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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恰同学少年

一个偶然的机会,为欢迎从深圳回家探亲的同学,我们在典雅别致的俄罗斯酒家小聚。仅半天时间,近二十名同学便从四面八方呼朋引伴地前来,这招之即来的凝聚力,着实令人感动,足见同学之间的深情。

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使我们久违了,一别二中三十多年后的面孔,一时竟变得十分陌生,但谈起同窗趣事时又恢复了依稀的旧影。不过当年的幼稚顽皮被今天的成熟、干练所代替,每张脸上流露出来的自信,安详而满足的微笑告诉我,大家生活得都很好。面对丰盛的俄罗斯酒菜,本该由抚顺的同学尽地主之谊,然而,深圳归来的同学却反客为主慷慨解囊,承担了这次聚会的全部花销,在推让中,他说:“我为香港老板绘制了一部动画片,收入颇丰,花我的血汗钱为同学相聚,没说的。”一千五百多元钱,对工资族来说,的确不是个小数,尽管在座同学都有此心,无奈囊中羞涩不胜此举!这之间的差距令我感喟,改革开放的大潮,使我们在人生的角逐上拉开了相当的距离。虽然经济上有着悬殊的“贫”“富”之差,但是纯真的同学之情消除了高低贵贱之别。一曲“相见时难别亦难”的委婉歌声引起每个人心灵上的共鸣,把大家带到了久远的遐想之中。孩提时代的幼稚朦胧在今天道来都是最风趣的话题。

想当年,那位口齿伶俐、标准普通话、公开课最给老师捧场的同学,如今风韵犹存,成了市某重点中学颇有名的语文教师;当年恶作剧出名的滑稽包,今天成了一家公司经营有方的大经理;当年以粉笔头为画笔在黑板上、墙壁上、桌子上、马路及操场上经常“发表”绘画作品的“小画迷”,今天终于圆了画家之梦;当年稳重端庄的“小大姐”今天已成了慈祥的外祖母,自然在同学面前仍享有倍受尊重的“大姐大”地位。那个当年走到橱窗前就爱照镜子的小姑娘,如今只能把背影留给镜子了,她那脸上一道道智慧的年轮述说着她的老练和成熟。当然,使我记忆复苏最快的莫过于我的同座了。他的相貌棱角分明,很有特点,平时少言寡语,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绝非等闲之辈。尽管在女生眼里他是个不修边幅的人,然而谁也不敢小瞧他,因为他有张王牌--学习顶呱呱。愚讷的我自然借同桌不少光,我常常向他请教数学题,他似乎比老师还高明,一讲我就懂。然而有一次他极不耐烦地把作业本推给我让我抄,没想到他的题错了,我自然也跟着错,老师那无情的红“×”叫我好难为情。如今这一切已变成了笑料。不尽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在广袤的记忆的牧场上任意驰骋……这真是“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故事不多,都曾经有过……”诚然,众多的同学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往事,有着各据一方的小天地。斗转星移,岁月的长河把我们推向各自的港湾,值得欣慰的是大家都生辉于各自的岗位。

酒逢知己,谈兴甚浓,又有美丽的俄罗斯小姐陪酒,真有点飘飘欲仙之感了。人生难得几回醉,如今是扎啤不醉人自醉。我们这些唱着“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的半百之人,真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味道,时光磨灭不了美好的回忆,淡化不了真挚深厚的同学之情。友谊就像甘醇的美酒,时间越久越浓烈,越珍贵,越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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