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他也走出来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从超市到这里我都没见到几个人,如果我现在呼救有人应吗?
“你不是住18楼吗?怎么出来了?”
“我想走楼梯。”我马上回到电梯里,“那我搭电梯好了。”装作很淡定地关上电梯按了楼层,我整个人都快没力气了。万一他出现在16楼电梯门口怎么办?冷静冷静。电梯有监控,只要我不出去,他就不敢怎么样。我会跆拳道,应该能扛一阵。我准备好了钥匙,电梯门一打开,外面没人。我飞快地跑到到门口,打开门,然后反锁。
我躲在衣柜里,颤抖地拿起手机打给沈喻非,刚刚接通,“有人跟踪我!我好害怕,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我马上过来,你先别开门。”他的语气也很急切。我躲在衣柜里,连灯都不敢开,生怕他找到我。
敲门声响起,把我吓了一跳,“锦瑟!是我。”我待着没动,“锦瑟,现在可以开门了。”我挣扎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走出衣柜,慢慢走过去,打开门。
沈喻非气喘吁吁的,“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我不知道,我从没在这里见过他,他报的楼层也是错误的,很明显是在跟踪我。”
“要不要报警?”虽然我也怕后顾之忧,可是我更担心给阿南带来负面影响,也不想让她担心。“不用了,他应该是想劫财,我以后小心点,晚上不出门。再说了,报警也没用,他捂得那么严实监控也拍不到。”
“我今天晚上不走了,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我逐渐冷静下来,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跆拳道。”
沈喻非似乎比我还激动,“就你那小胳膊小腿,你会喷火我都不放心!”
“可是明天你还有通告……”
“没关系的。”他摸摸我的头,“东西收拾好了?”我点点头,“不过我们去哪里啊?”
“秘密。”我有点无语,“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准备衣物?”
“嗯……那里气候和这里差不多,就这样准备。”
我肚子已经开始叫了,刚刚经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连晚饭都还没吃。“今天太晚了就不做饭了,你吃了吗?”他摇摇头,“我刚从剧组回来。”
“我点外卖,披萨怎么样?”
“好。”
我把食物放进冰箱,“喝点什么?啤酒?咖啡?”“咖啡。”
他坐在沙发上翻看我放在茶几上的《盗墓笔记》,“这个是什么意思?”沈喻非指着书上开头的一段话,“这下子麻烦大喽”老烟头把他的旱烟在地上敲了敲“下面是个血尸嘎,弄不好我们这点儿当当,都要撂在下面欧。”他是看不懂方言吧!
“就是说,下面有一个血尸,就我们这两下子搞不好有危险。那些嘎,当当,欧,是方言里的词。三叔写的是长沙的土夫子,就是盗墓贼,所以对话是用长沙方言。”
“血尸是什么?”我想起上次玩游戏他说自己没看过恐怖片。
“额,血尸就是在风水宝地上尸变的尸体,很危险。血尸的攻击力很强,力量奇大,有剧毒,人一旦和它接触就会死。之所以称为血尸,大概是因为不小心挖到它,会土中带血。”
他很认真地听着,像发现了新大陆,“这个好吸引人。”说着又开始读了,还时不时问我问题。
点的披萨到了,“吃了再看啊!”他恋恋不舍地放下书,“那本书真不错,不过你不会害怕吗?”
我看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怕,因为我就是粽子。”我看他准备拿披萨的手僵在那里,然后又故意笑出声来,“你干嘛啊!演技一般。”我身体僵硬地走到他面前,“那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脸上仍然挂着渗人的微笑,我们距离很近,看着他的样子我已经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他突然把我拉近,然后亲吻我的嘴唇,这剧情转变的太快,弄得我措手不及,“怎么?粽子也害怕啦?”我在装鬼吓人,他在装傻充愣。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我,“我演技不错吧?”
我塞了一块披萨到他嘴里,“赶快吃吧你。”电视上正在放一部喜剧电影,我们笑得前合后偃,“不行了,我不行了,实在太搞笑了!”或许我这个样子很难看,但我觉得轻松,我好像不再怕在他面前表现出不完美。
“喂,妈妈。”沈喻非去阳台接电话,我怕打扰到他调低了电视音量。“不回来……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保重身体……”我在想,和长辈相处会是什么样?“嗯,有按时吃饭,没有生病……”这种絮絮叨叨无限重复的话题我会厌烦吧?我当然接触过可以做我长辈那个年纪的人。男的,把我看作年轻的异性,有的还暗示或明示我们可以发展某些见不得光的关系;女的,把我看作她们利益的争夺者,或是一个年轻的,潜在的情敌,大抵年老色衰的人对年轻女人都有种莫名的敌意。“嗯,我知道。我也想你了……”如果有人对我这样,我会不习惯,“我想你。”这大概比上面那两种情况更让我害怕。
“在想什么?”沈喻非已经挂了电话坐在我旁边,“你妈妈?”“嗯,她又在劝我回家。”
“你为什么不回去?因为他们不同意你做演员?”
“因为我父亲,他一直希望我像他一样从事金融方面的工作,所以我大学学的金融,但我对那些根本不感兴趣。大学毕业后我告诉他们我想做演员,父亲极力反对,但是这一次我想坚持下去。在我成功之前,我不会回去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