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牙看者众人没了嚣张的气焰,也不装了,又恢复了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姿态,轻蔑的望着众人一会,实感无趣便回头望着墙壁上的东西。
在赵大牙的面前是一面残破的墙壁,风化的青砖带着岁月的沧桑,一阵清风拂过,几缕砖沫随风飞舞,随之消失不见。就像这所学校的学生一样,几年前在此扎根,如今却轻轻地走了,不留下一丝痕迹在这残破的学校里,物是人非。
这残破的墙上贴者一张大大的崭新海报,与残破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开始赵大牙正是对着这张海报才发出那厌恶的笑声,一切的事情正皆源于这张海报,一张红色的海报。
往上轻轻一瞟,海报上的内容可不是普通打印出来的,而是用传统的毛笔一笔一划写上去的,整张海报密密麻麻的字体公正有力,行云流水,红底黑字的对比下显得十分喜庆,一看便知整张海报花了不少功夫。同时也可以看出写这份海报的人功底十分深厚,不出意外,这张海报应该是他们年过花甲的老校长写出来的。
仔细望着海报上的内容,最顶端的标题写着显目的六个楷体大字---“中考录取名单”,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内容则是人名和相对应的学校,看者不得不暗叹这张海报的作者功底真是深厚,造诣极高啊!
一群人加上一张“录取名单”,显然易见,这是一群学生在查看自己的中考结果,而刚才狂笑的赵大牙肯定是考上了自己心目中的学校,一时兴奋难以控制而已,才导致了后面的因因果果。
这群人刚才吃了瘪,岂会善罢甘休?果然在一阵耳语之后,人群中猛地开始出现大声的讨论,随之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
“我问一下,刚才那发狂的小子真的是赵大牙?”
“他你都不认识?他确实是赵大牙!我和他一个班级,每次考全年级倒数第二。没想到他居然考上高中了!”
“哦!是他啊!你说他名字我就知道了是谁了,每次就比我们学校那傻子考的好,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哈哈!”
“哈哈这小子考了个垃圾中学,还是倒数最后一名被录取的,搞笑”
“我去,没想到这小子也能考上高中,是不是作弊啊!”
“我怎么没找到他的名字在哪啊?”
“那么好找你都没找到!真笨啊!你看最后一个名字就是他啊!”
······
各种嘲笑声不绝于耳,看来刚才的不和谐来得快,走得也快,走得快,当然来的也快。这次的回马枪也让赵大牙不禁皱起了眉头,面皮再厚的人,再没有节操的人,面对这种挑衅也不会毫不动容。
众人又开始针对其赵大牙起来。刚才的眼镜少年带着几丝焦急的神色看着赵大牙,赵大牙回望过去点了点头,表明自己没有问题,不用担心。那眼镜看到后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暗示赵大牙千万不要冲动,回去从长计议。
这阵带着有嘲笑讽刺的话语,自然落入那么赵大牙耳朵里。初中三年,这种嘲笑声基本伴随着他的每一天,如果一天没人说他还浑身不舒服。如今初中结束了,这群人还是如此的奚落,今天如果不整治你们一番,难解我三年之痛。
赵大牙可不想用武力解决,因为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只是眼睛一转,笑呵呵的对众人说:“我赵大牙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你们估计都认识我吧?所以你们都知道我学习成绩很差,脑子笨没办法,现在我突然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大家,凭借大家的聪明头脑,帮我这个傻子解决一下难题,各位感觉可以吗?”
赵大牙话音刚落,又一阵议论声想起,丝毫没人注意那少年狡黠的目光,反而在讨论讥讽赵大牙的新台词,以前老说那几句自己听出茧来了,讽刺人也得走改革创新啊!
“赵大牙,你说吧!估计凭你的智商再难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哈哈!”一声尖锐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满带着不屑,又引得一群人的嬉笑声,不知道在笑那名少年,还是在嘲笑这不男不女的声音。
赵大牙望去这声音的来源,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娘里娘气的男生,故作没看见的说道:“那在下就先谢过刚才答话的妹妹了”说完还双手抱拳感谢,气的那么男生哼的一声撇过头去,赵大牙暗想:“正常人嘲笑我也就算了,你一个娘娘腔还来奚落我,哎!老子没地位啊!”
赵大牙再也不搭理那小子,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咳咳!既然各位都同意了,那我就要问了。请问我作为一个傻子,甚至傻子不都如,今个不知踩了哪个****考上了高中,你们说我是不是要把这消息告诉家里人?让家里人也高兴一下!让他们知道傻子我考上高中了,好笑不好笑?”这名叫赵大牙装疯卖傻的问道。
“不错,你应该确实要和家里人分享一下,哈哈!分享一下你的倒数第一名,哈哈笑死我了,这傻子还挺自觉,觉悟还挺高嘛!”一阵声音杂七杂八的传来,那戏谑的声音是那么刺耳,但落入那名叫赵大牙的少年耳朵里却没有荡起任何涟漪。
“在下受教了,既然各位这么说了,那我就准备回去和家里人分享一下这喜讯。请各位麻烦给我让个道,让我出去可好?”赵大牙笑呵呵的说道,看起来人畜无害。
众人一听赵大牙这么说,密密麻麻的人群十分配合的闪出一个宽敞的道路,让赵大牙出去,准备看他的好戏。
这赵大牙看原本水泄不通的人群,现在闪出了一个通道,二话不说就向外走了几步准备离开。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简直就像走T台。
可赵大牙走了几步之后猛地停了下来,满满的做作之姿。回过头笑着对众人说:“俗话说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我这样回去给家里人说他们会相信吗?我毕竟以前是那么差劲!哎!他们早已经对我放弃了,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一下吗?赶紧讨论一下。”
众人听到这番话又开始交头接耳,在议论赵大牙这番话的趣味所在,想个新词语准备再戏弄一下赵大牙,过了今天,以后大家各走东西,很难再有机会了。
激烈的讨论声压过人们对赵大牙的关注,丝毫没注意到站在通道里的赵大牙行为,和他那奸计得逞的笑容。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呲”的一声!赵大牙随后兴奋的大声喊道“大家快看啊!那娘娘腔的的裤裆开了!哈哈,笑死我了!”
原本吵杂的议论突然停了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刚才的那名娘娘腔,而那少年听到赵大牙的话和刚才“嘶”的一声,急忙捂住自己的裤子,遮挡住众人的目光。
众人见那少年用手挡住了裆部,有几个看样子平时爱挑事地主可不干了,几个人伸手去拉开那少年的手臂。裤裆开了这可比嘲笑赵大牙还有趣。
远处望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名少年拉拉扯扯,加油声不绝于耳“用点力啊!”“你没吃饭啊!”“你让开,我来!”·····这种声音中还掺杂着一丝像女生的哭声:“你们这群臭男人,快滚开,不要看,不要看我!”
然后一个身影从通道里嗖的一下跑了出去,等众人回过神,望着刚才跑远只剩背影的赵大牙,一阵汗颜“切!这小子跑的还真快,跑的这么急回去报喜讯啊!刚才还在说话怎么突然就跑了?傻子办事就是奇怪,啊哈哈!”
那群人也不理会赵大牙,继续拉扯那名娘娘腔少年。终于在几人的齐心协力下,那名少年的裤裆漏了出来,洁白崭新的牛仔裤完好无损,没有像赵大牙说的那样,裤裆开裂啊!那刚才“嘶”的一声又是怎么回事?众人皆是疑惑。只有那名少年兴高采烈地说:“没事,一点都没事,老娘,不是,是老子我没事,你们一群混蛋就会欺负我!”
正当众人疑惑刚才的“嘶”声时,望着赵大牙越来越小背影,有些人开始发现赵大牙手里多一个红色的东西,看着还有点眼熟,好像远处的赵大牙还故意摆手炫耀手里的东西,什么东西?
众人皆是疑惑,但可当所有人回头一往墙上一瞧,咦?定睛一看可吓坏了众人,望着墙上残破的红砖只残留几片破碎的红纸,那原本张贴的海报现在荡然无存,这张重要的海报居然没了。刚才只顾得看赵大牙,没注意墙上的海报。如今的情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过了好一阵子才爆出各种谩骂声:
“我去!赵大牙把海报撕走了,拿回家当证据了!”
“哎呦,我还没找到我的名字呐!我还不知道有没有考上?”
“没了名单该怎么办?”
“那傻子办的什么事啊?”
“大家去追啊!然后揍他一顿!”
“大家冷静一下!”就在这时,人群中那名眼镜少年开口了,许久不说话差点把这少年给忘了:“你们忘了间歇性神经病这个东西了?”
刚要追的人们听到后,急忙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刚才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如果没有刚才的提醒,事情万一闹大就完了,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几名冲动的少年于是连声感谢眼镜的善意提醒,同时低头暗骂赵大牙,心里也有一丝担心,刚才可是嘲讽过他的,他不会找到我家里去吧?他杀人可是不犯法的!
至于名单,哎!还是去找领导再要一份海报吧!被一个傻子耍了!人生污点啊!
不得不说,如果没有眼镜的“补刀”,恐怕赵大牙真的会被众人追上挨打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就是有猪队友也好过没队友,有朋友路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