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赐履早已经在养心殿外等候,看着杰书、遏必隆、吴六一等人过来让他们直接进去了。胡青云正为洪欣婷得事情着急,也想进去听听,可是他和张胜两个人并没有接到皇上召见的旨意,所以只能在外面等。
可是胡青云现在哪里能等得了。他在养心殿门外不停地来回走着,心中希望皇上能够将他们也叫进去。张胜看出了胡青云的心事说道:“胡兄弟不必着急,鳌拜的案子牵连甚广,一时半会是结不了案的。一会儿等他们出来,我们就递牌子进去,到时候和皇上说明了不就行了。”
胡青云搓了搓双手说道:“嗯!等他们出来我们就递牌子。那姑娘的爹还在我家里等着呢?我就怕因为鳌拜的事情冤死了人。”
张胜看着胡青云略显紧张的表情笑着说道:“胡兄弟,我以前可是没见过你为哪个女人这么上过心。跟哥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胡青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张胜这么一说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小心脏更是“砰砰砰”跳个不停,他急着解释道:“怎么可能,人家可是比我大好几岁呢?再说了,我现在还小呢,根本还没考虑这事情呢?”
张胜看着胡青云发红的脸颊,微微一笑说道:“大好几岁不是更好吗?女人大更知道怎么照顾人。连皇上都大婚两三年了,你哪里还小啊。”
胡青云听张胜这么一说,一时间竟然没了辩解的词语。他和洪欣婷也就见过那么几次面,了解的并不多。只是那一晚洪欣婷冒死出来给他送信,并且在自己怀疑她时,她竟然选择了以死明志,这让胡青云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可是之后也再没多想。现在,张胜这么一说,胡青云也不知为什么就没了辩驳之词。
过了半天,胡青云才说道:“不,不可能。我怎么会喜欢她呢?我们总共见了不超过五次。要不是她曾经冒死给我报过信儿,我几乎都不记得她了。”
张胜这次可是又抓住了一个把柄,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你连你们两个见几次面都这么清楚,还说不记得人家。这种事情,只要是碰对了人,见一次就够了。你说是不是,胡兄弟?”
胡青云一时语塞,干脆说道:“反正我们之间没什么?我已经和你说了,信不信由你。”
正在此时,养心殿中太监高声喊道:“宣张胜、胡青云晋见!”张生笑着看了看胡青云,二人一同走了进去。
康熙坐在御座上看着张胜和胡青云说道:“鳌拜的案子纷繁复杂,现在朝野也都是议论纷纷。朕现在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今天既然你们两个都来了,那就也说说看看该怎么办。”说完看了一眼张胜。
张胜拱手说道:“皇上,近几日奴才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听到的都是人们的议论之声。老百姓都称赞皇上圣明,不过对于鳌拜可都是一篇喊杀之声。有的人说,鳌拜应该千刀万剐;有的人说,鳌拜应该被诛灭九族。奴才觉得鳌拜也实在是可恨。不过处理这种大事奴才没什么见识,还请圣上定夺。”
康熙听完点了点头,虽然张胜没有说出处理鳌拜案的意见,但是他说出了老百姓的心声。至少,目前有不少大臣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又看了看胡青云。
胡青云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他想了想说道:“皇上,各位大人。要说仇恨,我和鳌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鳌拜圈地害死了我家里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以及青石屯几千口人。我恨不得将鳌拜剁成肉酱。可是,来到了京城,进了皇宫,特别是走到鳌拜身边之后,我才知道:鳌拜之所以如此大胆,是因为他手下有着巨大的势力。内到宫廷禁卫,外到边镇督抚无所不包。如果只是鳌拜一人,杀了也就是了。可是牵扯这么多人,这个臣还真没想好怎么办?”
养心殿里异常的宁静,胡青云的话如同重锤敲打着康熙皇帝和三位主审官的心。几日来,康熙不断召见杰书、遏必隆、吴六一、熊赐履等人商议,就是因为觉得鳌拜案情太大,一旦处置不当很有可能动摇朝廷根基。
过了好大一会儿,康熙拍了怕胡青云的肩膀说道:“看来真让你在鳌拜身边带着几年没有白呆。这脑子里面也知道想事情。”然后,他转身向众人说道:“鳌拜的案子,你们下去再好好的议一议。要把眼光放的长远一些,要从治国的根本和朝廷的大局出发。你们不必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就以此为宗旨吧。”
“臣等遵旨。”众人跪下叩头之后,从养心殿里退了出来。
胡青云看着那几位大人走远,对张胜摇头叹气说道:“张大哥你说说,这正是没办成,乱七八糟的倒是说了一大堆。”
张胜一拍胡青云的肩膀,竖起大拇指说道:“胡兄弟,你今天可是得了个头彩。皇上对你说的话那是叫个满意,我可是看见了,那几个大臣都两眼放光的看着你呢。”
胡青云不明白的说道:“头彩,我怎么没觉得。就把在鳌拜身边的感受说上一说这也能得个头彩?再说,皇上不是说了让他们再议一议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救洪欣婷的事呢,张大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张胜笑着说道:“你看不出来吗?皇上是打算放鳌拜一马。既然连鳌拜的放了,咱们到时候为一个立过功的女子求情皇上还能不答应吗?”
“立过功,什么立过功?”胡青云不明白的问道。张胜敲了胡青云脑子一下,说道:“你这脑子里想什么呢!不是你说的,那个姑娘给冒死给你宋过信儿,让你救皇上吗?”胡青云一拍手:“对对对!这确实是立过功!”
听张胜这么一说,胡青云心里踏实了不少。二人刚走到弘义阁旁边,只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张大人、胡大人请留步!”
二人转身看见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正向这边跑来。那小太监边跑边说:“皇上有旨,请二位大人中午陪皇上用膳。”
张胜一听笑着对胡青云说道:“怎么样胡兄弟,这机会不是来了吗。”胡青云也是微微一笑,二人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养心殿。
和皇上共同用膳,这可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待遇。这个重点不在吃饭,而是表示皇上对于这个人的重视和宠信。
午膳之时,太监们提着各种器具将康熙面前的长桌子排得满满的。胡青云仔细一瞧只见那个大桌子上得有好几十道菜。虽说胡青云也进过得月楼等一些京城比较有名气的酒楼,可是那桌子上还是有很多菜,胡青云连见也没有见过。
那些菜看的胡青云是两眼发直,口水不断的往下咽。胡青云的肚子也开始打鼓,向皇上说洪欣婷的事情也一时间被抛到了脑后。
康熙看了看胡青云,又看了看张胜,想起了三人在一起比试时的快乐时光。他说道:“现在鳌拜到了,咱们总算可以暂时喘口气了。今天叫你们两个来,就是想咱们君臣三人再好好的聚一聚。这从咱们散热第一次相识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吧。那时候咱们还都只不过是个娃娃。来来把这几个都给他们端过去,朕知道他们两个的食量可是都很大。”
太监将康熙指着的几个菜都端到了张胜和胡青云的案上。二人起身行礼,然后坐下。张胜说道:“皇上说的是。当年奴才还小不懂事。现在奴才跟着皇上,也长出息了。”
张胜说话时,胡青云早就狼吐虎咽起来,就在张胜说话的这功夫,他已经将半条猪脚吃了下去。见张胜说完看自己,胡青云也起身说道:“臣当初可是不认识皇上,只是觉得您是那个王府的公子。那时候觉得在宫里实在无聊,见到皇上有了当时觉得有了伴很高兴。”说着说着,他想起了洪欣婷的事情又说道:“不过奴才今天有件事要求皇上,还请皇上应允。”
康熙今天高兴,听胡青云这么一说,说道:“什么事,说吧。只要不是十恶不赦,朕绝对应允。”
胡青云一听说道:“这可是您说的,可是不能反悔。”康熙见胡青云的样子还像小时候那般,说道:“朕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能反悔呢?”
胡青云拱手说道:“臣请皇上放了洪欣婷,她是被鳌拜抓去的。并不是真心要做鳌拜府的丫鬟。”
康熙一听楞了一下,说道:“洪欣婷是谁,你给朕细细讲来。”胡青云定了定神,将洪欣婷和洪文进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重点讲了一下洪欣婷冒死递消息让他救皇上的事情。
康熙一听笑着说道:“如你所说,这个洪欣婷还是朕的救命恩人呢。一会儿你带着朕的手谕让他们把人放了吧。”
“臣,遵旨。”胡青云向康熙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