼的面,他的徒弟怎么能与我相提并论!
刘温,你可愿意?”
刘温初闻此言,当然是喜不自禁,不过他不敢表露心迹,试想,一旦上了立刀台,自己就算是当场灭杀了这小子,门主他们也无话可说,老祖穿下的规矩当然不可破,而且这小子竟然替自己隐瞒了杀人的事实,这不是蠢是什么?只要回到血煞门,他不说,自己不说,便无人知道是谁杀了林妙,只要等上了立刀台,除了这小子,自己往后便可以高枕无忧。
“弟子且听长老安排!”刘温道。
“行了,且回门中,待我将此事禀命门主。”说完神虹一亮,御空而去。
江流儿看着刘温的眼神满是戏谑,此时刘温也恰好抬头,被江流儿一眼之下,望的心神一颤。
严宽冷哼了一声,带着江流儿离开。
刘温一个趔趄盘腿而坐,身前林妙的灵血宝刀让他心头一跳……
区成谷的洞府内,江流儿已经休息,不过这头老狐狸也是将江流儿的经历打听的一清二楚,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破绽。
殊不知,江流儿早已做了打算,一溜谎言真假参半,并无出奇之处,至于桃园杜宁,他只字未提。
待到区成谷去了门主大殿,商议立刀台一事,江流儿这才恢复了往日的神韵。
此时,严宽正眉头紧缩,等着江流儿开口。
“杜宁杜师兄已经和我说了,你觉得你还能杂压制多久?”江流儿问道。
“最多半年,我便能显轮,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不想突破也由不得我了,压制在踏天六宫已经太久了!”严宽道。
“没想过逃吗?”江流儿问道。
严宽摇了摇头:“逃?往哪里逃,自从杜宁逃走之后,那老狐狸已经警惕了不少,血息之术早已在我身上深入骨髓,就算是散尽修为他也一样能够找到你。”
血息之术,江流儿自然知道,那是血煞门特有的一门术法,可跟踪百里之内的一切,但这种术法的施展必须是被施法者加持了血息之术的人,像江流儿这般的,根本就未加持过,所以区成谷才会对他感应不慎明显。
但严宽则不同,血息之术已经深入骨髓,区成谷屈指可寻。
“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杜宁让我带话给你,劝你尽早离开吧,无论如何,他至今都无法显轮,精魂受创。”
严宽闻言紧了紧背后的刀说道:“如果真的想摆脱这只老狐狸就必须将他的老底给揭出来。”
“那就揭,为何还要等?”江流儿道。
“老狐狸做事干干净净,这等违背天道的邪法根本就没有任何说辞,况且在这血煞门,他根深蒂固,就算是门主也拿他不动,到时候死的只怕是我们俩!”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能坐等被他夺了精魂。”江流儿不禁头大,如此说来,自己这一次不就是羊入虎口。
严宽又道:“左门终究是左门,如果拜入上门那就不一样了!”
“好主意!”江流儿一拍手,心道如果是上门,那老狐狸就算是能耐再大,也无可奈何了……
就在他们商议如何对付区成谷的时候,整个血煞门却在这个时候沸腾了起来。
立刀台在一个月之后就要开启了,这是近百年年来血煞门最为轰动的大事。
立刀台,既分高下,也分生死,一旦有人提出,门内只能安排,不了辩驳,那是代表了血刀老祖最为强大的威严。
“喂,这事也太玄乎了吧,怎么没一点征兆,说来事就来事?”有人道。
“玄乎什么,也不过我还真佩服那个叫,叫什么江流儿的小子,竟然敢跟刘温刘师兄叫板,要知道刘师兄最近可是准备突破踏天三宫了。”
众人听闻,不少人都暗自吸了一口气,刘温是踏天二宫的修为不假,但是也是曹威最为宠爱的一个小弟子。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能够在两年之内能够做到这么多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
“切,他不就是靠着林妙林师姐的关系才得到诸多好处的吗?修炼的资源根本就不缺,换做是我,我说不定比他还要厉害!”有人赞就会有人嗤之以鼻。
“嘘,禁声,你们不知道,林师姐已经香消玉殒了吗?听说这一次他们进山,连吴大友都死于非命了!”
……
门中此刻是一语惊起千层浪,推波助澜,以讹传讹数不胜数。
等到这些话传到江流儿耳边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这三日,有区成谷丹药的相助,一身的伤都好了七七八八,唯有被斩断的骨头仍然隐隐作痛。
这些话当中,他竟然听到了一个颇为有意思的事,司徒空竟然将血刀三式传给了刘温!
这让他也是一阵唏嘘,不得不佩服这刘温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自己替他隐瞒了事实,而他却借势高攀,献了刀法真诀,得来的也正是他想要的,这血门三式,既然司徒空能传给林妙,那么传给任何一个底子他都会有自己的说辞。
“看来这血煞门也不是那么凝聚呀。”江流儿一声长叹,起身离开了精舍。
一路上江流儿精神格外的好,不过这一路却有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你看,那不就是与刘温刘师兄立下立刀台誓言的江流儿吗。”
“对呀,就是他,传闻他可是无双霸体之资,而且最近还醒体,该是霸体之中的九焱霸体。”
“就算如此,一个醒体之境怎么可能比的过刘师兄,这不是找死吗?”
……
一路上江流儿却充耳不闻,他丝毫不在意这些,自己想要的就是这样的轰动,越是如此,他越是有时间去准备一切。
一路曲曲折折,江流儿花了一炷香时间这才来到一座精舍前,这里翠竹成林,灵气缭绕。
回到血煞门之后他早打听清楚了刘温的所在,这里便是刘温的住处。
江流儿闵然一笑高声道:“刘师兄可在?”
没人应声,江流儿又喊了几声,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也不气恼,很是大方得体的来到院中,就像回到自己精舍一般。
左顾右盼,自言自语道:“嗯?这里的灵竹不错,虽然比不得那些天地灵宝,但是移栽回去该是有些美景的,是我的了。”
二话不说,抡起袖子将将这满院的灵竹拔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