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关七猝不及防之下心神猛然一震,仿佛有东西紧紧握住了心脉一般,却不曾有丝毫不妥,反而有一种温润如玉阳春白雪般的空灵。
“这是……”沧桑古老的话语犹如亘古之音,越过了无数岁月的磨砺,走过了无数不平凡的时空,最后沉淀在这一番悠悠呓语之中。
“道?”关七跌枷而坐,但是刚一落地只闻叮的一声,似乎有东西被压在了身下!冰冷刺骨,寒意瞬间游遍全身好一会才褪去。
更是让关七惊讶万分的是,那蒲团似乎经受不了自己,瞬间化作了畿粉,散了一地。
“嗯?这是什么!”
只见一方黑幽幽的东西半掩在蒲团化作的飞灰中。
关七将此物捡起,入手沉重,似玉非玉,似铁非铁,幽光遍布,奇异的是这种幽光竟然有如虚空一般不断的吞噬着四周的亮光,整个握在手中有如方寸湮灭,古怪至极。
幽光粼浔之间,有波纹荡漾,泛出模糊的字迹,不过这也只是转瞬即逝,根本就看不真切,并且关七心生奇怪,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字,至少蚩尤神殿的万千典籍中是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古老字迹,铁划银钩,庄重古朴,舍我其谁。
手掌般大小,却是不知质地也是奇怪,关七手指磨唆,丝丝冷意从指尖流淌不由心寒。
“这东西怎么这般奇怪?”关七反反复复看了几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将这枚令牌模样的东西收入怀中。
关七看了一眼化作飞灰的蒲团,原本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茅屋此刻突然多出了这么一堆东西,看上去也很是不雅。
关七自言自语道:“如果这也算是一份机缘的话,岂有弃之之理。”索性又收拾起这些飞灰来。
不过,令关七更为吃惊的是,飞灰之下竟然藏着一副图录,黑白颠倒,循环反复,周而复始。
“两仪图!”关七不由大吃一惊,怎会这般巧遇?自己身负两仪圣体,自然便是有了一座两仪仙门,这也是师傅告知自己。
而且开天之后入九宫,必须先醒体,所谓的醒体便是以自身内在推开尘封的两仪道门唤醒天地散落的精魄意识加诸己身筑九宫之基,这也是日后修行的一道门槛。甚至这有关两仪圣体的隐秘师傅也曾告知自己,其中有缺陷。
只是如今在这里怎么也会有这样一般无二的两仪图?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这个时候关七自然想到了殷老,甚至是留在自己丹海中的那道法相,不过关七也知道除非是自己有性命之忧,否则那道法身是绝迹不会显现的。
关七将双手尽数落在了这幅两仪图上,瞬间异像陡生,玄光乍起,神图凌空挂起,熠熠生辉,经纬纵横,无数星辉叠起,浩浩荡荡,有如烟波浩渺,汇聚星海,沉浮之间神图玄白二色不断倾泻有如一轮虚空磨盘,高悬虚空。
无数星海之间,神图不断膨胀,阴阳相济,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竟在星海之中不断凝聚。
星海为衣,阴阳做目,只手遮苍穹。
“岁月悠然,万古长存,我本无尽而来,欲往无尽而去。
得我覆海玄玉者,开三法妙门,两仪续机缘,授覆海三卷其一,《九焚宝印》。”
言罢,身影立分九道,结印而出,宝印毗邻,化影重重,搬山填海,卷动风云。
宝印之中,气象万千,眼花缭乱,却没有妨碍关七关七对其中一丝一毫的领悟,这九道神奇的宝印有着近乎让人一点灵溪的点悟,通透明了。
不过关七看着这九道身影演化的九道宝印神知,自己之所以能够领悟的如此之快恐怕早归功于方才所有的覆海玄玉,因为这九道身影背后竟然凝聚着直矗天地之间的,一模一样的九个覆海玄玉。
玄玉之上光化流转,“覆海”二字虽古怪,但此刻却是明了万分。仿佛关七生来就识得一般。
九印百变,每一变均是印合万物变迁,由盛入衰。
九印之下,万骨尽灭,杀气凛然,魔焱滔天。
九印之下,春风化雨,生意盎然,浩气长存。
由繁化简,由百变凝九式,九印归真,凝炼如一。
“覆海三卷,三妙之一,望自珍重”!当九道身影化一之事,覆海二字亦是逐渐模糊。
关七猛然睁开双眼,不断的喘着粗气,自己这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奇怪,怎么会这样?”关七忽然感到心神一阵疲乏,似乎耗尽的所有的精力,九道宝印的演化竟然如此费神,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关七支撑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咣当一声,本已是破败不堪的木门凌空飞来,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凌空踹飞,应声砸在了关七身上。
关七此刻本就身乏力竭,猝不及防之下被门板砸了个结结实实,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砸晕了过去。
门外两道身影卷着一道劲风冲了进来。
“嗯?这里竟然有人。”
其中一人有些差异。
另一人谨慎的打量了一番然后道:“此处生的颇为偏僻,没想到还会有人前来,看来与师弟的事情有些瓜葛,师兄要不就将这小子先带回去给大师兄一个交代?”
“只能这样了,寻遍了这一带也没有师弟的踪迹的确有些不寻常,走,将这小子先带回去,莫让大师兄等急了。”
闻言,其中一人抄起昏睡在地上的关七走出了茅屋。
轰隆一声,巨大的掌力罡气将这座本就破败的茅草屋彻底掀翻夷为平地,二人这才寻着来路一路狂奔而去。
二人速度极快,不消半柱香时间便带着关七来到了一座别致的小院前进了里屋。
“大师兄!”
二人将关七扔在地上,一个锦袍少年正眉头紧锁,一脸煞气,望着手上一方晶白玄玉出神,玄玉生六道血纹,此刻却是仅有五道鲜艳欲滴。
“嗯?”少年回过神,目光如冰刀一般看着堂下二人道:“方才,李沐你们二人怎么会这么久,岳师弟难道就是被此人斩杀?”
方才与李沐相视一眼,还未说话,只听那少年又道:“武道四重?未进开天,你们这是在滥竽充数么?”
少年说完这句话,整个大堂猛然激荡出一道沛然巨力,当头盖下。
扑通,扑通!
方才李沐二人被这道巨力笼罩纷纷跪倒在地,鬓角冷汗如同雨下。
“大,大师兄,请听我二人解释!”方才心中大急,身处金刚门,他是知道这个大师兄的行事心性。
心狠手辣,未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门中师兄弟虽对这位大师兄颇有怨词,怎奈天资聪颖,又深得掌门喜欢,不过是弱冠之龄就已经是踏天四宫的高手,忝列内门小高手行列。
虽说这样的天资不入魔道大派之眼,甚至连内门的资格都没有,但在金刚门这样三千左门八百盟中确实算的上是个天才,更何况他是以绝对的实力技压外门一切弟子,得了个外门大师兄的地位。
这一切门内长老都心知肚明,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更何况还是一个值得宗门大力栽培的天才
“哦?你还有解释?说来听听,我王仁倒是要听听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解释,能不能少给点你教训!”王仁眼神倦懒,收回了压迫在二人身上的气势。
二人得了空,方才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将寻找岳山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个通透。
王仁听着则是心生差异,因为他们二人按照自己的引导竟然没有发现岳山丝毫踪迹,可以说是从人间蒸发了。
王仁看了一眼昏睡的江流儿道:“这么说你们在岳山消失的地方只见到了这个小子?”
“没错,大师兄,而且这小子正身处九宫大境内的茅屋中,那里可是荒废之地,曾经有人说那里是一个绝代人物坐化之地,不过却没留下什么,除去一座蒲团。”方才说到这里楞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事,转头询问一旁的李沐:“师弟,你进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座蒲团?”
李沐本来没有留意,方才这一问顿时想起来道:“没有,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师兄你……”
“奇怪,我也没看到!这……”方才摇了摇头。
“什么?没了?就这么些?”王仁一声低呼,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只听一声哗啦巨响,木屑飞扬,硕大的院门破门而入,一道异常恼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仁,你给我出来,以强凌弱真当我沧浪宫怕了你不成?”
雷音滚滚,震的整个小楼都是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夹杂浑厚真气的的院门被王仁一手轰飞连一片木屑也没有近身。
王仁脸色阴沉心底大怒一晃身形来到门外。
院外,原本看守院门的两个金刚宗弟子此刻已经是躺倒在地,甚至能够看到溅落地面的斑斑血迹。
“废物!”王仁没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连上前观望一下都没有仿佛这根本就不是自己人一般。
而不远处,一人正卓然而立,水蓝色秀袍格外醒目,一脸怒气,是个女子。
王仁神色阴沉看着那女子道:“素真真不要将我对你的青睐当做你在我面前的放肆的倚仗,激怒于我,一样下的去手。”
“哼,我身为沧浪宫弟子自当为本宗考虑否则怎么服众!”素真真手中长剑一提道:“本姑娘与你没有任何瓜葛,你也不要惺惺作态,让岳山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