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的尾巴带着仲夏的热情与金秋的清冽,阳光依旧温暖,只是没了那样的毒辣,清风依旧吹拂,只是还没有秋后的沁骨。这次的篮球比赛是学校少有的盛会,在提出素质教育后,学校便大搞“素质”,甚至请了简茜这样的青少年自制MV为学校的“素质”宣传,当然后期肯定会有老师把视频“稍稍”加工,美化,但简茜立志要让这个MV真正成为学生自制!
在参赛选手入场前,简茜就早早地把设备放好,蹲在摄影机前等待着比赛的到来,她现在紧张的心情完全不亚于白鸥。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也可能会是最后一次机会,这于她而言是无比珍贵的,她不容许自己的作品有半点差错。这就像是一块璞玉等待着她的雕琢。
终于口哨声响,教练入场,担任此次活动的主持人兼解说员。体育馆内坐满了许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或者不看热闹安静的学霸,比如——林子利。本来对于白鸥,他就心存芥蒂,再者,他对这项运动并不感兴趣,要不是因为简茜在这,他也许会申请在教室里上自习。
谭湘也准备好了她的啦啦操,相比于简茜,她要轻松得多,这也不是她的第一次亮相了。上初三以前,谭湘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比赛,赢得的奖杯在她家的柜台上摆了一排,这个简茜是看到过的。她的家境要比简茜好很多,所以谭湘的父母根本不在乎她学习是否很好,只是等她在国内上完初中,考完托福,去美国留学。因此,跳舞在此时反而成了谭湘的一大优势。
至于白鸥,篮球是它的一大爱好,不过他最迷的是物理。白鸥经常把家里小型的电子设备拆了,重新组装,做成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次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零件组装到枕头里,他姐一躺在枕头上就有铃声响起,把她吓得半死,最后挨了他爸一顿打。他也参加了一个机器人爱好者俱乐部,经常背着他爸参加机器人比赛,赢得的奖都偷偷放在柜子里。
言归正传,比赛即将开始了,各班的拉拉队陆续上场。到了谭湘这队,他们班级的尖叫声,掌声雷动,林子利被吵得实在静不下来,被迫抬头看着场上热辣的表演。谭湘设计的舞蹈动作不像一般的啦啦操一样死板没有美感,她结合了街舞的元素,看起来青春洋溢,有活力,让人眼前一亮。谭湘穿着红白色的队长服,动作娴熟,始终微笑着,踏着节拍自信大方。
“哇撒,没看出来,谭湘跳舞这么厉害!”甲。
“你才知道吗?人家是专业的好吧,要不然梁老会选她?成绩这么差...”乙有点鄙夷地说。
“说什么呢?成绩差很丢脸吗?真是世风日下,什么时候这个也成了攻击人的武器了!”林子利终于说话。
“你是大学霸,站着说话不腰疼。”乙回击道,但气势已小了一半。
林子利不再纠缠,只静静地看着场外的简茜。
简茜坐在摄影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A镜再切近一点,拍个特写,好!B镜!切到观众席,远一点。”小张老师一直站在简茜的不远处,观察着她的工作,不过这个学生,令他比较放心,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给出指导。简茜一脸严肃,特写镜中的白鸥回头望着镜头,笑了。简茜突然心跳加快,由于刚才过度紧张,这个突然的笑容让她一下放松,额头竟渗了一层薄薄的汗。简茜抬起头朝比赛场上望去,白鸥队,他们班,已领先五分。
白鸥凭借身高优势,纵身一跃,一个霸气的灌篮,落地后迅速小跑,迅速一瞥简茜,目光刚刚与她相遇。哨声再响,领先六分!观众席已经沸腾:“白鸥,加油!你最帅!哇哦哦哦哦....”
上半场的比赛已经结束,简茜准备去采访运动员和观众。简茜随便拦下了一个壮丁:“请问你觉得上半场的比赛最精彩的是那一队?”
“当然是白鸥那一队啊,之前就看见他们训练,好帅啊!”少女娇羞地捂着脸逃开了。
简茜一脸嫌弃:“帅?眼瞎了吧?犯花痴也得找对对象啊!”
“简茜!”简茜循着声音回头看,是林子利!简茜跟见了债主似的想要逃,但是来不及了,他已经走过来了。“简茜,你采访我吧,我有很多感想想说。”
简茜尴尬地笑了,架好设备准备采访。“我觉得这次篮球比赛举办得很有意义,既丰富了同学们的课余生活,也激发了同学们对体育运动的兴趣,鼓励同学们积极进行体育锻炼,强身健体。怎么样?还好吧?”
“嗯,不错。”简茜还是僵硬地笑着。
“不过我们还应特别感谢那些为这次活动默默付出的同学们,比如你。”林子利降低了音量。
突然一只手重重地搭在简茜的肩上,简茜转过头来,是白鸥!白鸥刚刚冲了澡回来,穿着队服,脖上搭着干净的白毛巾,他用手勾着简茜的脖子,偏着头看着惊慌的简茜:“是辛苦,幸苦就不要在这跟无聊的人浪费时间了,你去休息吧,我来采访。”说着转过头挑衅性得看着脸都已经青了的林子利。
“走啊。”白鸥的语气还是很和缓,但听起来像是命令。简茜挣开白鸥的手,走开了。
白鸥一本正经地站在摄影机前道:“说吧,你不是有很多感想吗?”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林子利几乎要怒吼,但他竭力控制住了。
“对,我就是有病,如果喜欢简茜算一种病,那我已经病入膏肓了。”白鸥坏笑着,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像以前一样玩笑。林子利气得直打颤:“你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对,我哪里招惹你了,当初还是你...还是你让我跟简茜说...说...”
“我反悔了,不行吗?”白鸥依旧坏笑着。林子利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抓起白鸥的衣服:“你以为像你这样的痞子,简茜会喜欢吗?”白鸥脸“刷”一下黑了,也抓起林子利的衣领:“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像我这样的痞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林子利甩开白鸥的手走开了。白鸥抬起摄影机到休息室找到了简茜。白鸥垂着头,也不似刚才那般神气,林子利的话让他想起了他爸爸。小时候白鸥的妈妈爸爸经常吵架,姐姐在国外读书,爸妈每天都很晚回家,白鸥就经常自己在家拆零件玩,父母也不关心他的学习,有一次白鸥考得很差被请了家长。是他爸爸去的,回家之后因为这件事他的父母大吵一架,当着白鸥的面打了起来,白鸥吓得躲在墙角哇哇地哭,保姆劝了好久才停下。
白鸥的妈妈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白鸥爸爸指着墙角的白鸥骂道:“你妈生的是个什么痞子,尽给我找事!”之后白鸥父母离婚了,姐姐也从国外回来跟着白鸥住,虽然姐姐时常关心着他,但童年的创伤却再也好不了了,自此,白鸥和他爸爸的关系一直很僵,对于白鸥而言,他没有父母,从小是个孤儿,被人唾弃的孤儿。
简茜看到了白鸥肩上的红印,伸手去摸:“这是怎么了?”白鸥一把将简茜的手甩开。一句话不说,低头走开了。
简茜摸不着头脑:什么啊?双重人格啊?怎么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本来也是,他就是做做戏嘛,我还...关心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