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小妇人正被武松‘噗通’一声扔进了大酒缸了,武助吓了一跳,暗暗道:“我这弟弟真不懂怜香惜玉啊。”
接着,武松托地从柜身前踏将出来。有几个当撑的酒保,手脚快活些的,都抢来直奔武松。武松速度飞快,轻轻地只一提,提一个过来,两手揪住,也顺势往大酒缸里一丢,那小妇人刚从酒缸里站起来就觉眼前一黑,又被砸落在了里面…
又一个酒保奔来,武松提着头只一掠,也丢在酒缸里;再有两个来的打手,一拳一脚,却被武松打倒了。先头三个人,在三只酒缸里,那里挣扎得起?后面两个人,在地下爬不动。这几个打手酒保,瞬间被武松打得屁滚尿流。
此时酒馆内的打斗已然惊动了蒋门神,他那肥胖的身躯怪叫一声,听在武助耳里像驴叫一般无二,蒋门神踢翻了交椅,丢去蝇拂子,向着武松便钻将来。
两人见面,更不搭话,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先把两个拳头去蒋门神脸上虚影一晃,忽地转身便走。蒋门神大怒,抢过来就欲攻击武松,武松却是连头都没回,一飞脚踢起,踢中蒋门神小腹上。
蒋门神哀嚎一声双手捂住独自,便蹲了下去,不想竟不是武松的一合之敌,武松一踅,踅将过来,那只右脚也踢起,直飞在蒋门神额角上,踢着正中,望后便倒。
武助抓住刚才被他‘猴子偷桃’打翻的佟掌柜,摁倒在地,径直坐在他后背上,看着武松那飘忽的醉拳,也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口酒美滋滋的唱道:“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哎,不对,唱错了,应该是‘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此时那蒋门神已经被武松打到在地,嘴里怒喝一声又欲起身,武助看准他的姿势‘啊哒’一声,运转陌上行一个闪烁踏住蒋门神的胸膛道:“宝贝不哭,站起来撸。”
蒋门神气的几欲吐血,大喝一声,运转全身功力,手臂微微发光,急向武助劈去。
“靠,一言不合就开打,真是粗人。”武助连忙退去,武松追入一步,踏住蒋门神胸脯,提起醋钵大小拳头,望蒋门神脸上便打,几拳下去便打的蒋门神鼻青脸肿,满头是包。
“哎哎哎,贤弟,给我留一口气,别给打死了。”武助连忙上前阻止。
武松点了点头,停止了对蒋门神的殴打。
武助此时复又踏住蒋门神,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见过拳头大的沙包吗?啊,不对,见过沙包大的拳头吗?”
说完这句武助脸色一狠,一拳重重打在蒋门神的脸上道:“这一拳是替小宝他爷爷打的,接下来这一拳是替徐伯打的…”
碰碰磅磅,武助一连打了十余拳方才罢手,再看去时不知何时那蒋门神已然断气,死在了那里!
“呸,这么不禁打。”武助觉得还不解气,走到酒馆里面,那小妇人正在缸里扶墙摸壁挣扎,方才从缸里爬得出来,头脸都磕破了,下半截淋淋漓漓都拖着酒浆,武助冷笑一声上前道:“来快活林收租子是不是瞎了狗眼?”
那小妇人吓得胆战心惊,哪里还敢回答武助。
武助理了理小妇人湿乱的发丝道:“你以为傍上一个臭恶霸便可目中无人了吗?蒋门神狗一般的东西也能让你如此跋扈,若是你再傍上张狗官岂不是要上天?”
武助命几位下人把那小妇人卖到孟州做奴婢,怕是以后她再也没有跋扈的条件了,又把蒋门神尸体扔到了快活林后山上,随便找了个地方草草埋了了事,一代黑社会头目落得抛尸荒野的下场,果然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武助没有回去,想着张都监明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把这里收拾一下等张都监来,看看他还能折腾什么幺蛾子。
武助让武松去通知施恩带着小弟们过来接管快活林,之后随便找了间屋子沉沉睡了下去。
当夜,月亮也只有弯弯的一牙,整个快活林后山一片荒凉,又是三更十分,显得更加人迹罕至,阴森恐怖。
可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白衣的身影正自在那后山上一步步的走来,由于月光太过于暗淡,来人又是低着头,不能看清她的样子,仅依稀辩得那是一名女子。
她慢慢行至那蒋门神被埋葬的地方,看着那杂乱无序的乱石岗沉声道:“你的演技当真是出神入化啊。”
可向周围看去,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只有那一处埋着蒋门神尸体的破坟头在那里,难道他是对死去的蒋门神说话?
果然,片刻之后,坟头内传来答话声:“本法王还不想因为一点小事而过早的暴漏出来。”
天!尸体在说话,原来真的是蒋门神的尸体在说话,他还没死?
此时只见那一直覆盖在他身上的石块忽地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声,个个碎裂开来,几乎成为了沙状,缓缓聚拢在了周围,接着蒋门神那肥胖的身躯出现在了那里。
蒋门神慢慢站了起来,身上寸土未沾,向那白衣女子看去,肥硕的身躯虞地发出‘咕咕’的声音,片刻之后扎实的肌肉取代了那身肥膘,变成一名结实的壮汉。
那女子丝毫不以为意,想来在她意料之中,仍是低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蒋门神微微思考一下道:“敌明我暗,你继续潜伏,千万注意不要暴漏身份,我身份已死,会在暗中接应你。”
那女子闻言犹豫了一下道:“这么做,值得吗?”
蒋门神怔了一下,随后淡淡道:“如果这次也算死亡的话,我已经死了两次了。”
那女子身体抖了一下,再未搭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又慢慢消失在了山林的黑暗之中,此时最后一点月牙也被乌云遮盖了去,茫茫天地之间,好似笼上了一层灰纱。
今夜的星光并不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