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英谍冬眠醒了
南纵根据地情报部,一名战士进来报告:“他们到了。”
于浩川和威廉站起身。化妆成当地人的比尔和报务员已经进门。
比尔向威廉敬礼报告(英语):“报告服务团团长,比尔少校向你报到。”
于浩川说(英语):“欢迎你们”!
威廉傲慢对于浩川说(英语):“于部长,我国政府原本要把英军服务团放在你们政府军187师驻地,是我一再坚持才放在你们这里。你们要珍惜哦。”
于浩川没计较他的傲慢,说(英语):“感谢威廉上校对我们的信任。我们也是盟军,而且是威廉上校更了解的盟军。”
威廉说(英语):“那倒是,彼此了解更方便工作”,对比尔(英语):“说说任务。”
比尔说(英语):“日军占领香港后,极力想稳定那里秩序,把它建成支持太平洋战场和缅甸战场的战略基地。日军在缅甸攻势猛烈,我们部队被困。我们的任务是为中美联空指示目标,削弱甚至消除他们的空中优势。”
于浩川说(英语):“一个启德机场,一个湾仔码头,都是重点目标。启德机场扩建后一直执行轰炸任务。轰炸用的弹药是从湾仔码头卸货。炸掉这两个地方,也就削弱了它的空中优势。我们人可以协助你们。”
威廉一口拒绝(英语):“那倒不必。我们花费数十年精心建立的情报网不是吃干饭的。”
于浩川说(英语):“我们有件事倒想请你们帮忙。”
威廉说(英语):“请说。”
于浩川说(英语):“日军在七娘山建立一个秘密工厂,生产芥子气毒气弹,昨晚在山下炸了一颗。这直接威胁到我们根据地安全。既然你们是为中美联空指引轰炸目标,能不能让他们把这个厂炸了”?
比尔说(英语):“很抱歉于参谋长,贵国政府同意我们来你们这里的前提条件是和贵党只限于情报交流,不能进行军事合作。你的要求已经超越我国和贵国签署的协议范围。”
威廉说(英语):“亲爱的于,没办法,真的爱莫能助。”
于浩川说(英语):“好吧,如果有需要请尽管说。”
威廉说(英语):“当然。我们现在需要第一安全,第二保密。”
于浩川说(英语):“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就住在你住的寺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我们专门挑选了二十名可靠的战士担任警卫。警戒线放在1公里以外。安全问题完全可以放心。”
威廉说(英语):“不仅安全,还有保密问题。电台必须和我在一起。我们的住处也仅限少数人知道。”
于浩川说(英语):“放心。”
比尔卸下肩上的背包,掏出2件黑色背心形状的东西放在桌上说(英语):“为了表示对贵军出手相救的感激,特向贵军赠送2套我国最新研制的超薄防弹衣,这是用高锰钢板制成,可以防范任何子弹射击。”
于浩川拿起来欣赏,说(英语):“确实是好东西,但恐怕我们用不着。”
威廉说(英语):“谍战要用。我请于参谋长向凌先生转送一件,以表达我对他的特别敬意。”
于浩川说(英语):“好吧,我一定转送。”
战士带威廉、比尔、报务员离开下山。
于浩川命令欧阳:“通知香港情报组,拿到证据,公开揭露日军违反国际条约生产毒气弹的事实,阻止他们继续使用毒气弹。”
香港军统站站长办公室,凌厉看到账单上的留言是胡大伟送的,他正在报告:“条子已经交给凌厉,约的是明天下午三点,崇尚百货二楼咖啡厅。不知道他能不能去”?
艾达说:“哼哼,还是国共合作期么。再说我们还有过一段恩怨,凌厉不是绝情的人。……蓝启雄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胡大伟说:“没发现什么。”
张颐拿着一封电报进来,交给艾达。
艾达看了一眼电报,愤怒地交给胡大伟说:“把蓝启雄也叫过来。”
蓝启雄走进艾达办公室。
艾达挥着手里电报说:“英国人想干什么!明明我们在惠州有部队,而且是正规军,他的服务团不设在我们这里,偏要设在共产党游击队那里。”
胡大伟把电报交给蓝启雄,说:“这未必是坏事。把压力交给共产党,我们就不用惹他们麻烦了。”
艾达说:“你真不懂政治。这都是因为蓝站长领导时的军统站没有建树,好端端一个威廉还让共产党救走。服务团不设在我们防区明显是对我们不信任。老头子肯定会不高兴。”
蓝启雄仔细看过电报说:“老头子同意英国人有条件的进入,只许他们和共产党交换情报,不许他们与共产党共同行动。老板让我们监视他们有没有违约,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他在极力为自己开脱。
艾达说:“启雄,你就不要为你当站长时的不得力辩解了。现在要想我们将来怎么办!我们行动一再失利,共产党却步步得逞。再这样下去,他们将一统香港情报天下。你们马上布置下去。找机会,搞单大动作,我亲自行动,给老头子看看。”
高桥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拿着与艾达共舞的照片看着。横木推门进来。
高桥掩饰,把照片递给横木问(日语):“你看,这个人有间谍相吗”?
横木说(日语):“我看不出。间谍还有什么面相”?
高桥说(日语):“眼睛!间谍眼睛透出精明,而且习惯斜视,要观察周围动静。你看她,高贵、大气、端庄,眼睛从来都直视,似乎不关心身边发生的一切,有大家闺秀风范。”
横木说(日语):“这是她高明之处,善于隐藏自己。”
高桥说(日语):“我干了二十多年情报工作,凭嗅觉也能闻出间谍味道。她在我身边一年多,我竟没有丝毫觉察”!
横木说(日语):“大佐心里是不是还放不下她”?
高桥说(日语):“我认真回忆和她交往的每一个细节,即使征服了她的肉体,从来也没征服过她的灵魂。征服灵魂唯一方法就是找到人性弱点。她几乎没有。我在想,现在争斗公开了,她会是一个什么样对手”?
横木问(日语):“要不要把她抓回来”?
高桥不同意,说(日语):“抓回来干什么,继续和她谈情说爱?掌握军统动态?现在不是有了蓝启雄吗?抓起艾达蓝启雄就会暴露,军统会再派一个负责人,他们会全部转入地下。我们以前做的所有工作全都白费。我们还怎么通过军统找到英军间谍?怎么清除英国半个多世纪建成的情报网?香港战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横木:“……”
高桥问(日语):“说吧,找我什么事”?
横木说(日语):“蓝启雄报告,英国人成立了一个服务团,设在共产党地盘。他说艾达还在监视审查他,不便见你向你当面汇报。”
高桥问(日语):“负责人是谁知不知道”?
横木说(日语):“还是原来特使威廉。”
高桥说(日语):“那就还是原来老一套。命令通讯中心开始监听。他们会很快启动电台。只要他们动起来就有彻底消灭的机会。”
横木说(日语):“冬眠这么久,经过春夏,已经到了秋天,他们该苏醒了。”
高桥说(日语):“一定要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一举歼灭英国间谍网,结束香岛战事。”
横木回答(日语):“是”!
晚上,忙了一天的凌厉回到大生药铺,走上阁楼,孙颖目不转睛看着他笑。笑的凌厉直发毛。
凌厉问:“你笑什么,吃错药,精神出问题了”?
孙颖说:“我笑公子哥成了丐帮帮主。你看看你这身打扮,衣服多久没洗了”?
凌厉说:“幸灾乐祸是吧!我混的惨你开心了”?
孙颖说:“你原来花里胡哨,和你一起从来没有安全感。你这样子我倒觉得更能接受。”
凌厉说:“你觉得我没人要,你就能白捡个大便宜?你真错了。魅力不在装束,在骨子里。看看这个”,把留言的账单交给孙颖。
孙颖脸色一变说:“哎哟,还“A”呢,够肉麻的。这是准备约会呀”?
凌厉说:“当然!国共现在还联姻呢,我约个会算什么。”
孙颖急了:“凌厉,你少拿国共当幌子!谁知道你俩见面会干什么。你不会把我卖了吧”?
凌厉看孙颖果然沉不住气,说:“所以呢,明天我们一起去”!
孙颖口是心非说:“当电灯泡?我才不去。你俩自己缠绵去。”
凌厉说:“让她当电灯泡行不?我当她面正式宣布你是我未婚妻。”
孙颖假装抱怨:“又想占我便宜是吧!我什么时候真成了你未婚妻”?
凌厉说:“艾达身份公开,接管了军统站,我们还要合作,我就怕她又纠缠,你去不是电灯泡,是挡丘比特之箭的挡箭牌。”
孙颖说:“又扯我不懂的,丘比特是哪路神仙”?
凌厉说:“欧洲传说中的爱神。”
孙颖说:“爱爱爱,你们男人脸皮怎么都这么厚”!
凌厉说:“这么说吧,你在场她就不能不规矩。”
孙颖见到台阶顺势就下:“这么说还行。我倒想看看你们如何眉来眼去。我去”!
凌厉说:“这就对了。你还不算是顽石。”
孙颖说:“你得换套行头,穿这个去不行。这是我的津贴。你拿去买套西装。你给我买过衣服,这算还债吧。”
凌厉说:“一个黑帮出身的还很讲究!怕我这身只能去茶餐厅大排档,去不了咖啡厅”?
孙颖说:“我怕你在艾达面前丢我份儿。”
凌厉说:“还是我未婚妻心痛我。我去买,不用你钱。我有!再给你买一身。”
孙颖说:“你净身出户哪来钱?你姐离家出走也没钱呀。”
凌厉说:“我拿到卖逸景的预付款了。”
孙颖说:“啊?那逸景可永远收不回了。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凌厉说:“买药呀。这次送赵毅轩看到于部长身体更不如以前了。走私药很贵,我和你说过。”
孙颖说:“哎呀,让你搅得差点忘了。南纵来电,说日军在根据地附近村子投下一颗毒气弹,对根据地威胁很大。毒气弹生产厂就在七娘山。警戒线放出十里以外。南纵几次想搞掉它,但进都进不去。于部长命令我们找到证据,向国际社会揭露日军违反国际条约生产毒气弹的事实,阻止对根据地的威胁。”
凌厉说:“找证据?又是大海捞针的活。”
孙颖马上给凌厉戴高帽:“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凌厉”!
艾达先一步到崇尚百货二楼咖啡厅,坐在角落,不停看表。三点整,凌厉、孙颖出现在咖啡厅门口。孙颖看见艾达,夸张地挽住凌厉胳膊。
艾达心里痉挛,但面带微笑说:“孙颖小姐,今天打扮的可不像往常的你。”
孙颖说:“往常没有时间恋爱,现在有了。女人可以为爱的男人改变自己。”
凌厉说:“艾达买办,你终于显形,成了艾达同志,艾达盟友,我们来了,你不请我们坐下”?
艾达说:“请!喝点什么?孙颖小姐!咖啡”?
孙颖说:“我不要那玩意儿,苦了吧唧。我要美国那个什么,可喝可笑”!
凌厉一脸尴尬。
艾达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孙小姐真幽默,那叫可口可乐”!
孙颖知道又露了怯,为自己找借口:“喝不是要用口,乐不就是笑!那是翻译问题。咬文嚼字干什么”!
艾达就愿意看孙颖笑话,特别是在凌厉面前,于是紧追不舍:“CocaCola,这是音译。”
凌厉出手帮孙颖化解尴尬:“艾达小姐,我们不是来听你炫耀英文的吧”?
艾达止住笑,说:“好吧,看在你面上,我不出孙小姐丑了。虽然我知道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孙颖最怕别人贬低自己,特别是当着凌厉面,毫不犹豫去揭艾达伤疤:“你是什么人!买办?假洋鬼子?RB特务情妇?……”
凌厉赶快打断孙颖话,说:“艾达小姐,如果今天你请我们来是为了你舅舅事,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安全了。分手时他让我见到你一定代他问好。他说你不愧是冷面巾帼,铁血心肠,该杀的一定要杀,该灭的一定要灭,将来一定有出息。”
艾达说:“你不用刺儿我,我懂。我是他外甥女,更是一名军人。大敌当前,他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我也只能履行职责。再说,我那样做了不也给你们提供了一次统战机会?算作我们第一次合作行不行”?
凌厉说:“你把因果颠倒了。是你们容不得不同声音,非要把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置之死地。我们无非路见不平。”
艾达说:“不谈他,我请你们来不是为他的事。既然我的身份公开了,就谈谈我们合作的事吧。我想帮你们一个忙”!
凌厉问孙颖:“早上你抬头看了没”?
孙颖没明白凌厉意思,傻乎乎问:“只顾上看你了,没来得及抬头,咋了”?
凌厉故作夸张说:“太阳出来的方向肯定反了。艾达小姐主动提出帮我们忙?帮什么忙”?
艾达说:“听说昨天你们根据地遭遇毒气弹,这对你们指挥机关威胁很大。我们有部队在GD想帮你们搞掉,就是不知道毒气弹厂位置。”
凌厉说:“艾达小姐消息够灵通。毒气弹厂就在七娘山。你不会是因为想搞掉它才找我吧”?
艾达说:“七娘山?情报够快!聪明人说聪明话,毒气弹写着“美国制造”,给我们盟友美国造成极大伤害,国际舆论受不了,请求我们协助。如果你们再能帮我们搜集到证据就更好了。”
孙颖说:“你们部队是扯淡的?部队打进去,抓几个RB人,一切不就大白天下了”?
艾达说:“孙小姐真是快人快语。部队进攻日军严密设防的地方确有困难。”
孙颖说:“你涮我们玩呢?是要我们帮你还是你帮我们”?
凌厉说:“这个忙可以帮!毕竟美国已经成了我们的盟友,我们两党也在合作。我希望在我们需要时,艾达小姐也能这样痛快。”
艾达说:“没问题。你看看,男人胸怀就是和女人不一样。”
孙颖问:“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凌厉说:“既然就这事,我们谈完可以走了吧”?
艾达说:“再坐坐行不行,孙小姐的可喝可笑还没来得及要。”
艾达眼神殷切。孙颖气不打一处来,说:“你自己喝着笑着吧。我们没时间奉陪。”
凌厉起身,礼貌地点点头,带孙颖离开。
艾达看着孙颖挽着凌厉离去的背影,手一使劲,端着的咖啡杯碎了。手上划破的口子流出鲜血。
南纵根据地罗浮山下有一座寺庙,隐藏在山沟里,四周绿荫遮蔽,
寺庙一圈是高墙,原来有两个和尚,一打仗回了老家,没了人显得十分幽静。威廉一直秘密住在这里,但从山上下来,发现已经变了样:新装的天线隐藏在高大的树上,天线网与树顶端绿叶交融,就是站在树下也看不见。两名南纵战士脚踩人力发动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南纵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一切。
寺庙一间屋内,报务员已经架好电台,正头戴耳机调试电台。比尔坐在旁边。
威廉问(英语):“电台调试好没有”?
比尔报告(英语):“好了。可以正常工作了。”
威廉命令(英语):“马上联系伦敦,等待指示。”
报务员紧张发报收报,片刻把一封译好的回电交给威廉。
威廉看过交给比尔说(英语):“日军攻占腊戍,切断滇缅路,我军危在旦夕,命令香港情报网马上启动,侦查启德机场和湾仔码头。”
比尔问(英语):“用电台联系”?
威廉说(英语):“不用电台用什么?我们长得和中国人不一样。要去香港,还没走出山区就会被发现。”
报务员开始紧张发报。
香港一家英国商行,客商进进出出,很显繁忙。
一位伙计打扮的人从楼上匆匆下来,走进经理办公室,递给艾布特一份电报,说:“威廉上校到了惠州,这是他的命令。
艾布特看完电报仰天长叹,说(英语):“总算熬到头了,让一帮大英帝国的谍战精英天天写写算算,这不是浪费人才”,命令伙计:“命令3号,4号,马上侦查启德机场和湾仔码头。”
伙计提醒:“4号是威廉上校安排的战略特务,为了保护他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轻易动他行吗”?
艾布特:“这次侦查关系到太平洋战局和我们在缅甸部队安危,此时不用再待何时。再说,以4号的本事,这种侦查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伙计:“是”!向外走去。
横木兴冲冲进到高桥办公室报告(日语):“英国谍网电台开了。威廉在共产党南海纵队露头。他给香港发来电报。密码没变。电报命令他们香岛间谍侦查启德机场和湾仔码头。”
高桥(日语):“英国人古板有古板好处。当然,它如果更换密码,也联系不上自己人。”
横木(日语):“他们动用了4号,这可是他们王牌间谍。”
高桥命令(日语):“把我们的人秘密派到这两个地方。明松暗紧。抓住这个机会,争取彻底摧毁英国在香岛的整个情报系统。”
横木(日语):“是”!