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灼热的照耀着大地,河水咆哮着奔向那遥远的未知的远方。
在奔腾不息的河岸边一块巨石之上,一个少年盘腿而坐,奔腾的河水裹挟起的狂风,吹得他齐耳的短发在空中飞舞,连同那衣角,也随着狂风飘荡。那强烈的狂风,连河岸边上的小树也被吹得拦腰截断。但这名面容虽然稚嫩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的少年,在这狂风中岿然不动,仍旧闭眼冥想。不为外界的影响所动。
这名少年自然是离开老头独自前往流云城的东麟了,流云城周围的云荒巨大无比,从他们住的地方到流云城根本没有道路可寻。但自己既然是顺着流云河来到这里的,所以东麟自然就顺着流云河逆流而上,这样一来自然会找到流云城的。
此时,东麟在赶路六七个时辰之后,就地打坐补充自己一路赶路所消耗的能量。据老头所说,他们住的地方距离流云城一百多里,东麟出发时,距离皇甫家拍卖会还有十天,这一路上东麟也是闷头赶路,以确保自己能够在拍卖会举行之前赶到。
东麟顺河逆流而上,已经走了两天了,但这两天,东麟并没有走多上路。因为沿河逆流而上,一路上瀑布、浅滩、深潭,以及一些巨大的石块充斥着这条道路,所以这几天东麟一路走下来,路没有走多少,但却把东麟累得够呛。但东麟虽说挺累,但他这两天走下来,却一直以这条来磨砺自己的身法速度。这条崎岖无比的道路在一定程度上虽说让东麟走起来颇为费劲,但这条道路对东麟来说未尝不是一个锻炼机会。这几天下来,东麟身法速度进展很快,这让东麟痛却快乐着。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修炼,在第五天快日落的时候,流云城终于出现在东麟眼中。此时正值初秋季节,看着那落日余晖下的流云城,略显萧瑟的秋风让东麟心中升起一层悲意。东麟继续沿河而上,没多久,东麟来到一座已经长满杂草的坟墓之前,东麟跪在墓前,“母亲,孩儿回来看您了……”说着,东麟缓缓举起了右手:“母亲,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杀了皇甫天翔替您报仇的,我要让皇甫家血债血偿。还有,我一定会找到父亲和弟弟妹妹的,不管他们在那里!”东麟的这些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眼中没有一滴泪水,有的只是满满的坚韧。
说完,东麟在母亲的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东麟用手一根一根拔掉坟头上的杂草,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温柔,就像当初母亲在温柔的拍着自己哄自己入睡。在将坟头的杂草清除完毕之后,东麟转身向着流云城方向走去,没过多久,便提着一只篮子回来。篮子里,装的是东麟母亲身前最喜欢吃的食物。东麟将这些食物一一摆放在母亲的墓前。摆好后,东麟就地坐了下来。
“母亲,您放心吧,现在孩儿过的很好,孩儿遇到一位很好的师父,是他救了我……”东麟当下将怎么遇到老头,还有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对着母亲的坟墓说了出来。就好像母亲就在那里,安静的听着东麟的诉说……当东麟将这些事情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东麟又对着坟墓磕了几个头之后才转身离去。
月夜,明晃晃的月亮高悬夜空,半夜的街道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今晚的月亮多么圆啊!只是自己现在一个人孤独的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之上……,还是熟悉的街道,还是熟悉的月夜,只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不住不觉中,东麟已经走到自己家店铺的门口,东麟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从怀里拿出了钥匙,家里的钥匙东麟是一直带着的。打开锁,东麟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这尘封已久的熟悉的大门。
借着月光,东麟将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院落打量了一遍,院落里,由于无人打扫,上面掉满了落叶,除此之外,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东麟熟悉的走到边上,拿起扫帚,开始打扫起这屋子来,一扫帚、一扫帚,那么认真,就像是在抚摸恋人的肌肤。
两个时辰之后,这不大的院落连同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东麟打扫的干干净净,看着这干净的院落,东麟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初一家人在这里快乐生活时的场景。
在东麟打扫完屋子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但流云城生活安逸,此刻大部分人家都还在熟睡,东麟悄无声息的关好屋子的门窗,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东麟不是没有想过去看看王叔跟王婶,但自己现在身份有些特殊,最终还是没有去王叔家,免得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走出了店铺,东麟融进了早晨淡淡的薄雾之中。
现在距离拍卖会还有两三天,东麟在一处较为偏僻的街道上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这几天,东麟打算先打探打探拍卖会的一些消息,然后再做打算。现在的流云城想要打探关于拍卖会的消息并不困难。这次皇甫家举办的拍卖会,可以说是流云城数百年来最壮大的拍卖会了,再加上皇甫家的刻意宣传,现在流云城几乎人人都在对拍卖会津津乐道。
在流云城的街道上,人流比往常多了太多,一些佣兵、散修,甚至还有一些东麟不认识的但身穿统一样式的服装的人群,这些人显然是外地的家族或者组织,因为这些势力东麟在流云城生活这么久从没有见过,显然并不是流云城的本土势力。看来,皇甫家这次的拍卖会阵仗真的不小啊!
东麟走在街上,东麟也不怕有人会认出自己,自己在西荒跟随老头修炼快一年,东麟这一年样貌变化很大,正值成长中的孩子变化是最大的。所以现在即使是以前熟悉东麟的人,不经过仔细观察也未必会认出自己。再说自己离开流云城快一年了,流云城的人应该早就没人会记得自己了。东麟听着街上行人的谈话,不少人都在谈论一个话题,那就是皇甫家此次要拍卖的赤炎果。
东麟听着这些的谈话,听出了一个消息,着实吓了东麟一跳,那就是赤炎果的拍卖价格,说是起拍价最少大概也要五万金币。听着这个数字,东麟不禁一阵头大,自己想过赤炎果的价格不会低,但也没想会这么高,自己才有多少钱,老头给自己的金币大概只有五六千,这点钱对于赤炎果的拍卖价格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啊!这老头太抠门了!
之后,东麟又听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总之,自己现在这点家底,恐怕连会场都进不去。东麟在客栈自己的房间里,为这件事愁得不停的徘徊。
就在这时,东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肉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